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今日殿下也算是應下了幫涂藥的要求,到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離宮,就是這突然間下了逐客令……殿下會想些什麼,之后會不會與更加生分了?
陸云檀嘆了口氣,再仔細回想了一遍方才在承恩殿發生的。
沒有完全地餡,說出來的話也可以認為是無意中說出來的,而不是特意為之。
那應該就可以了……盡管這麼想,陸云檀還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睡了過去。
次日,宋太傅來講學,見雙手纏著繃帶,再聯系到最近的晉王一案以及聽到的一些言語,就知道陸云檀恐怕被太子殿下打慘了。
于是臨走時也沒有布置太多的功課,并且給了一個同的眼神。
接下來幾日,李明衍如同以往來宜春宮與陸云檀一起用膳。
二人都極有默契地沒有提及那夜在承恩殿涂藥的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陸云檀松了口氣,至殿下沒有起疑,但又有點失……二人的關系似乎還像之前那樣平淡與生疏啊。
三日后,十二月初一。
平南侯陸承昌每年于十二月大寒的日子過生辰,圖吉利,也為之后不撞上皇宮的元日大典。
于是每年十二月初一的日子也了陸云檀出宮回平南侯府的時間,在府中待個半月,為父親過好生辰再回宮,以往都是這般。
至于出宮的事宜,都是尤姑姑安排的,尤姑姑也陪著一道回府。
陸云檀記得,剛進宮的那幾年回府,尤姑姑不陪著,可后來不知哪一年開始,尤姑姑開始全程陪著,不管去哪兒,尤姑姑都跟著。
幾輛馬車從宜春宮出發,先出了東宮的奉化門,再出東宮正門旁的永春門。
宏偉宮墻在兩側,侍衛個個站得筆直,肅穆非常,一一隨著馬車的慢馳,在視野中倒退。
或許明年及笄出宮也是這般場景,陸云檀心想。
“娘子在看什麼?”
同在馬車的尤姑姑見陸云檀起車簾發呆,順著視線看了一眼,并沒什麼,于是好奇問道。
“沒什麼,姑姑,不過想事了神。”陸云檀放下簾子道,“對了,姑姑,方才準備的時候,我拿了柳先生的那軸駟馬封侯圖放在書案旁的那個箱匣,姑姑有沒有將那小箱匣帶上?”
“帶上了,娘子放心,娘子給侯爺備的生辰禮婢子怎麼會忘帶呢?”尤姑姑眼中滿是慈道,“聽娘子之前說平南侯爺最喜歡柳道寧先生的畫,可柳先生的真跡如今世上難尋,娘子向來不喜麻煩殿下,因著這事還去找了殿下,好不容易尋了這麼一軸駟馬封侯圖,備了大半年,現在總算要送到侯爺手上了,婢子記得清楚極了,怎麼會忘帶?”
陸云檀尷尬一笑。
其實也不能算找了殿下。
當時有了這念頭,與尤姑姑楊姑姑說了之后,兩位姑姑勸去找殿下幫忙。
畢竟人在宮,又怎麼去尋這麼珍貴的柳道寧真跡?
但怎麼都不敢去找,兩位姑姑怎麼勸都沒用,說,不過就是問問,看殿下有沒有法子,說,沒事的,就算開口了殿下也不會責怪的。
可就是不敢,兩位姑姑被這子弄得快急死了。
后來有一日,在東殿書房,殿下與講了第一道文題后,邊看著下一道文題,邊淡聲道:“聽說你想要柳道寧的畫。”
那個時候想,殿下肯定知道了。
或許還是兩個姑姑說的,于是就小聲應著:“是的。”
之后殿下便沒有多說什麼,可沒過幾日,高公公笑著來宜春宮送來了一軸柳道寧先生的真跡,就是這軸駟馬封侯圖。
欣喜至極。
楊姑姑告訴,這軸真跡可是殿下尋了不人才買到的,拿到手就送來宜春宮了。
殿下真的很好。
可惜不是屬于的殿下。
無法名正言順站在他邊,名正言順站在他邊的,只會是未來的太子妃娘娘。
馬車出了永春門,再出延喜到皇城東之第一街,一路前往永崇坊的平南侯府。
馬車停下時,天已黑。
現在的平南侯夫人薛氏也知道今日陸云檀回府,派了幾個婢子迎進府中,在正廳相見。
偌大的正廳就薛氏一人,其余不過幾個仆從,極為冷清。
薛氏上前拉過陸云檀的手,溫道:“云檀回來了,云玥與玨兒傍晚應了衛國公府的帖子,一道去了曲池那兒看燈會,你父親呢,一早就和刑部都司的秦大人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飯可用了?我給你備了晚飯,用點罷。”
陸云玥與陸玨是薛氏生的一對兒。
“好,云檀謝過薛姨。”陸云檀回道。
“你這孩子,都是一家人,不過一頓飯,謝什麼,”薛氏說完,看向陸云檀邊的尤姑姑,眼神更為和,“尤姑姑陪同云檀一起出宮,也了吧,一道用點罷。”
“夫人折煞婢子了。”尤姑姑退后一步回道。
見尤姑姑不應,薛氏也不多說,帶著陸云檀去隔間用飯。
待晚飯用好,陸云檀回了自己一直住的棲梧院。
到了之后,尤姑姑就將院子里里外外都換了東宮帶來的婢子,再溫和笑著叮囑小娘子多休息一會兒,畢竟今兒個舟車勞頓,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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