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 31 章[2/3頁]

小白鼠，如果能吃，再回家做給裴西洲吃。

魏寒看着那“百出”的糰子，哭笑不得接過來：“你是真的不會做飯啊。”

南風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我爸媽不讓我靠近廚房。”

魏寒溫和道：“自己做飯乾淨衛生，可以學一點。”

南風笑，因爲想到家裏，有個會做飯又可的裴西洲。

在無數個同事的幫忙下，清明粑終於可以放到油鍋裏煎，走出廠前的最後一道流程。

同事爲了紀念這一刻拍下照片，照片裏是油鍋裏的清明粑，相視而笑的南風和魏寒被順手拍了進去。

照片被髮到了義診的微信羣裏，南風咬着糯嘰嘰的食，把照片存下來，想要和裴西洲分。

都已經晚上八點了，他還是沒有給發一條信息……心裏有難以名狀的小小失落。

要不，就發朋友圈？

發朋友圈他也能看到的吧？

如果裴西洲給自己評論，那就找他聊天。

如果裴西洲不呢？

不管了，南風修圖，照片背影是的同事們，正中間是冒着熱氣的清明粑。

配文大大咧咧：猜猜這是啥！

裴西洲下班回到家，撲到他面前的了一個南風，南博萬在他腳邊撒。

他換服、做晚飯，等電飯煲“叮”地一聲跳到保溫，纔想起自己不喜歡喝南瓜濃湯。

他掀開蓋子，兩人份，忘記不在。

時間像是倒退回到南風出現之前。

然而，臺上的綠植鮮花被一個一個換上了彩的花盆，沙發上全是綿綿的玩偶和抱枕，整天披在上的小花毯子整整齊齊疊方塊放在一邊，沒吃完的零食被仔仔細細封口放在了茶几上。

空曠的房子裏落針可聞，看不到那糟糟的一頭小卷，聽不見趿拉着拖鞋跑來跑去，裏叭叭叭一刻不停，喊他裴西洲、房東先生。

裴西洲坐在沙發，上是簡單的純白運服，領口的拉鍊冷冷淡淡拉到頂部，輕下頜。

他和南博萬一人一狗坐在沙發，靜默無言。

手機沒有消息提示，被他隨手扔開反扣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起來，從沒關注過的朋友圈態，多了一個小紅點。

裴西洲面無表開。

是一張照片，最中間是當地特食，媽媽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吃過。

照片放大，糯米糰子後面，是笑得眼睛彎彎的南風，和一個年輕男醫生。

南博萬就在這時湊過來，本來一整個晚上它都有點蔫蔫的，現在看到屏幕上悉的笑臉瞬間活潑起來。

裴西洲低頭，和那雙溼漉漉的狗狗眼大眼瞪小眼，沒好氣道：“早就把你忘了。”

南博萬看了一眼裴西洲，據自己經驗判斷，覺得他也是一隻狗狗，並且判斷這隻大狗狗可能因爲爭寵失敗正在吃醋。

“爭寵失敗的裴狗狗”拿起手機，對着眼看着自己的南博萬隨手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若無其事起去洗澡準備睡覺。

南風手機調到最大音量，不斷看點贊評論的人裏有沒有裴西洲。

沒有。

微信提示音響起，瞬間笑出一口小白牙。

【韋寧：幫我砍一刀啊老鐵！】

南風回【好】，癟着角給人砍價，順便就看了眼朋友圈。

就在剛剛，裴西洲竟然發了朋友圈，也就是說他看到自己的照片了、都沒有找自己是嗎？

他肯定是家裏有狗了……

南風氣鼓鼓，可當看到他的朋友圈，心一下子就下來。

是南博萬的照片，那眼神眼的，好像隔着屏幕在看，配文：留守兒。

於是小心翼翼，給裴西洲了一個【？】過去。

裴西洲洗完澡，眉眼黑髮都溼漉漉的，白T恤黑運短，空氣裏都是清新的薄荷香。

他戴上耳機，垂眼看向手機，微信有新消息提示。

裴西洲微微向下的角，有了鬆的痕跡。

南風氣鼓鼓躺在堅的牀板上。

好啊裴西洲，不給我評論點贊就算了，竟然還不回信息？

昨天不還說什麼找他不需要什麼名義，今天就變了！

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小狗！小狗！

【裴西洲：還沒睡。】

南風眼睛一瞪，直接從躺着變坐着，角瞬間翹起來攔都攔不住。

不如此，還笑着躺在牀上打了好幾個滾。

【南風：嗯！】

這個嘆號會不會顯得太開心了點？南風刪掉歎號，改句號。

【裴西洲：今天有哭鼻子嗎。】

南風看着那幾個字，忍不住想象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心裏像有一汪溫泉，緩緩流淌，暖呼呼綿綿。

這是裴西洲第一次主跟找話題，關心小朋友一樣問有沒有哭。

爲那無法捕捉的寵溺心尖發，甜得冒泡泡。

【南風：今天遇到一個男孩子，走了好遠的山路，帶媽媽來看病。】

坐在小牀上，能過窗戶看到一整片手可及的靜謐夜空。

忍不住想，媽媽生病的時候、年裴西洲一個人經歷了什麼。

那個時候，他是不是也像今天那個男孩子，明明想哭還要拼命忍着，明明還是個小朋友非要裝作小大人。m.χＩùmЬ.ＣǒＭ

絕症最讓人痛苦的不是疼痛，而是生命跡象一點一點消失，你看着沙的沙子分分秒秒下落，卻抓不住。

自己的至親，明明在自己面前，卻過了今天不敢奢求明天，是一種怎樣的絕和悲傷？

外婆離世的時候，的邊有爸爸媽媽弟弟，裴西洲媽媽去世的時候，他邊只有自己。

南風手環着膝蓋，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

【裴西洲：他的媽媽還好嗎。】

南風這才發現自己開啓了一個錯誤的、殘忍的話題。

回：【嗯，吃點藥就好啦，發燒而已。】

【裴西洲：那就好。】

那話音裏的如釋重負，像把刀子一樣輕輕在的心臟。

南風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幹嘛？】

【裴西洲：跟你聊天。】

南風轉瞬又咬着角笑得眼睛彎彎，因爲此時此刻的裴西洲像是專屬於。

又問：【除了聊天呢？】

【裴西洲：聽歌。】

【南風：是什麼歌？我也想聽！】

裴西洲分鏈接給——《你要如何我們就如何》。

單是看歌名就會心的歌，無關，卻比更人心。

因爲他唱給的是緬甸的孩子，完完全全，契合此時的心境。

“遙着寧靜的夜空，你指着想住的星球”

“角在勾勒着溫，帶走我一抹抹哀愁”

“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我”

“想牽你的手，然後帶你遠走”

……

南風戴上耳機，看着十六歲的裴西洲看過的夜空，聽二十四歲的他分的歌。

【南風：裴西洲，如果你回家，你會想要去哪裏呀？】

你不能回來，所以我可以替你去看看。

【裴西洲：古寨，老房子，給媽媽送一束花。】

-

翌日，南風起了個大早，短髮綁半丸子頭。

白T恤外面套了件寬鬆針織馬甲，牛油果綠，搭配白棉質白子。

趁着工作時間還沒到，背上自己的小包出了門。

來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卻發現自己慢慢喜歡上這個地方。

喜歡這裏鍾靈毓秀的山水，喜歡這裏質樸的老人和眼神明亮的孩子，喜歡沒被污染過的每一寸土地。

也爲這裏的貧窮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