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連忙點頭說:“霍總放心,我們已經在研制新的特效藥,肯定會讓老爺子減輕痛苦。”
“不是減輕痛苦,我是想讓他好起來!”
醫生沒有答應,只是躊躇了會說:“霍總,你知道的,老爺子臟早就不能用了,要不是這些年源源不斷的特效藥,他早就……”
沒有說難聽的話,但霍韶霆聽清楚了。
醫生又繼續說:“所以霍總,想讓老爺子完全好起來,本不可能,你也別強人所難,我們現在還沒有這種醫療技。”
霍韶霆心里比誰都清楚這點。
所以才會從病房出來和醫生說這些話,他怕沈棠溪聽見,讓心痛。
“霍總,沒什麼事我就先去整理資料了。”醫生小心翼翼地說了句,生怕怒霍韶霆。
霍韶霆應了聲,看了眼醫生說:“這件事別和夫人提起。”
“我知道的。”
進病房,沈棠溪正在給聶老爺子按胳膊,細聲細氣地說:“還疼嗎?”
聶老爺子搖搖頭:“不疼了。”
這藥水久了會讓胳膊酸痛,聶老爺子方才就說了句疼,其余的都沒說。
“外公,你不舒服怎麼都不和我說?”
聶老爺子沖著沈棠溪笑了笑,溫和地說:“都是老病了,沒必要一驚一乍,還讓你們跟著擔心,多不好。”
沈棠溪低著頭,心臟一陣陣地疼。
外公一直都是這樣,明明很難還要忍著。
想到孟景瀾說的那些話,沈棠溪試探地看向聶老爺子:“外公,你的病究竟是怎麼導致的?”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沈棠溪抬起眸子說:“就是聽到了些閑言碎語,想來問問外公,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是孟景瀾和你說的?”聶老爺子一下子就回過味,他沉沉地說:“他的話你不要相信,以后也別和孟家扯上關系,不吉利。”
“為什麼?”
現在不是想不想和孟家扯上關系,是孟景瀾直接來找的,纏著。
聶老爺子輕輕地說:“溪溪,相信外公說的話,別問那麼多。”
“可是……”
沈棠溪咬了咬,眼眶喊著淚說:“那我爸媽是怎麼死的?這些年,你一直讓我別去深究,別過問,警察那邊也一直沒有進展。”
祖孫倆提到這件事都會悲痛萬分,所以平日里幾乎不提起沈氏夫婦。
如今沈棠溪主提起。
無非就是心思搖了,被孟景瀾的話說得心煩意。
不弄清楚藏在心里的事,肯定冷靜不下來。
“外公,孟景瀾說我爸媽的死,和某些有關,還有我今天也去了老宅的書房,里面的資料被人更換過。”
聶老爺子臉白了幾分,沉聲說:“以前的事就別去追究了,棠溪,你只要好好活著,除此之外,外公別無所求。”
心底藏了那麼多事,那麼多問題,怎麼好好活著。
以前孟景瀾不出現還好,從未去想起過。
但此時此刻不同了。
“外公!”沈棠溪知道聶老爺子知道一切的真相,只是不愿意告訴。
聶老爺子別過臉,去看旁邊的霍韶霆:“小霍,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護好棠溪。”
霍韶霆恭恭敬敬地說:“是。”
聶老爺子眸底出深邃的芒。
但很快,又斂了起來。
似乎是被以前的記憶包裹住了,他喃喃著說:“溪溪,你記住,外公總有一天會死的,到那個時候你不用太傷心,把我葬在你爸媽旁邊就好。”
說完,還不等沈棠溪反駁,聶老爺子像是很累,沉沉地暈了過去。
又是一系列搶救。
霍韶霆想瞞都瞞不住,沈棠溪明顯覺聶老爺子的比之前還要差。
“醫生,我外公的還能撐多久?”
醫生下意識地征求霍韶霆的意見,見他沒有阻止,便老實地說:“老爺子最近對特效藥產生了抗藥,想要延長他的壽命,除非研發出一種新特效藥。”
“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所以老爺子最多能有一年的時間,短則半年。”
一年都是因為霍氏財大氣。
換做普通人家,不到特效藥的門檻,早就……
沈棠溪一個踉蹌。
突然聽到真相,讓有瞬間接不了。
“溪溪,別怕。”霍韶霆摟
住的腰肢,陪著一起看搶救室的燈,“外公會沒事的,他會好起來的。”
沈棠溪搖了搖頭說:“你不用安我,我都知道。”
重來一世,還是挽救不了外公的命。
只是讓外公多活了幾年。
沈棠溪攥拳頭,將臉埋進霍韶霆的口:“你說,外公究竟為什麼會落下這種病,當年他和你爸到底發生過什麼?”
霍韶霆的心臟砰砰地跳著,不知為何,竟然聽到幾分凌的味道。
“要是你想知道,我會去查清楚。”
“外公不肯說,你爸肯定也不會說。”沈棠溪喃喃自語,“那這件事就只有你去查了,韶霆,拜托你了。”
霍韶霆輕輕地安著:“好。”
約莫一個小時后,聶老爺子從搶救室出來,上滿了儀管子。
看得沈棠溪臉頰瞬間白了一個度。
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霍總、夫人放心。”
沈棠溪下意識地點頭,然后隔著玻璃窗看著聶老爺子在輸,陪了一晚上,直到聶老爺子清醒才去的公司。
和霍韶霆走后不久,孟景瀾就過來了。
聶老爺子看到他,緒沒有多起伏,就好像早就猜到他會出現。
“老爺子還想瞞到什麼時候?”孟景瀾似笑非笑地問。
聶老爺子說:“年輕人,你用不著來我這套話。”
“老爺子又怎麼知道我是在套話?”孟景瀾頓了頓,“其實我想不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會一直護著那個叛徒。”
叛徒,指的是霍老爺子。
聶老爺子閉著眼,若有所思地說:“你父親在哪,我要和他見一面。”
“等定好時間我就告知您。”孟景瀾對聶老爺子很是恭敬,完全不像是面對霍老爺子。
“另外,你別再去找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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