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睦州那裏需要段寒出麵一場會議。

    江譽跟段寒一起調走後，秦和一人在那裏很是吃力，幾次申請過去都被駁回了。

    早就期待段寒盡快過來了。

    接到了確認的消息，心口的一塊石頭才算落地。

    可對秦漱來說，這個消息可不是好事。

    難得見到了段寒，卻是為了離別，何況元霜也在睦州，秦漱自然要多多小心著。

    孩子已經五個月大，秦漱到了走路都需要故意扶著肚子的地步，走到段寒麵前，手挽他的胳膊。

    “寒，不如還是讓江譽回去吧，那點事，不一定非要用到你的。”

    段寒躲開了的，眼眸中的冷愈加深重，更沒有一個即將為人父的為人夫的模樣，看秦漱時，更像是在看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個眼神足以讓秦漱打冷。

    “在這種事上，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孩子越大，段寒對秦漱的態度越是冰冷。

    這點讓無所適從，一麵又明白，自己對他而言就是個生子的人，沒有就算了，曾經還算計過他。

    可秦漱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能讓元霜搖。

    “我是沒資格，可我懷了這個孩子，你必須對我跟孩子負責。”秦漱扶著肚子，艱難坐下，仰頭看著段寒，又心碎又委屈，“你回去之後要是敢跟方元霜見麵，我一定告訴段董。”

    “我跟誰見麵，見了麵會幹什麽，跟你有關係？”

    孩子到

    了這個月份已經難以再做掉了。

    段寒不再戴著麵對生活，這五個月他抑得足夠久了，早就忍無可忍了，“就算你告訴他又怎麽樣，我從來沒有保證過有了孩子就會娶你，是你一直在癡心妄想。”

    “你就算回去找了又怎麽樣，還會要你嗎？”

    段寒對外是有了孩子的男人。

    元霜隻會避之不及。

    秦漱捅到了段寒心窩上，可他卻不痛不笑著，“不要我，我也不會要你。”

    “寒……”

    秦漱愣了，眼淚刷得掉了下來，“你不要我，總得要這個孩子吧，你難道忍心讓孩子沒有媽媽？”

    想到了秦漱會用這一招。

    一直以來想要的也不是段寒的，而是段家的所有，這個孩子就是的籌碼。

    “這個孩子不會沒有媽媽。”段寒的目鄙睨下垂，“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走出了秦漱所居住的房子。

    房子裏有看管秦漱的保姆，外麵有司機看管的出行，去哪裏都有人監視。

    這一點也是段業林所允許的。

    畢竟他們更在意的是肚子裏的孩子，而不是本人。

    回睦州也是段業林答應的。

    機票已經買好。

    江譽留在柏林，段寒單獨一人回去，他多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還是陪您回去吧，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真正不應該放心的是這裏。”

    等他一走，段業林會幹什麽，秦漱又要做什麽妖，誰也無法預料。

    江譽必

    須留在這裏。

    這點他心裏明白，“那您早點回來，那邊的事理完了就別逗留了。”

    段寒沒有給回答，眼神變了變，意味深長的。

    睦州早早進了冬季，又是一年大雪紛飛，邊的人卻已經不見了。

    去年段寒還在雪中背著元霜，因此傷了，養了整個冬季，今年回來，卻連邊的人都不見了。

    航班落地。

    秦和早早在外等著了。

    段寒變得更為沉默，上了車一字未言，秦和看了他好幾眼，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麽，卻被段寒打斷了。

    “送我去酒店。”

    “……不回家嗎？”秦和說完才想起來，段寒曾經的住是跟元霜一起，現在分開了，如果重回舊地，難免的傷。

    可傷之餘，反而可以尋找些曾經的影子。

    秦和沒有惹怒段寒，反而讓他改了主意，“算了，回去吧，不去酒店了。”

    睦州大雪，路本就不好走。

    車子堵在路上，段寒目循著雪景出去，這麽一，便錯覺似的看到了元霜。

    分開的這段時間，他不知是第幾次錯覺地看到的影子了，在夢裏，在忙到昏倒，或是醉酒朦朧，無數個思緒不清的夜晚，他總會看到元霜。

    沒有一次是真實的。

    這次不一樣了。

    元霜就是元霜，在睦州，沒有段寒，也一樣過得很好。

    跟段寒行走的頹靡生活不同，元霜的向上的，是的，回來後將周氏整頓的很

    好，就等兩年後周嘉也出來了，邊尋求者不再數，過得很是自在。

    這都景南告訴他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付清敘回來了。

    去年他離開，可付家還有生意留在這裏，他是要回來的。

    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找元霜。

    兩人撐傘走在雪裏，腳印深深陷在了雪中，付清敘的傘偏向了元霜這一邊，聲嗓如舊的平淡溫醇，“你真的不考慮離開這裏？你不應該有那麽多顧慮，隻想著別人，應該多想想自己。”

    “自己？”

    對元霜而言自己沒什麽可想的，“之前我原諒了段寒，可爸媽這裏我一直沒有原諒，可到底那麽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不能丟下周氏不管。”

    “付黛再過段日子就會出獄了，等接出來……我就會離開睦州了。”

    兩人好歹有過一段婚姻。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未必會從此分道揚鑣。

    付清敘是想要爭取的，可元霜太過明白了，自己不被付家或是段家任何一家人接，就算跟段寒分開了，也不會選擇重新回到付清敘邊的。

    “那先祝你一路平安了。”

    漫天的白雪紛飛，轎車從旁駛離。

    段寒坐在車裏，克製自己不去多看元霜一眼，知道回來後會有可能遇見元霜，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心髒像是窒息了，上不來氣，目定在前方，餘卻瞥到了在雪中對著別人微笑，他攥住了手，隻要再過幾個月，幾個月後，他

    一定不要再跟當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