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賭的分,顧玄禮這麼久沒殺,有理由相信自己活著還有價值。
沒有太多時間去打對方,如果拖延太久,很有可能祖父和母弟都會再次殞命,所以不得不用這般激烈的法子,去取得對方的哪怕一丁點兒信任和憐憫。
什麼都沒有,只有自己,但幸好,顧玄禮沒有直接拒收這份誠意。
有些后怕,又有些慶幸地想,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不一會兒,孫嬤嬤歡天地喜地回來,對說:“夫人,督公準您伯府的大姑娘和小公子來府里探啦,說日后若您有想去的地方,不必請示他!”
林皎月還沒來及高興,孫嬤嬤又笑著說:“還有,下月初,瑞王府有春老宴,督公也請您一道去呢。”
作者有話說:
督公:(磨牙)咱家要給小夫人整個厲害的教訓!
皎皎:(開心)督公要約我出門談啦!
——《和神經病談好難》。
第19章 商議
孫嬤嬤說得不錯,顧玄禮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府里。
林皎月那日醒來后,他就沒了蹤影,只偶爾聽到下人湊在一塊嘆,他們督公今日又去哪哪哪兒殺人放火了。
抄家的好手,不是說說而已。
林皎月面上看不出是喜還是憂,只盤算了下對方留府的時間,又人記著在長姐和弟弟來前,往廠衛司送個口信,當個乖乖巧巧的督公夫人。
顧玄禮說不用請示他,還是要知曉分寸,樣樣告知的。
最嚇人的人不在,林妙和林閬前來探,倒也輕松些。
林閬護著林妙一路進府,被下人恭敬的態度驚得有些忌憚,生怕要去赴鴻門宴,可見了林皎月,卻很快樂呵呵笑了出來。
雖然服頭面不多,但勝在阿環和孫嬤嬤打理得細致規整,一朵簡單的絹花都能盤出好看的發髻,
且休息了幾日,被細致照料著,的氣好了很多,乍然看去,確是越發明艷青春,甚至比回門那日更彩煥發。
他借口怪話掩飾心中酸:“幸好母親沒一道來,不然看到你過得這麼好,一定很后悔自己在家哭了半個月。”
林皎月掐了把臭弟弟的胳膊,
隨即詫異:“閬哥兒,你壯實了。”
林閬趕忙同說,他跟著武館師父練了半個多月,也覺著強健不。
由此看,從前他一直想習武,倒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興趣,也適合。
林皎月轉頭,激又嘆地同林妙道了謝。
林妙輕輕拍了拍的手,說,一家人。
三人圍在一塊說了好些家常,孫嬤嬤吩咐廚房做了菜,姐弟三人便一道用了午飯。
林閬年紀輕,正渾是勁兒,吃飽喝足就要給兩位姐姐打拳看。
“剛吃過就打拳,也不怕肚子破掉。”林皎月瞪他一眼,讓他先在廂房休息會兒,自己則約長姐去花園中消消食。
林妙頓了頓,點點頭。
別看督公本人乖戾無常,早在林皎月來的第一晚,就發覺督公府倒是山清水秀,亭臺樓閣致無比,
此刻,便帶著長姐,指指點點各妙設計,嘆人不可貌相。
林妙心中有事,跟著隨意看了幾眼,下意識就說了實話:“嗯,因著聽說這府邸原本是安王府,被督公抄了家后就賜給他了。”
林皎月愕然。
九千歲連王府都抄啊?這業務范圍,著實龐大。
林妙后知后覺說了,怕嚇著林皎月,趕忙往回說:“我也是聽說,前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的。”
林皎月噗嗤笑出來:“大姐姐聽大伯父說的肯定錯不了,我只是驚嘆自己歪打正著……”
又進了個王府。
林妙握了握:“別想那麼多,今日我同閬哥兒一般,見你過得如此好,心中是高興的,你也要多替自己,替你母親弟弟著想,好好照顧自己。”
林皎月笑著點頭,溫聲道,會的。
與林妙走進了花園,四下無人,林皎月才將話題轉到想問的,輕輕啟口,那日回門,怎沒見大姐姐。
林妙一頓,險些紅了眼眶,卻強撐著說那日不巧,子不適。
林皎月定定看著,看左右而言它。
大姐姐是個端莊淑,擁有自己曾經最羨慕的份,可也同自己一般,有各自的桎梏,心中便不由泛起說不清的悵惘。
林皎月輕輕道:“大姐姐,我們是一家人。”
林妙沉默許久,終于沒忍住哭了出來。
無可奈何,卻又無法克制地朝林皎月低訴,不想嫁!
宣平侯世子暴戾□□,稍稍打聽便知道了,卻因著宣平侯在朝中居要職,且與寧王關系極好,所以無人敢明說。
一是傷心婚事,二是難以置信,自小便疼的父親,竟然在這種大事上如此不上心,任憑如何哭訴都堅持己見。
林皎月將哭得止不住的長姐勸到了花園的亭臺里,猶豫再三,開口:“大姐姐若是不想嫁,我們便想些辦法。”
“什麼辦法?”林妙不明所以,隨即有些惶恐,“你不要因為我的事去找督公……”
林皎月笑說當然不會那麼沖。
自己尚且還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顧玄禮,這麼快再提要求,必然要被對方再辱一番,說自己白嫖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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