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一朝為臣,終事主。”
魏潯見針道:“陳閣老,陛下已同意將皇位傳授于我,還請陳閣老代為見證,將陛下的讓賢圣旨公之于眾,好斬斷陶賊的狼子野心。”
說完,他招招手,命人送上早已準備好的筆墨。
魏無晏盯著剛剛研磨好的墨,淡淡道:“朕要書寫讓賢書,皇兄與閑雜人等先行退下,大魏先祖有祖訓,讓賢書只能由帝王親自撰寫,封軸,在宣告天下當日公之于眾。”
魏潯皺起眉心,剛想出言提醒小皇帝當下事出急,不必如此恪守祖訓,可站在一旁的陳閣老卻也認同小皇帝的做法,無奈之下,魏潯只好遣退下眾人。
在退出書房前,他意味深長地盯著魏無晏,恩威并施道:
“陛下于陶賊來說,已是一盤廢棋,還陛下審時度勢,盡快擺燙手的皇位,你我畢竟是親同袍,待為兄襲大統后,定會讓你重新做回大魏最尊貴的長公主,屆時不要說錚侍衛,天底下的男子,都會是你的下之臣。”
魏無晏笑了笑,坦然道:“七哥放心,朕今日定會將讓位詔書給陳閣老。”
待書房只剩下魏無晏與陳閣老二人,拿起狼毫筆,沾染硯臺里的墨,一邊落筆,一邊漫不經心道:
“朕聽聞二十年前,陳閣老想要在民間推行新稅法,只可惜到朝中世家大族的阻撓,最終沒能功施行...”
陳閣老眉心一,他側目看向揮灑筆墨的小皇帝,年眉眼平靜,姿拔如松,筆下流暢,紙上的字行云流水,柳骨筋,筆力俗。
“陛下想要對草民說什麼,不妨之言。”
魏無晏角銜著淡淡的笑意,語氣亦是淡然:“陳閣老這數十年間居于深山,恐怕不知道您曾經極力主張推行的新稅法,早已被他人實現了。”
“不僅如此,此人還功收復回大魏失多年的故土,整肅朝堂,推行新政,懲治世家,將大魏腐朽的爛一點點剔除,才有了如今的海晏河清。”
陳閣老怎會不清楚小皇帝口中提到的人是誰,只不過就如他所言,一朝為臣,終事主,他生不逢時,拜錯了君主,能做的,惟有及時,遠離渾濁不清的朝堂,不愧于心。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被魏潯找上門來,拿著祖上曾經的恩要挾于他。
“朕明白陳閣老的苦衷,不過既然朕上流淌著大魏皇室的,還是有權利決定要將老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托付給誰...”
魏無晏說完這席話,手中的筆停頓下來。
將書寫好的讓賢書推給陳閣老,沉聲道:“這個人,陳閣老覺得如何?”
陳閣老掃過任賢書中的容,驚訝地撐大了渾濁的眸子,良久,他起對端坐的大魏天子畢恭畢敬行了一禮,鄭聲道:
“既然陛下心中已有抉擇,臣惟有從命。”
見到陳閣老拿著小皇帝書寫的讓賢書離去后,魏潯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冷笑一聲,對旁的方守銘道:“明日就送小皇帝和的野郎上路,事后想法辦將二人的尸扔進揚州麒麟軍大營,再將這個消息遞給川西那邊。”
“主君妙計,等到陶賊和川西那邊打起來,落個兩敗俱傷,咱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一夜,魏潯睡得格外香甜,他夢到自己穿絞金龍袍,坐在金鑾殿的赤金龍椅上,殿下百匍匐行禮,口中高呼著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惜他的夢很快被沖進屋的方守銘打破了。
“主君,不好了,小皇帝和錚的侍衛二人...憑空不見了。”
作者有話說:
第77章 欽差大臣
魏潯睡意全無, 他一把推開畔的人,沉著臉怒斥道:“什麼憑空不見了?”
方守銘結結回答:“昨...昨夜, 臣命趙嬤嬤在小皇帝的飯菜中投下毒藥, 臣本想著今早過去收尸,可屋里只有趙嬤嬤的尸,小皇帝和錚侍衛全都不見了影。”
“去找, 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們二人找出來!”
魏潯此時還以為是錚然了小皇帝的迷, 仗著悉堡壘的環境, 在殺害趙嬤嬤后帶著小皇帝遠走高飛了。
可不一會兒,噩耗接踵而來。
“啟稟主君, 麒麟軍大舉來襲,一夜間攻占下西山納谷倉。”
“啟稟主君, 大事不好,麒麟軍已破了荊州城了!”
“啟稟主君, 陳閣老在荊州城開壇布道,當著全城百姓的面宣讀讓位詔書,大魏皇帝將皇位傳給....傳給陶臨淵了!”
聽到屬下接連不斷送來的消息,魏潯這才知道自己被小皇帝戲耍得團團轉, 氣得他怒火攻心, 當場嘔出一口黑,暈了過去。
本以為固若金湯的荊州城,只花了不到三日, 就在城樓頂懸掛上麒麟軍的旗幟。
魏潯在麒麟軍攻破堡壘前, 換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絞金龍袍, 坐在新打制的赤金龍椅上, 服毒自盡。
聽到魏潯的死訊時, 魏無晏早已抵達至揚州城。
讓陳閣老昭告天下,將皇位傳授于攝政王,并在世人面前承認大魏皇帝其實與清樂長公主乃是同一人。
當朝皇帝居然是個子,此事一經公開,在民間和朝中掀起軒然大波。
不過魏潯已死,幾位異藩王在陳閣老昭告讓賢書后,紛紛火速表態愿意歸順于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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