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殺,若引來他記恨,如何是好?”李長夙越想越覺得不妥,可對著寧王,又不得不著緒,輕聲伏低。
世子妃今日回來便哭,他同樣要顧及儀態,安恤,早已疲力竭。
寧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無妨,他生多疑,想來也不會輕信了寧王府因著你辱就輕易派人刺殺。”
李長夙眼眸微暗。
“本王已放出風聲,說這是瑞王在借刀殺人,將他的注意力引去瑞王那邊了。”
這樣一來,又能禍水東引,他們坐山觀虎斗。
可李長夙想,顧玄禮恣意妄為,哪怕真信此事與寧王府無關,也難說不會遷怒他給人提供了好借口。
但終歸他不能質疑反駁父親。
他心中越發煩悶,出門便命人將世子妃的丫鬟習秋教訓一頓。
家仆詢問他懲治由頭,端方的世子面無異,道今日對方在南坪伯府毫無規矩,對著已經嫁做人婦的世子妃還稱二姑娘!
作者有話說:
寧王世子:九千歲果然是人吧???
林皎月:???
顧玄禮:(磨牙磨刀)
第16章 白嫖
第二日一大早,林皎月被阿環匆忙起來。
差點以為顧玄禮想了一夜,重新回頭打算來要命了,結果阿環說,門外來了許多人,都是南坪伯府的!
進了灑金巷,等同于進了顧督公的范圍,南坪伯府的人無一不膽戰心驚,只求快些將差事辦好。
巷外也早已蹲滿了人,尋常老百姓,只要管好自己的,不主招惹是非,其實也不太擔心顧督公會要他們的命,那這熱鬧誰不看?
于是,堵在巷口的人越來越多,管事只好去請夫人過來。
林皎月匆匆出門,一眼便見到,周氏的大丫鬟凝秀站在隊伍前列,見了林皎月,臉上除了白就是白,一都沒有。
“你來做什麼?”
林皎月有些狐疑,覺得對方應當沒膽子打督公府的主意。
凝秀微微一,想笑,卻又比哭還難看,緩緩跪下子,像被人掐住了嚨,迫大聲說話般著頭皮喊:“奴婢奉夫人的意思,來給督公夫人補嫁妝!”
高嘹亮!
喝,看熱鬧的百姓們瞬間亮了眼鏡,這場面,他們不就看了麼?
凝秀梗著脖子:“因著婚期匆忙,故而夫人出嫁時,嫁妝只抬了八箱,如今時間充裕,我家夫人便將剩下的嫁妝給督公夫人補齊了來!”
別說是外面百姓看大戲似的一驚一乍,就連林皎月自己都愣了。
前面半個月都沒給足嫁妝,才回門第二日就補齊了?
林皎月看了眼一眼不到頭的隊伍,有幾分疑:“……多?”
“包括夫人已經帶到府里的,共一百零八抬!”
林皎月眼瞳微睜,不為此刻外面有一百抬嫁妝,而是林覓雙嫁給李長夙才不過八十八抬,一百零八這數字,恰與聘禮相對。
想起了某些可能后,臉有些奇異……
“世子是世子,咱家是咱家,世子娶妻多尋常,咱家一個宦,娶了個伯府姑娘,多稀罕吶不是?”
顧玄禮昨日便是這麼慢條斯理講狡理的,別人多以為督公殺人不眨眼,殊不知,他是一張就能將人氣吐。
“再說了,貴妃娘娘親手選的聘禮,一百零八抬,可見是圣上的意思,夫人讓人抬了區區八抬嫁妝過去,是看不起圣上,還是看不起咱家呢?”
周氏死死掐著人中,幾乎要同這閹人拼命了!
南坪伯府拿是拿得出來這些,可讓為了個庶和太監的婚事付出這麼多,如何樂意?
偏偏不樂意也不行,顧玄禮見不愿,眼神便落到了兒的上。
“聽說世子妃出嫁,八十八抬啊,也不知那八十八抬里面,可有什麼好東西能咱家的眼?”他笑地看過去,一雙目寒凜凜。
周氏哆哆嗦嗦拉住兒,泣淚無聲:“督公放心,該補給夫人的,妾定當給到。”
顧玄禮這才勾起角,滿意了。
林皎月雖不知昨日顧玄禮同嫡母說了什麼,但今日這一百抬嫁妝,卻已經明白是如何來的了。
不僅僅是,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也全都明白了。
是昨日九千歲陪新婦回門,就足夠聳人聽聞,沒想今天還有后續呢!
各種各樣的議論便紛至沓來,有人說看不出這閹人還疼媳婦兒,
有人說那是自然,你們也不多瞅幾眼這夫人長得多好看,閹人再閹,骨子里也是貪財好的男人,
但更多的還是在唾罵顧玄禮無法無天,往前數了幾百年,也沒聽過婿上門要嫁妝啊!
阿環狠狠震,幾乎喜極而泣地看著們家夫人。
林皎月抿了抿,一時竟不知作何反應,可同昨晚一樣,對顧玄禮的看法,卻愈發清晰分明了。
他能護住自己,他也愿意提拉一把自己,這幾日的種種,看在眼里。
比起表面謙和的寧王世子,比起很多見死不救的人,反而是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權宦,頭一次自己覺到了可以依傍。
林皎月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角,揚起挑不出錯的端方笑容:
“那便辛苦諸位了,還請管事幫忙安置一番,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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