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順著周蕓的視線,了過去。
隔壁藏閣包廂,溫兆祥和林曉曼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兩個人挨的很近,雖然沒有牽手,可看得出關係親昵,和平常周蕓在場時,表現出的那份疏離禮貌截然不同。
周蕓人是溫吞了些,但不代表是傻子,結合剛才服務員說的那些話,一時間,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溫阮怕打草驚蛇,按住周蕓的手,與此同時走到窗前把卷簾放下。
兩個包廂都立於荷花池之上,中間隔著幾米距離,剛把卷簾放下沒多久,那邊,溫兆祥警惕的站起來也把卷簾放下來。
服務生拿著菜單進來,溫阮抿,“點好了會你,你先出去吧。”
等服務生離開,溫阮上前把門反鎖,然後拿出手機,點開其中的監聽件,這是霍慎行派人提前在手機裏下載好的,隻要點開開關鍵即可,都不用調試。
周蕓還陷在巨大的震驚中,這邊,溫兆祥和林曉曼的聲音,已經十分清晰的從監聽件裏傳了出來。
“什麽事,這麽著急的我出來?”
外麵天氣熱,溫兆祥連喝了兩杯茶水解。
這裏沒有外人在,林曉曼也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那個男人過來找我了。”
“哪個男人?”溫兆祥皺眉,表示不解。
林曉曼吸了一口氣,“就是二十三年前,人民醫院監控室當天值班的保安。”
溫兆祥正在倒茶的手,猛地一頓,臉微變,“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這個時候過來找你勒索?”
林曉曼點頭,“祥哥,他找我要兩百萬,兩百萬我是給得起,但是,誰知道他後續會不會繼續糾纏我,恐怕是個無底。”
溫兆祥煩躁的很,把杯子“砰”的一聲,擱在茶桌上,聲音略帶埋怨。
“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調換兩個孩子的時候,不是勇的嗎?”
林曉曼眼眶忍不住紅了,“俗話說的好,為母則剛,我還不是為了晴晴著想。”
“當初,我跟你說得好好的,讓你帶著兒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我會每個月準時給你們母倆打生活費,你不聽,不聽也就算了,竟還背著我做出這種事。”
“嗬。”林曉曼出淒苦的笑意。
“一旦我帶著晴晴去另外一個城市生活,久而久之,你肯定會把我們母倆忘掉。我不敢冒這個風險!”
溫兆祥生氣,“既然這麽信不過我,今天又何必把我出來?”
林曉曼適時的服,“祥哥,我真的是沒辦法了,你說,應該怎麽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溫兆祥頭疼得厲害,“我又不是大羅神仙,我能有什麽好法子。說來說去,還是怪你當年做事太衝,這不,報應來了吧。”
林曉曼沉默了幾秒鍾,角輕扯,“是,我當年做事是過於衝,可你呢,你又彩的到哪裏去。”
“你什麽意思?”
“兩個孩子調換沒幾天,你就發現了,你如果有心把溫阮接回來,當時就可以接回來,又何必等到十幾年以後。”
林曉曼的話,讓溫兆祥陷短暫的沉思。
雖然,現在明麵上,溫晴溫阮姐姐。
但實際上,溫晴出生時間比溫阮還要早三天。
因為對外,溫晴是樓家親生兒,所以對應的是樓家兒的出生年月日及時辰。
當年,之所以沒過多久就發現兩個孩子被調換,是因為他在林曉曼那裏抱過溫晴幾次,溫晴的手臂上有一塊淺褐胎記,很容易被識別。
“祥哥,你對周蕓沒有,所以對周蕓生下的兒也沒有一丁半點的父,你心裏有我,有晴晴,這才縱容我當年的所作所為。”
溫兆祥歎氣,“你不要再說了。”
“我知道,你對我和晴晴好,所以這些年,即便像生活在的老鼠,見不得天日,也沒有一點怨言,我不想讓你夾在中間難做人。可現在,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一旦這個保安把事捅到周蕓麵前,不僅我要完蛋,晴晴也得完蛋。”
想到溫晴目前的境,林曉曼心酸極了。
“我的兒,怎麽這麽命苦,本以為可以不用步我的後塵,沒想到……”
這些年,林曉曼雖然沒有名分,但有溫晴在,溫兆祥在金錢方麵從來不會虧待。
一個一窮二白的離異,能過上這種日子,也算是實現了階層跳躍。
但沒想到溫晴卻栽了個大跟頭。
這讓一生要強的林曉曼十分不甘。
……
周蕓住茶杯,渾不停抖,杯底與桌麵相撞,發出“哐哐哐”的靜聲。
雙眸猩紅,眼白幾乎在瞬間布滿紅。
不說話,散發出令人膽的陌生。
像是裏注了另外一個靈魂。
溫阮包裹住的手,“媽,放鬆,放鬆……”
說實話,聽到溫兆祥和林曉曼的對話,還是蠻吃驚的,雖然猜到,溫兆祥對自己和溫晴的調換之事肯定是清楚的,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麽早,原來早在調換後沒幾天,溫兆祥就發現了,但是這個男人,卻放任林曉曼的所作所為,放任這個親生兒在外飄零。
簡直是難以想象。
平日裏,溫兆祥對周蕓其實還算不錯的。
在外人眼裏,他們可算上的是伉儷深。
而實際上呢……
到底是有多厭惡這個妻子,才對妻子生下來的孩子都淡漠到如此田地。
而屋及烏,因為喜歡林曉曼,也對溫晴疼有加。
“阮阮。”周蕓聲音嘶啞,“是媽媽害了你,是媽媽害了你……我好後悔,當年怎麽就看上這麽一個白眼狼。”
溫阮大概能會周蕓的心。
周蕓年輕時有錢有,追的男人可以說數不勝數,而卻腦,被溫兆祥的幾句甜言語給哄騙。殊不知,溫兆祥隻是想吃獨戶。
溫阮抱住周蕓,輕的拍著的背。
“媽,沒事的,有我在你邊。”
周蕓想哭,哭不出來,嚨口仿佛被浸了水的棉花堵住,“我做夢都想不到,溫晴居然是林曉曼和溫兆祥的兒,我更是做夢都想不到,原來是林曉曼調換了你們。過去這些年,我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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