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傷心是假的。
畢竟自己曾經是真的將俞淮當作朋友。
他在雪夜中從機場跑回來,他幫自己擋下秦漱的罪責,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元霜始終記在心中,從未忘懷過。
可現在同樣是他,親口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
玉河的項目他早有算計,幫範和昀拿回了項目,又害的段氏虧損,這都算得上是他的反撲。
那自己曾經為了他跟段寒爭吵算什麽?
一路上心如麻。
回去看到段寒站在水吧,手掌撐在吧臺上,像是在泡茶。
不工作時他總是會穿著隨意又溫。
灰的包裹著,顯得姿,又附帶著溫沉溺。
將紅茶濾出來,又添上了牛。
醇香的味道瞬間在房間中四溢,他拿起來正要品嚐,像是察覺了後站著的元霜,回過頭看到,眉眼中掛著笑容。
“回來了?”他一定是知道俞淮的事了。
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對元霜的笑容依舊,態度更是沒有半點更改。
可這對元霜而言卻比責怪還要讓難過。
慢步過去,想起為俞淮跟段寒爭吵的那些天,他一定難極了,是不是曾想過要依了?
可現在這個狀況,似乎並沒有好半點。
“回來的剛好,嚐嚐。”
他將剛泡好的茶拿給了元霜,“你去哪兒了,去這麽久?”
元霜品嚐著杯子裏的茶,茶是苦的,可是香中和了苦味,那滋味在口腔中四溢,是複
雜的,讓元霜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段寒。
“去見俞淮了。”
於其誰都不說卻留下隔閡。
元霜寧願主承認錯誤,“這次是我不好,俞淮都告訴我了,這次虧的多嗎?”
“跟你有什麽關係?”
這件事可以怪俞淮心思重,可以怪江譽輕敵,就是不能怪元霜,“我早猜到了會這樣,這次是江譽的問題,怪誰都不能怪到你頭上來,何況你勸我的那些,我可都沒聽,所以怎麽能怪你?”
“怎麽不怪我?”
既然答應了回到段寒邊,跟他在一起,卻又一直幫俞淮說話,甚至無理由地讓段寒相信他。
這麽多年了。
元霜那些心的病還是沒更改過來,還是這麽容易輕信別人。
“你就這麽想我怪你?”
難得有一個可以製衡元霜的機會,段寒怎麽會放過,“那好,讓我想想怎麽懲罰你。”
“你認真的嗎?”
元霜抬睫,有些不知所謂地看著段寒,隻當道個歉就行了,沒想竟然還要懲罰,“我是錯了,可遠不到要懲罰的地步了,說起來,你懲罰江譽了嗎?”
“當然。”
“什麽懲罰?”
“罰他把所有的虧空都補上。”
這對江譽而言可不是小問題了。
元霜聽了卻哼笑,“這樣最好,等讓他賠的傾家產了,他就不會再把心思打到俞思上了。”
“那你呢?”段寒可不會被這麽容易就給挑撥離間了,“你的懲罰呢?”
“我有什麽懲罰
?”
一口喝了杯中的茶,元霜放下杯子就要走。
段寒著急了跟上去兩步。
忘記了自己上的傷,這一著急發了疼痛,痛呼了一聲,扶著吧臺才堪堪站穩。
元霜忙回去扶住他,“沒事吧,你今天又站了多久?”
“沒多久。”
坐下幫他檢查了下,好在隻是勞累留下的傷痛。
元霜一邊幫他按,一邊提醒著,“你自己多注意點,別總是讓人擔心,我知道你著急站起來,可總不能適得其反了。”
“我都明白。”
“你明白在哪裏了?”
有元霜在邊,段寒總是要收斂一些,“我明白我要是不照顧好自己的,不用我自己,你就會給我教訓了。”
好不容易安穩下來一段日子。
可段寒心中又清楚萬分,自己要是不盡快站起來。
玉河這個項目的虧損,俞淮的背叛,就足以讓段氏那幫人將江譽給吃了。
為了力保江譽,自己必須盡快回到崗位上去,不能再這麽休息下去。
何況最近段業林也有了要退下來的意思。
都是段皎皎跟江譽再撐著。
不管再怎麽樣,自己都不能繼續拖著不回去了。
為了不讓元霜擔心,這些事都暫時瞞住了。-
出院不過一周,段皎皎跟江譽便經常過來,次數遠比之前頻繁了許多。
元霜能察覺到因為俞淮的事,不管是段氏還是家裏,氣氛都不一樣了,偶爾遇到江譽從段寒的書房出來,也再不跟元霜
嗆聲,而是默默點點頭,視作打招呼。
接著便一走了之。
元霜能覺到要有大事發生,可問了段寒幾次都沒有告知自己。
找到機會,元霜隻好截胡了段皎皎。
想要從口中知道些什麽。
的神一樣沉重不已。
“不過都是些工作上的事,你不用擔心,照顧好寒就好。”
想走。
畢竟答應了段寒不告訴元霜。
可元霜哪裏是這麽好糊弄的人,攔住了段皎皎的去路,“姑姑,你不告訴我我也猜得到,是不是段寒要回去工作了,他的還沒複原,真的要這樣嗎?”
看到段皎皎沉默的表。
元霜便知道答案了,“是因為俞淮?”
“雖然對段氏而言隻是一件小事,可後麵引發的連鎖反應卻不小,你放心,”段皎皎盡力安著元霜,“寒知道自己的狀況,如果堅持不下去了,他一定會停下來的。”
“難怪他最近總是著急要站起來,我知道是有事發生,卻不知道是這件事。”
“既然你跟他在一起,你多關心他的就好。”
元霜知道,如果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段寒一定不會這麽著急回去。
哪怕自己擔心,也總要顧及段寒一些。
“我明白。”
看到理解,段皎皎便放心了許多,正要走,又想起來要提醒元霜的一點,“對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如果可以,最近這個節骨眼,你就別再跟俞淮見麵了。”
“……好。”元
霜點頭答應,“我會的。”
這話記在了心中。
卻沒想到沒多久,便接到了俞思的電話。
他們是兄妹。
元霜本是想要拒絕的。
可轉念一想,這件事俞思並不知,自己不應該一棒子打死,這才答應了俞思見麵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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