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段家一趟，跟易凝見了一麵。

    這一麵段寒沒什麽目的，無非是道歉與補償，他對人沒什麽需求，昨晚那次的確是意外。

    他甚至半點細節都不記得。

    可易凝的表，又不像是什麽都沒發生。

    “你告訴方小姐了嗎？”

    “沒有。”段寒知道，元霜是不會接這件事的，會嫌棄他髒，對他的厭惡會因為這件事再增一分。

    易凝小心又惶恐，“我知道，這個節骨眼上，的確不適合告訴。”

    “以後你還是段太太，這跟沒關係。”段寒沒料到事會變這樣，這事結束了要立刻過去看元霜。

    白天遭遇了車禍，正是心疲憊的時候，邊很需要人。

    專程過來一趟，是為了讓易凝心安，穩住了，元霜那裏才不會出問題。

    段寒換了服就要走，走之前，深深看了易凝一眼，止不住地狐疑，“我們昨天，真的發生了關係？”

    在此之前，除了元霜，他是沒有過其他人的。

    跟周嘉也相反，段寒潔自好，在沒有條件的基礎下，不會來。

    易凝怔了怔，旋即點頭承認，眼神卻不閃躲開來。

    段寒沒再多問。

    這種事對他而言是意外，可如果元霜知道了，會怎麽想？

    不管怎麽樣，都要瞞著。

    輕輕關上了門。

    易凝繃的那口氣鬆了，可一想到今後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就後悔撒了這麽個彌天大謊。—

    又開車去了元霜

    那裏。

    一整天沒吃東西，段寒特意從家裏帶了過來補的湯。

    開門進去，樓下是亮著燈的，還維持著他走時的樣子，上了樓，開了元霜的房門，裏麵卻是空的。

    走之前反鎖了房門，是走不出去的。

    “元霜？”

    段寒了西服，挽起襯衫袖子再上了一層樓，空氣中像是有些異樣的氣味，很淡，分辨不出那是什麽，被空氣分散了許多。

    循著氣味的源頭去找，終於在臺看見了。

    那裏有一把椅子。

    椅子上是空的，卻濺了，地板上的像是凝固了一灘，目驚心，流的人卻消失了，是死是活，都了未知。

    莫大的惶恐占據了心髒。

    段寒挪僵地腳步走到臺邊緣往下看，有些，涼颼颼的風吹過，灌進了領裏，樓下的草坪上黑漆漆的，沒有其他。

    好在，好在。

    哪怕失蹤，都比親眼死在他眼前要好得多。

    著手拿出了手機，言語都有些不流暢，恐懼摻在裏麵，“去，去給我找元霜，不見了，而且了很重的傷。”

    江譽才檢查好離開醫院，頭傷包著紗布就接了段寒的電話，“方小姐不是沒事嗎？”

    “現在有事了，快去找。”

    屋子分明是反鎖的，元霜有了尋死的念頭，是不會自己跑掉的，那就是有人來帶走了。

    段寒又打了電話給盛初遠，開口就是質問，讓對方茫然，“盛先生，是不是你把元霜帶走

    了？”

    “元霜？”盛初遠的口吻不像是裝出來的，可這種時候，段寒已經沒有判斷能力了，“不是在酒店嗎？”

    “我把帶走了，突然失蹤了，不是你帶走的還有誰？”

    “失蹤了？”盛初遠突然站起來，“段先生，你知道你這樣做會傷害嗎？失蹤了，也是想要逃離你，我勸你別找了。”

    段寒突然高聲，嗓子像是撕裂了，“我反鎖了門的，自己走不掉，一定是有人帶走了。”

    “不是我。”

    掛了電話，段寒垂首，由著冷風過麵頰，冷汗被吹幹了，剎那間，他想起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