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淮開車行駛在雪夜中，雪太深，子一晃一晃，晃得元霜心髒疼。

    雪太大，覆蓋在前擋風玻璃。

    雨刮怎麽都刮不幹淨，留下了條條水漬。

    元霜著前方，目逐漸模糊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不知為何傷會突然鋪天蓋地降落，腦海中始終是最後離開時，段寒站在玄關前，門打開，冷風吹他的擺。

    他蒼白的手垂在側，一隻手扶著牆，清瘦的臉頰上眸中神是那樣的傷。

    難過到好似快要落淚。

    元霜不想要看到這樣的段寒，懷念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目空一切的段寒。

    尤其是段寒變這樣，跟自己不了幹係。

    元霜的眼淚裏，同樣有自責。

    “你這樣哭，我心都碎了。”俞淮沒有看元霜，可耳畔的哭泣聲卻無法忽略。

    在啜泣，在為別的男人流淚。

    俞淮知道元霜跟段寒的，卻沒想到分開這麽久了，還會為了段寒流淚，還會哭這個樣子。

    元霜抹了淚，下一行淚又止不住地流，“我不是有意的，沒有克製住，抱歉了。”

    “為什麽要跟我抱歉，你願意在我麵前哭，證明你把我當自己人。”俞淮哽了哽，還是繼續補上了一句，“可你是為了段寒哭，這點讓我一樣難過了。”

    “他那個樣子，我沒想到他會病這樣。”

    “心疼了？”

    俞淮握了方向盤，“我也想那麽病，讓你這麽心疼。”

    元霜

    不哭了，斜睨了俞淮一眼，“你有必要嗎？”

    “怎麽沒必要？”俞淮這都是真心話，“你的眼淚都是段寒的，哪天能施舍一滴給我？”

    “沒人會想要這種施舍。”

    “我想要。”

    雪夜很平靜，風冷。

    俞淮先將元霜送到了住，車子停下了，車燈照耀著前方，映出茫茫白雪。

    兩人都沒有下車，元霜坐在副駕駛，麵頰上的淚痕還沒幹，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俞淮側了側臉，“今天晚上我還算聽話吧？”

    “你要幹什麽？”元霜的悲傷褪去了，對俞淮多了一分警惕，“你知道隻是做戲。”

    “我知道。”

    他可不是付清敘那麽好糊弄的男人，更不是為了就會低聲下氣的，既然為元霜做了事，就一定要付出些什麽，這才是俞淮，是一個商人，“再怎麽樣我也替你做了事，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些什麽？”

    元霜擰了擰眉，“你要怎麽補償？”

    “如果我要你吻我一下呢？”

    “你瘋了是不是？”

    轉過便要下車，俞淮一把將拉了回來，“好了，我就是想跟你一起過除夕，這樣總可以了吧？”

    元霜掙了他的手，“可以，行了吧？”

    不想再跟他糾纏，元霜打開車門一腳踩進雪裏，阻力太大，雪太深，每一步都變得苦難了很多。

    好不容易走了門口，雪有些暗，好在門前有一盞燈，可燈影下卻好像站著一個人。

    不等元霜看清楚。

    那個人

    便走了過來，上帶著陣陣的香氣，戴著厚重的圍巾，雪飄在元霜眼前，遮擋了視線。

    剛看到了人的頭發，一掌便落在了臉上。

    那掌太重了。

    重到好像是匯聚了全的力量，元霜沒站穩，竟然被那掌打得退後，腳後跟又是深深的雪，一個沒站穩便跌倒在了雪裏。

    俞淮還沒走，坐在車裏看到了元霜摔倒。

    他下車跑過去，剛趕過去，便聽到了秦漱的聲音，“方小姐，這一掌是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給你的，你實在是太不知道收斂，太不懂得廉恥，也太沒有人了！”

    彎腰將元霜扶起來。

    俞淮拍了拍上的雪，目是高高腫起來的臉頰，沒忍住上手推了秦漱一把，“你幹什麽，你瘋了是不是，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是我肚子裏孩子父親的前妻。”秦漱仗著這個孩子，天不怕地不怕，逃了段寒監視，趕到了睦州，就為了給元霜一個下馬威。

    畢竟段寒在睦州這幾天，他們已經見了兩三次。

    再這麽下去，秦漱擔心自己真的會為一個生孩子的工，如果讓元霜白撿了這個便宜，一定會不甘心。

    “沒事吧？”俞淮扶著元霜，到了冰涼的手。

    元霜臉頰火辣辣的，耳朵短暫的出現了嗡嗡聲，有些聽不到俞淮的聲音。

    本來就佩戴著助聽，耳朵不能再傷，這一掌再次給耳朵添了心傷，耳蝸

    中痛到了底，捂著耳朵，不是因為疼，還有心底裏的屈辱。

    可秦漱看不得這麽惺惺作態，“去見寒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有今天？你真當我跟別的人一樣是吃素的，我能讓你們離婚，就不會再讓你們破壞我們。”

    “你說夠了沒有？”俞淮聽不下去，他將元霜擋在後，要不看在秦漱是個孕婦的份上，早就忍無可忍對手了，“你真當段寒是什麽香餑餑，所有人都他？”

    “不嗎？”

    秦漱冷笑，雪花落在臉上，融水，“如果不，幹什麽要三番五次糾纏寒？”

    斷斷續續聽到了秦漱的話，元霜拉著俞淮，從他後走了出去，麵頰紅腫，卻不缺倔強，“我沒有糾纏段寒，我承認我的沒有那麽快消失，我見他，也是想把話說清楚，讓他當好這個爸爸。”

    “你以為你是誰？”秦漱又揚起了手，像是要把這段時間被段寒冷落、被忽視的積怨發泄在元霜上，“這是寒的孩子，他當然會做好這個爸爸，用不著你多事！裝模作樣！”

    手正要落下，卻被俞淮抓住。

    到這個人他便嫌髒，立刻往後推了一把，秦漱沒站穩，肚子又是有重量的，不控製往後仰了下。

    俞淮這一推是有些重的，秦漱沒料到他真的敢手，那份被侮辱的氣瞬間燃起，“你護著幹什麽，不過就是個段寒不要的人，你還

    真是撿破爛！”

    “秦小姐，請你自重。”元霜警告了聲。

    可卻揚手又要打過來，俞淮及時推開，手下力道卻沒控製住，竟然重重推倒了秦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