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一字不落進了段寒的耳中。
背後就是窗子,再這麽元霜,真的會走最絕的那條路,到時候得不償失。
有了孩子,隻要孩子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就不會斷。
急功近利,隻會一敗塗地。
回去路上,元霜坐在周嘉也車上,躺在寬敞的後排,子蜷其中,上蓋著的是段寒送來的毯子,骨瘦嶙峋,哪裏負擔得起供給一個孩子的營養,這一點,段寒從未想過。
周嘉也歎口氣,擔憂不已。
為防止元霜做傻事,段寒同意先送回周家。
車子在周家老宅外停下,段寒打開車門,手想要扶,側躲開了那隻手,像是躲開什麽髒東西。
睦州下起了一場蒙蒙細雨,雨打在臉上,殘留淡淡的涼意,元霜眨了眨眼,站在傘下,與段寒並肩往前走。
“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跟我說,我帶你去醫院。”段寒慢步走在雨中,傘全部遮在元霜頭頂上,自己的肩頭了一大半,“要是周家的人照顧不好,我雲姨過來。”
雲姨是照顧他長大的保姆,肯過來給元霜用,這就是明晃晃地偏了。
可不需要,快步就要進去,手又被攥住。
“元霜,傘。”
雨天裏,段寒的麵容覆上了一層似霜的白,顯得他多了幾分病態,與對元霜的執拗,接過了傘,元霜一言不發,無視段寒的不舍與表中的複雜。
“元霜
。”
他跟上來兩步。
元霜清瘦的臉皺了皺,“你煩不煩?”
這話曾經都是段寒說給元霜,學得有模有樣,連表都木三分。
“元霜,我三天會來看你一次,我不希我下次來的時候,我的孩子會突然消失。”他眸中漂浮著深深淺淺的揣測與痛楚,眼角的弧度與瞳孔的冰冷很不和諧。
元霜知道,這是威脅。
“如果他消失了呢?”
“我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走了。
撐著傘走在雨裏,段寒淋著雨,沒等到的一次回頭。
回到車上。
段寒沉啞著聲音,“江譽,去派人守在周家外麵,幾個門都守住了,元霜隻要出來,就通知我。”
這個孩子,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得知元霜回了周家。
盛初遠驅車過去,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樊雲從元霜房間裏出來,紅著眼睛抹了抹淚,下了樓才看到有客人在。
“不好意思初遠,我不知道你在這裏。”
“沒關係。”盛初遠麵溫和如玉,“元霜怎麽樣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樊雲下意識的心虛被他捕捉,“沒什麽,就是剛回來有些累,已經休息了,真是不巧,要不你過幾天再來?”
“沒事就好。”
他來也不是非要見麵,“這是田田特意拿回來說要送給元霜的琴譜,您幫我給,麻煩了。”
“這多不好意思。”樊雲本想要拒絕,畢竟元霜這個狀況,已經不適合跟盛初遠
繼續來往了,沒有男人會不介意自己喜歡的人懷了其他人的孩子,哪怕是盛初遠這樣溫順大度的君子。
“應該的,元霜會喜歡。”
放下琴譜,盛初遠不輕不重地頷首,“那我先走了。”
下了臺階,走出周家,上車時有人了他一聲,周嘉也快步追過來,“初遠,你來找元霜?”
盛初遠又合上了車門,知到出了大事,了眉眼,“聽說從臨回來了,給送本琴譜讓解解悶。”
“你以後不要來了。”周嘉也沒有鋪墊,直接開門見山,“你跟元霜沒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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