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分部管理層的眾人分批回國慶賀。

    宋止是最後一批回去的，航班抵達睦州是年三十的前一天，睦州飄雪，了一座白雪皚皚的城市，原本他是不打算回來的。

    畢竟這裏沒有他的親人，更不會團聚。

    可今年有些不同了。

    上次離開是三年前了，這三年裏變了很多，人變了，景也變了。

    航班落地，宋止的第一站是去見周蒼，進了總部乘電梯上樓，他太久沒來這裏了，對人都生疏了許多。

    徑直走去，撞見一張悉的麵孔。

    三年過去，周嘉也沉穩了很多，著黑西服，額前的發全部梳了上去，出了幹淨的額頭與肅穆的眉眼，了三年前玩味的浪子模樣。

    與宋止肩而過，一步沒停。

    他沒禮貌，宋止不能跟他一樣。

    “小周總。”

    宋止止步，淺笑道：“新年好。”

    周嘉也回了聲好就要走，宋止轉過，輕瞇眼睛，暗暗藏住了這一趟帶回來。—

    婚期在即，周嘉也年底有的忙，他的年紀擺在這裏，前兩年玩夠了，這一年來穩重了下來，樊雲為他好了結婚對象。

    年初就要結婚。

    這一年裏，眾人絕口不提元霜。

    好像這個人從他們的世界裏消失了，周嘉也卻知道，每晚樊雲關上房門，都要哭泣一番，對元霜的思念就算不說，周嘉也也是得到的。

    好在他的未婚妻填補上了這個空缺，對方甜，會哄人，跟小

    時候的元霜很像，讓樊雲偶爾會忘記那份思念的苦楚。

    早早回了周家老宅。

    周嘉也帶了樊雲指名要的明記杏仁與核桃糕，帶回去時，客廳還坐著一個人，見周嘉也回來，熱絡地招呼了上去，“嘉也。”

    “時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杜挽站在周嘉也邊，仰頭看他，“這不是在等你嗎？再說了，伯母也想讓我多來。”

    “正好你回來了，送送小挽。”樊雲指派著周嘉也，也是想讓他們培養。

    周嘉也神憊懶，“讓司機送吧，我剛從公司回來，累死了。”

    這段婚事是家裏決定的，他對杜挽沒什麽，自然不想親自去送，杜挽諒他，主開口，“不用的伯母，讓嘉也休息吧，我就是來看看他。”

    的眼神是仰慕的，像是很喜歡周嘉也似的。

    將杜挽送上車，樊雲輕斥了周嘉也一聲，“杜挽這麽好，你別總是對人家不冷不熱的。”

    “好？”周嘉也搖頭，像是很惋惜，惋惜自己今後就要跟那麽個無趣的人共度一生了，“最多隻是適合當妻子而已。”

    “你別這麽說。”

    樊雲管不住自己這個兒子，每每苦口婆心，“小挽對你多好，親自去給你求了這枚玉，保平安的，要我給你。”

    “這什麽？”周嘉也接過那塊玉，玉質通，做了彌勒佛的樣子，掛著紅繩，“保平安？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小挽去求的。”

    “那我留著，以後見了元霜，拿給戴著。”

    人不在邊了，又想著彌補，這些都太晚了。

    樊雲麵苦了下，“還有機會跟元霜見麵嗎？”

    自從失去孩子走後，已經三年了，元霜離開了三年又一個三年，樊雲日日盼，夜夜盼，心都盼枯萎了，“隻要段寒還在睦州，元霜就不會回來的，也不要我們了。”

    一提起這些，樊雲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周蒼進來時正看見在哭，人的眼淚有時是脅迫的武，六年裏都是這樣，周蒼早已不耐煩，“哪裏來得那麽多眼淚可掉，為了一個不孝，值不值當？”

    樊雲正要開口，模糊的淚水中約看到了宋止的影，試探著問道：“是小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