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

    剛進門，雲笑笑就看見穿一襲白紗的唐，正頹坐在落地窗前地板上，看著窗外。

    的目有些迷離，看起來似乎有些疲倦。

    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才慢慢把視線收回來。

    “你看我，漂亮嗎？”

    唐低下頭，看著自己上的婚紗一時了迷。

    “很漂亮，這件婚紗的版型設計，把你的材也襯得相當完。”

    這話雲笑笑並不是在敷衍，而是發自心，由衷對人的稱讚。

    唐好像很滿意雲笑笑的評價，木訥的臉上出一抹笑容。

    “可是漂亮又有什麽用呢？還不是得不到喜歡男人的心。”

    人將頭轉向，抬起手招呼過去，“站著不累嗎？過來坐吧。”

    雲笑笑謹慎地觀察了一下人的上，以及四周的擺件陳設，確認了沒看到任何危險品後，才一步一步地走到邊。

    “世上男人千千萬，你為什麽要跟著沈……一棵樹吊死？”

    來到落地窗前，雲笑笑選擇坐在人的對麵，這樣自己就可以在發狂的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至於沈澤的名字，雲笑笑是不敢說出口的，怕刺激到。

    “你是不是覺得我死皮賴臉咬著沈澤不放的行為很賤？”

    聽到唐這麽講自己，雲笑笑連忙搖頭。

    “不，我並不覺得有人大膽追求自己想要的人或是賤。相反的，我倒是覺得這種人很令我佩服。”

    “佩服？”

    唐皺起眉頭，很明顯是不信自己說的話。

    “嗯，佩服。因為我從小就是個很膽小的子，喜歡什麽，想要什麽，我從不敢說出口，更不敢去爭取。像你這樣，為了挽回變了心的男人而如此勇敢的行為，我真的很佩服。”

    想到自己的年，因為想要一件好看的子都會被秦豔罵攀比。

    這才讓自己養了說主的孤僻子，因為覺得隻有這樣，才能挨打，不被罵，不招人煩。

    像唐這樣大鬧前男友的公司什麽的，怕是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這種行為看起來是很可怕，可它也需要強大的勇氣才做得到。

    看著對麵雲笑笑一臉認真的模樣，唐反而自嘲地笑了。

    “那是因為你出生在優渥的家庭，從小錦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麽，父母都會滿足你，當然不需要自己開口了。不像我，生在一個骯髒貧苦的窮人家，想要的東西全要靠自己這一雙手去爭，我和你又怎麽能夠相提並論呢？”

    說到原生家庭，唐就變得很不自信，也很畏。

    覺那個家就是無法擺的一塊人生汙點。

    “我出生在大山裏，家裏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而我的父母都是靠種地賣豬為生，從沒出過大山。打我記事起，我就和姐姐弟弟在一張木板床上，住的房子是泥土和稻草混合搭建的平房，下雨天還會水，每次一水，我們三個人就隻能齊齊打地鋪，而爸媽為了安我們，會用三斤豬去村裏唯一的小賣部，換些花花綠綠的水果糖回來吃。”

    說到父母去換糖給們吃時，唐臉上下意識揚起了微笑。

    那是帶著甜的回憶，是發自心的開心。

    “我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過了，直到姐姐嫁人，去了一趟城裏，給我帶回一對蝴蝶結發卡。聽著姐姐對城裏的誇讚，我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如此落後。從那天開始，我就勵誌一定要走出去，去大城市，去看看什麽真正的燈紅酒綠，而翡市就是我眼中真正的大城市。”

    “所以你就算不惜整容，也要進所謂的名媛圈是嗎？”

    “不怎麽知道的？”

    唐瞪大眼睛，無比震驚地盯著。

    “我不知道，不過是聽說名媛圈那些人畸形很嚴重，當下流行什麽，們就會學習什麽，包括整容風向。我想，在那種畸形環境中呆久了，耳濡目染怎麽也會被改變吧。”

    “是，我原本的臉在山裏是數一數二的人，但來了翡市，就直接落進了人海裏。”

    “我不甘心，所以我故意勾搭了一個有錢的老男人，我用我的第一次和他做換，他出錢給我整容。”

    唐嫉妒地斜了雲笑笑一眼，“我不像你，人長得好看，家庭又好，一出生就贏在了起跑線上。”

    雙手抓著婚紗的擺，唐沒想過，會將自己這些不堪的過往講給雲笑笑。

    屈辱和久違的恥湧上心頭，隻能用攥拳的方式來忍那惡心的覺。

    “錯了。”雲笑笑也笑了，“你想不想聽聽關於我的故事？”

    唐不明所以，但看著心酸的笑容，還是忍不住說了個‘想’。

    之後的一段時間，雲笑笑將自己那些年經曆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唐聽。

    不過為了勸說唐，也稍微在一些片段中添油加醋，為的就是引起相似經曆的共鳴。

    “怪不得，我當初在山頂餐廳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上有什麽是雲千千沒有的東西，那種覺很強烈，但不是壞事。現在我才明白，你有著雲千千永遠都學不會的清醒和自持。”

    原本以為雲笑笑來找，是為了來炫耀可以不費摧毀之力贏得沈澤的青睞。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白天鵝也會有如此抑的年。

    雲笑笑輕輕托起唐的左手。

    白皙的手腕上，一條如蜈蚣般的暗紅疤痕十分醒目。

    “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糟蹋自己，值得嗎？”

    這句話像是帶著電流，令唐冷不丁地把手了回去藏進婚紗的擺之下。

    “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下賤，當眾在他的公司樓下用剪刀剪開自己的手腕，是個人都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吧？”

    眼神躲閃，唐的表變得很不自然。

    “是啊，所以我才說你的勇氣是我學不來的。”雲笑笑回應。

    “嗬嗬，什麽狗屁勇氣，不過就是心裏放不下的執念罷了。”唐嗤笑，“我也知道，沈澤他早就膩了我，他故意躲著我，生怕我會給他的公司帶來負麵影響。”

    在進到這間房子之前，以為唐就是一個偏執的瘋子。

    但現在看來，並不是。

    那些真正的瘋子，覺得自己能為人自殘，是極了的表現，他們不會有唐這種覺悟。

    “你明明什麽都懂，為什麽還要追著他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