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自己。

    方元霜怪不著。

    原以為元霜會破口大罵，亦或者崩潰，再不濟也要像段皎皎那樣。

    可很平靜。

    大概是俞淮早給打了預防針的緣故。

    “……是嗎？”元霜苦笑了聲，“所以你是想讓我跟他分開對嗎？”

    秦漱也不藏著掖著了，那是沒意思的，走到這一步，跟段業林都撕破臉了，害怕一個微不足道的方元霜嗎？

    “是，你們分開，我才可以生下一個段家的孩子。”

    元霜還是那樣冷靜，如同一個端莊的，有風度又大方的原配，“可是段寒答應嗎？”

    秦漱不似付黛那些人，沒有那麽愚蠢，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被的，“不答應，所以我才會打給你，方小姐，我覺得你應該是懂得取舍的人，追究底會有今天，也是因為你的食言，你是要為今天負責任的。”

    “當然。”

    這點元霜不否認。

    獨一人照顧小采這段日子，元霜像是明白了很多，就算相，也不一定非要掙世俗的枷鎖在一起，隻要雙方安好，就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你跟寒真的發生了關係是嗎？”

    元霜問得很淡然，要的不過是一個確鑿的答案。

    秦漱猶豫半刻，開口時緩緩的，“是，他喝醉了……我故意穿了跟你一樣的服。”

    對自己的卑劣，秦漱並不否認半分。

    “好。”

    元霜沒有激，畢竟早知道答案，又怎麽會憤怒，“我知道了，

    我會跟寒分開，這次是真的……但我要當麵跟他說，這一點，誰也攔不住。”

    杜挽就要回來了。

    等杜挽一到，元霜就會過去見段寒一麵。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可沒忘記，你是一個出爾反爾過的人。”秦漱在這方麵是謹慎的。

    可這次不一樣了。

    元霜輕笑，“你放心，我不是一個什麽男人都要的人，段寒在我這裏……已經是死刑了，我要見他，隻是因為不當麵跟他說清楚，他以後恐怕還是會糾纏不清的。”—

    很冷，電話掛斷很久了，元霜骨頭仿佛都僵冷了，坐在原地一不，心死了，也累了。

    到了這一步。

    段寒沒逃掉被設計。

    可不怪他。

    是他回去的，要怪隻能怪自己太心。

    既然到了這一步，再怎麽懷念都是無用的了。

    元霜苦笑著出聲，又流淚。

    門外有人在敲門，可像是聽不見似的，很，再也支撐不住，這麽多天，都在等段寒的一個解釋，卻沒想到隻等來了秦漱的一通電話。

    如今，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了。

    門遲遲沒有打開。

    家裏的阿姨不在，小采很著急，不知道姑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隻好跑出去，踮腳去按響了俞淮家的門鈴。

    聞聲。

    俞淮走出來打開門，“小采來了，進來玩。”

    小采站在門口搖頭，想要用手比劃什麽，卻又想起來俞淮看不懂，隻好拚命拉著他的袖口要他走。

    俞

    淮起初不懂是什麽意思。

    看到那副焦急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彎腰將抱了起來往家中奔去，“是不是元霜出了什麽事？”

    小采點頭，比劃了幾下。

    俞淮無心分辨那是什麽意思，讓小采帶路，到了元霜放門口，猛拍了幾下門才被打開。

    元霜很虛弱，像是丟了魂，完全沒有了在電話裏麵對秦漱的那份頑強，“你怎麽來了？”

    沒哭。

    可模樣比哭了還要讓人心疼。

    “你怎麽了？”

    不是俞淮，小采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元霜了，不等發聲，忽然子一往後倒了下去，好在被俞淮及時接住。

    來了醫生打了針，小采想在旁陪著，被俞淮好聲好氣哄走。

    元霜還在發燒，大概是了刺激，加上這段時間的心神不寧，本就虛弱，沒怎麽好好吃過飯，不好也是正常的，可真正讓倒下的是秦漱那通電話。

    俞淮站在窗邊，握著手機，指尖收泛白，“誰允許你打電話給元霜了？”

    秦漱哼笑：“怎麽了？”

    “在沒我的允許之前，我好像告訴過你不要隨意聯係元霜。”

    這太霸道蠻橫了。

    秦漱自認自己的計劃就快功了，用不著俞淮的製衡，“怎麽了，你心疼了？反正你要的不就是方元霜嗎？我打電話給，告訴了段寒的狀況，答應了跟段寒分開，這不正中你的下懷嗎？”

    “總之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後的人像是有了蘇醒的跡象。

    俞淮掛了電話過去，元霜抬起手，裏不知在呢喃著什麽，聲音很是微弱。

    在床邊坐下，俞淮握住了的手，聽到了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寒……寒。”

    在段寒的名字。

    秦漱都告訴了，段寒很不好，尤其是被司纏，很有可能坐牢，這種司對他這種人的名譽影響很大，最近他手上的所有工作都停了，隻能被關在家裏，人很消瘦頹廢。

    再這麽下去，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擔心他。

    不想他們再這樣下去了。

    總要有個了斷。

    然而事實卻是，是自己撐不下去了。

    夢中像是抓到了段寒的手，元霜安自己，既然是在夢裏，就最後依靠他一次，努力往他懷中鑽，想要最後貪一下他的溫暖，很不舒服，又燒又熱，頭很重。

    又抬起胳膊，抱住了夢裏自認為是段寒的人。

    然而事實上，是俞淮陪在邊，著病中燒灼的溫和虛弱時的依賴，這覺很古怪，起初他是想要通過元霜給段寒難堪，可及到了元霜的溫，親眼見證了的脆弱無助。

    心髒像是被一無形的線扯住了，在拉扯中，纏繞到了元霜上。

    分割不開。

    握住的手收了些，趁著元霜未醒來，俞淮卑劣地彎腰，在發上留下一個吻，接著輕手輕腳將放下，手輕探的溫，走之前深

    深了不舍的一眼。

    關上門，他溫和的表沉下來，決心不再退。

    眼下扳倒段寒最好的機會，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