第39章暗與否，皆繫於本尊一念之間

「跟你換，你換不換？」魏瑩瑩滿是期待的說道。

李玄霄一個勁兒地擺手，「不換不換，這東西你吃不了。」

跟在旁邊的白劍客暗自冷笑一聲，原來是個蠢貨。

天大的機緣落在眼前，卻被他拒絕了。

不過，他從始至終都未多言。

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觀察者，只是靜靜地看著螞蟻搬運食。

車隊一路前行，天氣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黃的濁雲。

東北風嗚嗚地吼，肆地在曠野地奔跑，彷彿握著銳利的刀劍，能刺穿嚴嚴實實的皮襖。

幸好車隊眾人一多半都是修行之人，倒是不懼那北風呼嘯。

李玄霄將小驢停在前面一義莊中，不準備繼續再走了。

風雪大得甚至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不過魏家一行，似乎是完全不擔心這個，繼續前行。

李玄霄生起了火堆，被凍得直跳腳。

「哎呦哎呦~」

義莊乃是本地大姓人家所設，專門停放死得不明不白，或者是含冤而死，無人給其收的人。

李玄霄看了一眼莊的幾口棺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基本的口糧。

李玄霄四尋了一眼，發現放在角落中的一口陶碗。

於是用雪了陶碗的兩邊，再往裏面添了一些雪。

又加了一些米，放在火堆上烤，等著火將雪烤化

不一會兒，便聞到了米粥的香味。

李玄霄瞇起眼睛，喝了一口酒，聽著外面呼呼的風雪聲。

舒服地很，舒服地很。

只是沒一會兒，屋外傳來聲音。

李玄霄轉過頭，就見一張悉的可小臉探了出來。

魏家一干人等陸續走進來。

「快進去，進裏面暖和暖和。」

魏瑩瑩招呼著幾個穿著單薄的侍。

「穿這麼，還不讓人家進馬車裏暖和，你看看都凍什麼樣了。」

白劍客淡淡道，「小姐，若是下人也跟主人一樣上了馬車，豈不是壞了規矩。」

「什麼規矩，們又不是修士，凍壞了怎麼辦。」

幾個侍長相十分艷，可惜並沒有修行天賦。

「二爺先行，咱們休息一晚再追上去。」

白劍客將長劍橫於前，盤坐下。

說完，便不想再多言語了。

在他看來，這侍的死活與他何干。

都是簽了賣契，生死皆由魏家，又不是珍貴的修行者。

這何止是他一個人的想法，世家大族又有哪一個將這些下人當人了。

小姐終歸是心。

「這些木柴是你的嗎？可以賣給我們一些嗎？」魏瑩瑩問。

「不是，是義莊里的。」

「這裏怎麼會有這麼多木柴？」

「是有人放在裏面的，用來給過路的人用。」

「為什麼？」

李玄霄解釋道：「不為什麼，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過路的人用了木柴。

等第二天方便了，用了多再給人家補齊」

魏瑩瑩眨了眨眼睛。

白劍客心中冷哼一聲，弱者的抱團取暖罷了。

只是，他卻無心與自家小姐解釋。

「你這米粥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魏瑩瑩抿了抿。

接著，把自己隨攜帶的瓜子點心全推給李玄霄。

「跟你換。」

李玄霄看著手裏包裝的點心，輕輕咬一口，慢慢地咀嚼著，著那點心在口腔里融化的細膩口。

「嗯，長安的王計鋪點心。」

長安位於大鄴，在西陵要吃到大鄴長安的點心，價格怕是要貴上幾十倍不止。

不過對於魏家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

魏瑩瑩面詫異，「你吃過？」

「吃過，以前有個朋友喜歡吃。」

「所見略同，你朋友肯定跟我一樣是個大。」

李玄霄點點頭，「嗯，確實是一個大，天下第一人。」

「有多？」

「嗯，形容不出來的，總之很很就對了。」

「肯定沒我姐姐漂亮。」魏瑩瑩說，「我姐姐才是天下第一大人，哪一天上你朋友和我姐姐比一比。」

「這個恐怕不行的，因為....因為已經死了。」李玄霄淡淡道。

「怎麼會呢？」

「我殺了。」

魏瑩瑩吃米粥的作一僵，抬起頭來，琥珀的瞳孔盯著李玄霄。

「為什麼？」

「因為是個瘋子，想要殺盡天下人，」

李玄霄一手拄著頭，語氣淡然得像是嘮家常一般

周圍聽了這話的魏家人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都不太當一回事兒。

就連幾個烤暖的僕人，都覺得這只是一個故事。

屋當真的怕是只有李玄霄面前這個小丫頭了。

魏瑩瑩道：「那豈不是很厲害？」

「嗯，相當厲害，也相當自信。

總是說除非我不想贏，不然沒人能讓我輸。」

暗與否，皆繫於本尊一念之間....」

李玄霄學著記憶中那人的口吻。

「本尊見證過王國的興亡衰落，種的誕生與滅亡，在數不盡的時中，只有凡人的愚蠢是永恆不變的....

你們是在守護一個註定要毀滅的世界，你們的努力毫無意義。

逃吧！那樣你們還能多活幾天！

我！即是末日的開端，蔽日的影！毀滅的喪鐘！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這個時刻，見證痛苦與絕吧，凡人！！

李玄霄學著學著，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圍人早已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畢竟是大戶人家，似乎是覺得這樣笑有失面。

於是只是用手掩著，輕輕笑著。

眾人同時冒出一個想法，這人....腦子不會有病吧？

魏家隨行之人多數都是修行之人，此刻像是在路邊看見了小孩子帶著紙殼做的盔甲，假裝經百戰的大將軍。

就連閉眼修行的白劍客，都不由得睜開眼睛又看了一眼那年輕人。

他每次都認為這人行為可笑的時候，對方總能在下一刻做出更加可笑的舉來。

荒唐！！

「哇...好厲害~」魏瑩瑩張著小。

白劍客無聲嘆了一口氣，自家小姐連這種話都深信不疑。

按理說，年齡也不小了，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