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跟段寒那麽說了?”
俞淮手上的刀叉還未放下,沒有合攏,不可思議浮現在麵上,“你這麽說,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我有說過要跟你一起過這個年嗎?”
他這人便是如此。
分明來睦州,就是為了元霜而來,可他要麵子,不肯低頭承認。
“那隻是騙他的說法,不是真的。”
元霜又太過遲鈍,就算看破了俞淮的心思,也說破了,但並不打算應承他的這份,“隻有這樣說,他才可以一心回到柏林去當爸爸和丈夫,我不想看他疚放不下的樣子。”
“你還真是為他考慮。”
這話裏醋意是濃的。
俞淮頓時沒了胃口,“所以你就用我當擋箭牌,你把我當什麽了?”
“他對你比較介意,隻有這樣說,他才會真的死心。”
“可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不跟你一起過這個年看來是不行了。”他又得了便宜賣乖,哪怕這不是元霜所想的。
元霜無言,沉默地盯著俞淮的眼睛,“你早點回去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留下來陪我。”
都這麽趕人了。
俞淮還是不死心,“不需要任何人,那那個付清敘呢?”
他之前是知道有這麽個人的。
卻從沒見過。
這些天去等元霜,見到過付清敘從家裏出來,那個男人看上去文質彬彬,實則未必是個省油的燈。
邊的任何一個男人,俞淮都會警惕著。
“那是我的朋友。”
聽了這話,俞淮隻會更不悅
,“他是朋友,我是什麽?”
答案就在邊呼之出了。
突然打進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談。
元霜先一步接了電話,跟俞淮對視著,話筒裏卻是安靜的,不解疑,“你好,哪位?”
俞淮跟著低了聲音,“誰啊?”
他話語落下,電話裏才有了聲音。
“方小姐。”
竟然是秦漱。
這個語氣和說話方式,無需辨別便知道是秦漱了。
“你好。”元霜起前看了俞淮一眼,拉開了椅子,走向了餐廳外的臺。
猜到了秦漱這個電話必然不是來跟閑聊的。
走到臺,元霜做好了心理準備,“請問你打電話來有事嗎?”
有了孩子,馬上就要為段太太了,秦漱完全不再需要在元霜麵前低聲下氣,冷笑聲毫不掩飾落了出來,“你說呢,你在睦州,寒也在睦州,你們見麵了是不是?”
“是。”
“跟你見了麵他回來的時間就推遲了一天,方小姐,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懂得禮義廉恥的人。”秦漱半點不客氣,憋屈了大半年的怨氣一腦倒了出來,“寒就要跟我結婚了,我們也有孩子了。”
元霜深吸了一口氣,看在段寒的麵子上還是忍了忍。
“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你如果要臉,就別勾引寒了,行嗎?”秦漱太知道元霜的痛點在哪裏了。
用段寒攻擊還不夠,又加上了孩子,“你不能因為自己生不了,就憎恨能給他生
孩子的人吧,當初段董讓你選,你清高,不肯讓別人生,現在是後悔了?”
不等元霜反擊回去,手機突然被搶走了。
俞淮不知從哪裏趕了過來,手便拿走了元霜的手機,到耳邊,他一字一句罵了回去。
“秦書,你不會以為全天下所有人都死了段寒吧?你撿到的不過是元霜不要的男人。”
秦漱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的子決定了他是忍不下去的。
替元霜委屈,也替心酸,知道不會罵回去,便自己代勞,“說白了不過就個給段寒生孩子的工,怎麽,你們領證了?結婚了?如果沒有,還請你擺清自己的位置。”
“你是誰?”
“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俞淮冷哼,“你的合作夥伴啊。”
秦漱瞇了瞇眸子,“俞淮,你怎麽會跟方元霜在一起?”
俞淮目裏是元霜刷白的麵孔,心疼,不忍再為了段寒傷心下去,“因為不要段寒了,跟我在一起了,現在是我的人,如果你再敢欺負,你曾經幹的那些好事,我都會公之於眾。”
摁斷了電話。
俞淮將手機還給了元霜,將手收回來時,順帶捅了下的眉心。
“你蠢不蠢,就讓別人那麽罵你?連還都不會。”
默默收起了手機,元霜長歎一口氣背過,迎麵吹著寒夜的冷風,讓薄薄的霜雪打在臉上,心下是無限的空曠,“還了又怎麽樣,不如讓罵
兩句,解氣了,過癮了,下次也就不會再來了。”
就是這樣的子,才會被人那麽欺負。
俞淮看不得這個樣子,“今天要不是我,你就真讓人這麽欺負了是不是?秦漱是什麽東西?”
“曾經或許什麽都不是,可馬上就要為段寒孩子的母親了。”
單憑這點,元霜就會讓著,不跟計較這麽多,“懷著孕,你那麽罵,要是了胎氣怎麽辦?”
有雪花吹落到了元霜鬢角的發上。
俞淮著迷看著,不自覺抬手,想要替去那一片雪。
警惕抬眸,眉眼平靜,瞳孔皎潔卻幹淨漂亮,有著不易被察覺的創傷,在風中跟俞淮對視時,目更是複雜到讓他難以忘懷。
對視還在繼續,一秒兩秒。
“你就那麽在意段寒,連他的孩子都這麽在意?”俞淮再也控製不住,“你怎麽不多關心關心自己,那個孩子不是你生的,你關心他幹什麽,你難道不會難過的嗎?”
元霜有有,怎麽會不難過。
可被俞淮這麽一問,眼淚竟然就要落了下來。
在差點落淚時,轉看著夜空中落下來的雪,“秦漱打電話來的事不要告訴段寒,行嗎?”
“不行。”俞淮咬牙切齒,“我肯定會讓他知道,讓他管好自己的人。”
元霜垂眸淺淺微笑了,“你不會的,你不會告訴他的。”
了解俞淮。
不過就是上功夫厲害,心還是的
。
“你憑什麽這麽篤定?”不用元霜回答,俞淮自己便有答案了,“就憑著我喜歡你,所以聽你的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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