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家吃了頓飯，了點有關元霜的消息，宋止才離開。

隻那麽一點有關元霜的事，就足以讓樊雲憶起往事，周嘉也沒能坐住，又出去了一趟，尋到了以前常去的俱樂部，喝了酒，神智有些不清。

這些年所有人都變了，他、段寒。

段寒正在辦理離婚手續，這幾年埋頭在工作中，連元霜的名字都沒再提起過，要不是宋止回來，這輩子怕是都不會知道元霜的下落了。

周嘉也喝得酩酊大醉，跌跌撞撞走出了電梯，有些神智不清，腳下不穩，撞進了一個人懷中。—

離婚手續到了最後的章程。

段寒不虧待易凝，不管怎麽說，好歹這個人陪著他演了三年的戲，理應給些高昂片酬。

可易凝的態度不冷不熱，像是不太想要離婚。

為此，段寒好些天沒有回段家了，老爺子打了電話來催，易凝發了無數條短信，段寒一條沒回。

接連工作著忙了好些天。

接到周嘉也的電話，要約他吃飯。

這三年裏周嘉也盡量避免著跟段寒見麵，免得因為元霜的事起衝突，他主約著見麵，倒是稀奇。

段寒準時赴約。

周嘉也帶上了杜挽，景南話多，問東問西，還不忘揶揄著周嘉也，“你說你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找到小杜這麽好的人？”

“才不是呢，是我有福氣。”杜挽給周嘉也倒水，肩膀往他懷中蹭去，“今天喝點茶，別喝酒了，天

天應酬，那麽傷。”

“瞧瞧。”

景南著自己的胳膊，“真麻。”

“一邊去。”周嘉也以往帶出來的人都是楚皎這類，杜挽是未婚妻，是以後的原配妻子，不是給這幫人開玩笑的。

這在杜挽眼中，就了周嘉也有意護著。

門被推開時，裏麵的氣氛正好，段寒周自帶冷意，進來時眾人的笑僵了一瞬，周嘉也很快又接上，“吃個飯還要等你，多大的腕兒？”

段寒眼皮都不抬，不鹹不淡道：“是你我來的，我多忙你是知道的。”

“你忙著幹什麽？”周嘉也在段寒麵前秉不改，“忙著離婚？真是該。”

“嘉也。”

杜挽輕聲細語，“你怎麽這樣跟寒哥說話？”

“沒關係，我習慣了。”段寒拿了菜單點了菜，他時間，來這兒真的是吃飯的，周嘉也卻不是，還佯裝關心著。

“怎麽，離婚辦得怎麽樣了？”

知道他沒安好心。

景南打斷了他，“別問了，這是寒的私。”

“這算什麽私？”周嘉也追問了兩句，“不過也是，同一年裏失去了兩個孩子，換做是誰，都會難以接的。”

易凝是三個月的時候流產的，與元霜前後不過四個月時間。

易凝這次段寒沒太傷心，連醫院都沒去過幾次，那之後夫妻淡了很多，走向離婚是眾人都預見到的結局。

“你這麽關心我，等你生了送我一個？”段寒用筷子夾

菜，嚐了一口，輕輕咀嚼著。

“你做夢了。”周嘉也摟了下杜挽的腰，狀似無意道：“你離了婚，有沒有什麽打算？”

“沒有。”

段寒垂著眸，語氣很淡，可腦海中卻浮現出了一張脆弱的麵孔與一雙破碎的瞳孔，可三年前，元霜主吻了他，跟他告別，哭著求他，再也別見。

他答應了。

不應該食言。

正想著，周嘉也突然開了口，輕描淡寫地複述了那天宋止的話，“也是，元霜都要跟別人結婚了，你就算有別的打算，又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