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段寒的人。

方元霜下意識停止了手中的作，盡量將自己藏一抹空氣，段寒并沒有太過熱，他維系著平淡如水的神，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認出對方來，“你好，我正在用餐，不方便敘舊。”

段東平默不作聲走了過來，“真是巧，沒想到寒跟嚴小姐曾經是校友。”

段寒專程騰出時間陪方元霜用餐卻被打攪，他的紳士風度就要被耗盡了，方元霜突然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快步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在那樣的氛圍下，實在有些不適，像是無端陷了一場勾心斗角中，正著氣，面前遞來了一張紙巾。

“吧。”

回過頭，對上盛初遠溫似水的眸子。

方元霜接過，快速掉了臉上的水珠，甕聲甕氣道了聲：“謝謝。”

“是不是不太舒服，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沒關系的。”

盛初遠為人溫和，半點沒有段寒所說的那般心機深沉，方元霜為上次的事到愧疚，“抱歉，這些天沒有去給田田上課，等我調整過來……”

“不要，上次段先生是不是誤會你了？”

那一天，段寒的臉實在不太好看。

方元霜搖頭，“沒有，不管你的事，是我們本來關系就不好。”

“不好？”這話盛初遠不認同，“聲聲說他為了跟你在一起，可是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我以為你們很好，他才會誤會，正猶豫要不要解釋呢。”

大吵一架？

方元霜自嘲微笑，他是在為自己的占有抗爭，可不是因為。—

離開的那段時間像是發生了什麼，段寒走時面沉，攥得方元霜手掌生疼，坐進車里，他的手還沒放開。

方元霜掙了兩下，“疼。”

開了口，段寒才后知后覺松開了手，口而出是抱歉二字。

“是東平哥惹你生氣了嗎？”方元霜竟然主關心起他的心，這比那次的親吻還要難得，段寒所流的目跟著方元霜一起，變得了。

他著的臉龐，親昵地吻了吻，作卻是跟話語不一樣的，“他早該死了。”

“他沒有惡意的。”

方元霜想要為段東平說兩句話，卻被段寒按住，“我早說了，你就是太蠢，太容易被人騙，尤其是男人，你瞧著段東平像是好人？”

他們難得有這樣坦誠相待的時候，方元霜本不想將氣氛弄僵，可有些話是憋不住的，“我是蠢的，被曾經最信任的兩個男人拋棄。”

“元霜，那件事別再提了。”

“為什麼不提？”

約莫是得了段寒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方元霜才敢這麼明目張膽，不要命地提及當年的事，“你心虛，還是周嘉也心虛，你知道了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對不對？”

可他沒有告訴所有人，沒有替澄清。

直到現在，周蒼還誤會著，當年所有的知者，都以為是善妒，才雇兇殺人。

“別吭聲了，讓我安靜一會兒。”段寒不想聊當年的事，可這個頭一旦開了，就很難停下。

方元霜默默掉了兩滴淚，兀自掉，卻怎麼都不干凈，那樣子委屈又可憐，段寒看了于心不忍，可又不能怎麼樣。

哭得厲害了，他煩躁猶豫，“這件事過去那麼久了，沒有再澄清的必要了。”

伴著哭腔，一笑，“被冤枉的人最期待的就是洗冤屈的那一刻，不管過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