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盡然，兩者都很重要，但是群眾卻是最能說明問題的。”

    “跟你相比，我對設計理論的掌握完全不如你，那我就相當於群眾，我提的意見，你是不是也要稍微聽一聽，做個參考？”

    厲憬認真開口說著，隻見孩眼裏的戒備在一點點減，甚至還認真地對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男人苦笑。

    賀希：“是..”

    接著他便又輕歎了一口氣，認認真真地看：“那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

    “啊？”賀希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愣地看著他，眼睛飛速轉著思索。

    男人輕笑：“你腦子沒病吧？”

    話音剛落，厲憬就後悔了，他真想狂扇自己兩個子。

    第一次直觀到什麽比腦子快，抬眼看去，隻見孩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一副極其不開心的樣子。

    “你..你才有...病。”

    說完，孩就準備轉過不理他了，多虧厲憬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孩的肩膀不讓轉回去，上也著急地解釋著。

    “對不起，寶貝，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相信我，好不好。”

    “錯了錯了。”

    賀希撇，垂眸看著手裏的平板，小聲嘀咕著：“你就會...道歉。”

    “還不...不改。”

    這是孩的心裏話，不過厲憬聽見了，他欣喜地著，回憶著孩說出的話，接著立馬點頭哈腰，跟的下屬一樣。

    男人語氣堅定：“改，一定會改。”

    “我改過自新，洗心革麵，做個好人，不？”

    賀希：......

    其實厲憬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他一直在想不記得他了怎麽辦，卻疏忽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的頭部創，會不會影響到腦子，會不會變笨，雖然本來就不是特別聰明的樣子。

    主要是剛剛沒想起最開始的問題，厲憬這才疑地問了一句，然後又差點惹禍，他以後應該三思而後語。

    “我最開始問你，是在設計禮服還是婚紗。”男人開口。

    賀希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嗯..”

    “嗯什麽嗯？還沒意識到問題？”厲憬微微皺眉，心中發笑。

    他這一點撥，賀希突然恍然大悟一般震驚地看向他，張得像是能塞下一個蛋，男人越看越覺得可。

    “設計，最基本的就是要讓別人能看出來你在設計什麽。”

    “我不否認你的設計水平很高，在這方麵也很有天賦，但是一開始你就出現了錯誤，不是嗎？”

    厲憬清了清嗓子認真地跟講了起來：“相對禮服而言，婚紗相對端莊大氣，設計起來也就更難，既要講時尚，又不能一昧講究時尚元素的堆疊，不能讓你的設計離本意，這個度是一定要把握好的。”

    “腰間的墜飾太多，看起來有些累贅，隻留下一些相對有意義的就好。”

    說著，男人修長的手指便指到了設計圖上，邊指邊看著，像是在征求的意見：“你覺得呢？”

    賀希還在他短短幾句話帶給的震驚中，因為他點出了問題，所以後麵他說的話，孩都有十分認真地聽。

    越聽就越覺得厲憬不是簡單的繡花枕頭。

    “你好像...很懂...這些。”孩不自地開口說了一句，是在誇他。

    厲憬輕輕笑了笑，也不謙虛：“都說了厲氏旗下涉獵諸多，我作為總裁，自然每一個領域都不能落下。”

    “隻不過你喜歡的是設計，倘若你還喜歡別的，我也依舊能發揮點作用。”

    這一點，男人說著還驕傲，他微微仰頭朝著孩挑了挑眉，明明是吊兒郎當的作，可他做起來就是不油膩，也不會讓人心生不適。

    果然，還得看臉，賀希作為一個學設計的，喜歡好看的臉，喜歡的材。

    “那要很...累吧。”孩輕聲嘀咕了一句。

    厲憬聞言神頓了下，片刻，男人微微垂眸：“還好，不累。”

    “哦。”賀希點頭，又投了新一的稿圖修改中。

    看平板，他看著，因為他對賀希設計的相關“貢獻”，孩不怎麽趕他了，也默認了他待在床邊。

    隻不過當他一直盯著被注意到時，孩還是會有些不悅地對上他的視線。

    孩曾經也問過類似的話，問他“很累嗎？”。

    他當時說的是累吧，那個時候他把攬到了懷裏，還跟說什麽，不掙錢怎麽養？

    就跟個小傻子一樣，說很好養。

    想到這，男人的心口突然刺痛了下，看向麵前孩的眼神裏也帶著哀傷，那時候的他，卻是因為對付江豔訣的事到累。

    氣氛一派祥和。

    厲憬到後麵甚至直接拉了個椅子坐過來，看著靈活的小手來回忙活著，很有意思。

    最重要的是，賀希注意到他坐下了，也沒說什麽，這可給男人開心得不輕。

    電話鈴聲來的很突兀，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很吵，孩眉頭微蹙的看向他，隻見他正從口袋裏掏著手機，看了眼備注便立馬點了掛斷，做完一切後還有些抱歉地看向。

    賀希抿了抿，眼睛眨啊眨地，最後還是垂下了頭，繼續沉浸在設計裏。

    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厲憬眉頭蹙，滿臉不悅地看著手機屏幕，再一次點了掛斷，這一次還沒等他抬眼，鈴聲又響了起來。

    男人一臉黑線，直接按了接聽：“說。”

    聲音冷若寒冰，聽得賀希都不自覺抬眼看向了他，男人對上的視線後，神立馬變換，角勾起，嗓音。

    “畫你的，沒事。”

    孩聞言低下頭，不再管他。

    “說。”

    男人對著電話又重複了一句，臉更加的不耐煩。

    “老大，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電話那邊，楚塵的大嗓門直接傳了過來，吵的男人默默把手機拿遠了些。

    “淩申個狗東西，他跟我打電話說您找我有事，讓我趕來一趟G洲，我可是馬不停蹄地就趕來了！結果他個狗，他是騙我的。”

    “我連您的麵都沒見上，他就把我拉到公司去了！昨天晚上剛落地，他連個酒店都不給我定，我在您辦公室的地板上湊合了一夜！”

    “他現在不知道去哪裏瀟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公司，這事您管不管？”

    楚塵的就跟那個連環炮一樣，突突突的地一頓輸出，越說越委屈，當然，也不能怪他，因為他現在都快被文件埋了。

    “不管。”男人嗓音低啞。

    “我就知道....”楚塵角帶著笑，結果話沒說兩句，男人的眼睛就瞪大了，連帶著大的，還有嗓音。

    “不管？！老大，你....”

    “滾。”厲憬微微皺眉，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對他毫不掩飾的嫌棄，吵得要死。

    楚塵聞言聲音更委屈了：“您得給我做主，我不管！”

    厲憬：“不想去非洲挖煤，現在就給我滾。”

    “好嘞。”

    楚塵聞言語氣立馬變正經了，幾乎是下一秒便掛斷了電話。

    如果他沒記錯，厲氏在非洲那邊好像真有企業，幸好他掛得快。

    掛斷電話後，厲憬將手機直接裝到了口袋裏，抬眼看向床上的孩，賀希此刻正抱著肩上挎的小熊水杯喝著，邊喝邊左右看著圖樣，神態認真。

    “賀希。”

    孩轉頭看他，裏還咬著杯自帶的吸管，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男人在心裏斟酌了片刻，這才輕聲開口。

    “我殺的是壞人，他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