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忙一通后,再進門,發現屋子里有些。
今日匆匆住進這個宅子,好些行李都沒來得及收拾,顧景塵的兩個箱子都被放在地上。
婧兒想了想,又去將柜子打開氣,用撣子掃了一遍,而后彎腰去整理箱子里的東西。
都是顧景塵的,一箱子是裳,一箱子是卷宗和筆墨,還有許多信箋和折子。想來他出門在外也依舊要理京城里的事。
整天這麼忙,難怪鐵打的子也不住。
蹲在箱子旁,先是將裳疊好,然后放柜中。但忙著忙著,總覺得有道視線在看。
可屋子里,就和顧景塵兩人,那視線除了顧景塵就別無他人。
轉看去,卻見顧景塵安安靜靜地靠在榻上看書,還一只手抵著帕子,莫名地出那麼點乖巧。
雖然乖巧這個詞很不適合顧景塵,但這會兒婧兒真覺得他現在就是這樣。他生病后上那子迫人的氣勢也沒了,老實得近乎乖巧的模樣。
婧兒疑地轉回頭,心想許是弄錯了。但過了會兒,也不知是不是敏,覺那道視線又落在上,溫和且平靜。
為了印證猜測,婧兒拿著件東西,倏地轉頭,果真就對上了顧景塵的眼睛。
像抓到他什麼把柄似的,故意大聲地問:“大人,這個放哪里?”
可顧景塵這人臉皮厚,居然一點也不慌,反而極其從容地回道:“放桌面就是,晚些要用。”
“……哦。”
果然是老謀深算的男人!
被抓包也一點都不臉紅心跳!
婧兒無趣地轉回去,繼續忙活,但忙著忙著,又想到個問題。
顧景塵為何要看?
視線狐疑地往自己上瞧了眼,此時還穿著那短襖,也沒來得及換下,頭發也還是婦人的發髻。
分明還是未出閣的子,卻打扮婦人模樣。
彼時不覺得,可這會兒這麼看來,確實有些奇奇怪怪。
興許,顧景塵也覺得奇怪吧?
是了,他這人這麼笑話,見了這不倫不類打扮還如此丑的模樣,定然心里也在笑呢。
如此一想,婧兒有些懊惱,想著快些收拾完,就回去沐浴換裳。
婧兒忙完后,回到自己的屋子,匆匆吃過晚飯,就喊香蓉打水來沐浴。
沐浴完,坐在窗邊晾頭發。
安靜下來后,白日里的那些事就漸漸浮上腦海來。
興許從進門的時候,顧景塵就發覺了,但他沒有說,而是閉著眼假裝睡覺。由著對他做各種事,哪怕是湊近了去看他耳珠上的痣,他都沒有開口阻止。
難道只是為了抓的把柄笑話嗎?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都有點迷了。
算了,想了會兒,婧兒放下頭發的長巾。興許他真的只是單純拿逗趣罷了,畢竟以前也不是沒這麼干過。
之所以胡思想,肯定是因為今天跟他待得太久,不小心又被他勾了去。
即是空!即是空!
婧兒使勁搖了搖頭,決定以后還是離他遠些才好。
但天不如人愿,次日,婧兒才起床,就聽說顧景塵的病加重了。
婧兒都顧不得吃早飯,拾掇齊整就跑了過去。
到了正屋,里頭一藥味,還聽見室里顧景塵不停咳嗽的聲音,以及大夫苦口婆心勸他好生歇息的聲音。
“大人這子不能再熬夜,大人怎麼偏不聽?吃了藥就得休息才好,大人也略懂醫,這些事想來也不必草民提醒。可大人若是再這樣不肯聽勸,吃再多藥也無濟于事。”
婧兒走進去,先掃了眼靠在床頭面蒼白的顧景塵,就轉頭問大夫:“大夫,大人這是怎麼了?為何又病重了?”
老大夫是一路跟著們過來的,聞言重重地嘆氣,忍不住帶著斥責的口吻道:“大人昨日熬到半夜也未歇息,風寒本就沒好,又添了涼,今早整個人燙得跟火爐似的。”
婧兒也有點氣,面就不大好,轉頭去看顧景塵,問:“大人為何要熬夜?”
顧景塵閉著眼,長長的睫無打采地搭在眼瞼,也沒說話。
倒是那老大夫繼續道:“看卷宗理庶務,熬到了半夜才睡。”
婧兒斜眼涼涼地睨顧景塵,這會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怎麼說他。兀自氣了會兒,問道:“藥煎好了嗎?”
“煎好了的,大夫又加了一味藥材,”小廝端藥過來,遲疑道:“有些苦。”
老大夫邊收拾東西邊嘀咕:“苦口良藥。”
婧兒點頭,從小廝手上接過藥碗,沒好氣道:“大人快趁熱喝了吧。”
那廂一直閉著眼睛的顧景塵,聽了這話,立即有了作。
睜開眼,接過藥碗,喝盡,一氣呵。
小廝在一旁看得都愣了下,不著頭腦。
心想,這姑娘兇起來還厲害的,連大人都怕。
第42章
顧景塵吃完藥后,被勒令睡覺歇息,不過不睡也不行,他如今這副樣子,什麼也做不了。最后只能乖乖的、聽話的睡了。
睡夢朦朦朧朧中,覺到有人幫他汗。從額頭到脖頸,還抬起他胳膊,幫他手,作輕,且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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