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小憩后,又跟著孫嬤嬤開始學習算賬管理,
一連數日,比上朝的員都克勤克勉。
加之快要夏了,府中要開始裁新,林皎月也與管事一道去見了府中常用的繡娘。
看起來越發得心應手。
唯有某日下雨時,林皎月在書房中屢屢分神,算錯了好幾筆。
孫嬤嬤見好似心中有事,便道今日便休息半日,夫人也需要好好休息。
林皎月尷尬地笑了笑,將筆墨擺放好后走出書房。
阿環恰時冒著雨跑過來:“夫人,小珍珠中午好像又吐了次。”
林皎月蹙起眉頭:“大夫如何說的?”
“說也不似積食,可能是春夏換季,它自己多了球。”
林皎月嘆了口氣,阿環稍后將小珍珠再抱過來,這些日子心中不安,每日都握梳子親手細致地替它梳發,可不知為何還是沒見好。
走出屋,才發覺今日雨下得頗大,雨水又被熏了午后的熱氣,溫熱地濺在上,又悶又。
忽而門房傳話,貴妃娘娘聽聞小珍珠近來沒神,特意遣人送了孔雀編的逗貓棒來。
天上雷聲轟轟,順道的梅九從外面回來,手里正甩著那漂亮的小短棒。
京中大雨,而相隔不遠幾里的郊外荒山里,鮮混進雨水,仿若蔽著潑天幕。
山匪頭目咳怒吼:“七年了……你怎麼還不肯放過我們!”
顧玄禮提著刀,饒有趣味地看著頭目被他斬斷雙手雙足,在地上像條狗似的扭曲掙扎:“原來都七年了,多謝提醒。”
“我七年前便同你說了,坑害段尚書的是安王!我們不過拿錢辦事,你為何追不放,像貓捉老鼠般戲我等!”
顧玄禮哈哈笑了幾聲,殘酷的聲音過雨幕,仿若要扎進對方腦海。
“安王已經被咱家宰了,可咱家這里心啊,還是不痛快,只能慢慢慢慢,將諸位一一殺個干凈,才能安定。”
一聲咱家,山匪頭目終于明白過來,目眥裂:“你是顧玄禮?”
他好似終于明白過來什麼,也知道自己逃不過今日了,便豁出去似的,怒極反笑:“好好好!原來你就是那個禽不如的狗閹賊!”
顧玄禮后的蕃子聞言震怒,就要拔刀將這人腦袋直接砍了,卻見顧玄禮角的笑咧得更大:“哦?”
這是要聽對方說完。
山賊頭目獰笑:“不痛快就對了!你了閹人,娶不了尚書兒了,眼睜睜看著當貴妃,只能跪在后服侍,你當然不痛快!”
他渾痙攣,可既然知道了對方份,自然也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撐著他要說完最尖銳的話。
他像個惡鬼似的盯著顧玄禮,字字咳:“狗閹賊,你要殺便殺,殺了我你也長不出那玩意兒,還作這番功績,給你的貴妃娘娘邀寵去,你就等著再賞你一的腳板底吧哈哈哈哈哈!”
獰笑聲一遍遍回在山頂上。
蕃子們各個垂目,誰都不敢在這潑天雨幕中出聲,怕了督公的霉頭。
還是顧玄禮最后聽得沒意思,親自拔刀砍了這蠢貨的腦袋。
砍完了,他還要罵一聲:“蠢東西。”
這些人總是自作聰明,以為自己當了太監,就定要在旁的地方再作出什麼來證明。
他哪是為了邀寵?
他就是實話實說,要將自己看不順眼的人,一一殺個干凈。
一夜雨停。
林皎月難得向管事和孫嬤嬤又告了一天假,遣人去伯府約上沈姨娘一道去了玉佛寺,阿環和梅九自然跟在其后。
阿環本還納悶呢,們家夫人從來不信佛不拜佛,怎得突然要去廟里呢。
跟在馬車旁,悄悄問梅九。
梅九了鼻子,笑道:“那當了夫人的,和姑娘家相比,肩上的責任自然不一樣嘛。”
阿環滿臉狐疑,梅九一臉你信我,可他也忍不住想,夫人真是多此一舉。
昨日他順手來送個東西,夫人也似隨意問他一聲,督公是不是又去殺人了。
他就誠實點了個頭,也沒說旁的,誰知道夫人今日就要來燒香拜佛了呢?
督公哪是佛能度的,督公肯定得下十八層地獄啊,充其量只有地藏王來。
馬車里,沈姨娘也是這麼好奇的,可林皎月不會說太多,免得嚇著母親,只道來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家人。
沈姨娘便笑了出來,輕輕拉住林皎月的手:
“自從那日你回門,督公跟著一道過來了,夫人便不敢再對為娘如何了,你祖父這些日子況也好了不,其實咱們家這樣就已經夠好了,只要閬哥兒日后也平平安安,為娘就很知足了。”
林皎月抿了抿,輕聲道:“月兒也覺得這樣很好,可這樣的好日子終歸來之不易,去廟里求求佛祖繼續保佑也無事。”
“那倒是,這好日子……”
都是靠著督公來的啊,沈姨娘想到這茬,突然就有些啞了炮兒,不知再該說些什麼。
到了玉佛寺,林皎月與母親只恭恭敬敬地順著山路往上,到了廟中,也如旁的信眾一般誠心請香祭拜。
前些日子是浴佛節,為了恭祝佛祖華誕,寺里也應景辦了盛會,不從外地來朝拜的香客沒趕上當日,近來絡繹到達,故而今日廟中還是香火鼎盛,人聲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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