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婧兒也沒在意,想來那夫人將們當這小院的主人了。
“不過奴婢覺著…”香蓉邊忙活邊說道:“這位夫人跟大人的眉眼真像,若不是自稱是青州秦家主母,奴婢都差點要認岔了去。說起來,大人老家也在青州呢,興許跟這琴家也認識。”
婧兒作一頓,這才恍然,難怪覺得那位夫人模樣有些眼。
從屋里抱了一袋子碾好的藥材出來,給香蓉,囑咐道:“這個先給劉大夫送去,他那里缺得。”
“好。”香蓉接過,踏著泥濘往外走。
但沒多久,香蓉又抱著東西跑回來了。
婧兒詫異問:“怎麼了?”
“姑娘,”香蓉說:“適才護衛來說,讓姑娘現在城去,大人病倒了。”
香蓉只說顧景塵病倒了,也沒說清楚為何病倒,婧兒心急如焚,上馬車時邊問護衛。
護衛回道:“聽說是之前淋了雨,后來有些發熱,大人又沒注意歇息,連著忙幾日下來就病倒了。”
“很嚴重?”婧兒張地問。
“這就不得而知,”護衛道:“大人被送城里的宅子了,屬下只奉命來接姑娘過去。”
馬車火急火燎趕了約莫半個時辰的路,傍晚酉時才到宅子。
進門時,還看見幾個員風塵仆仆地從里頭出來,見了皆微微頷首算是招呼。婧兒逮著個小廝,問:“大人呢?”
“大人在正屋里。”
“請大夫了嗎?”
“請了的,剛吃過藥。”
婧兒徑直向正屋跑去,有兩個護衛守在外頭,見來也沒攔著。
推開門,輕手輕腳地進去。
屋子寬敞,分外兩間,外間椅子上還放著他的緋袍,玉帶也搭在上頭,顯然是之前匆匆換下來的,沒來得及洗。
再往里走,經過一道雕花月門,月門掛著淺垂簾,簾子是合著的,看不清里頭況,只約約窺見床榻上躺著個人。
婧兒走到月門邊,腳步又踟躕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進男人睡覺的屋子,而且…里頭睡的人還是顧景塵。
也不知他這會兒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就這麼直愣愣地闖進男人的屋子,總覺有些不自在。
但又真的很想看看現在顧景塵的況。
想了想,悄悄掀簾子瞧進去,往床榻上瞥了眼。看見顧景塵面蒼白一不地躺在那里,頓時,什麼都顧不上了,抬腳就往里走。
平日鮮活的、像大山一樣的那麼個人,此時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也不知他到底不眠不休多日,眼瞼還有些烏青,鬢邊發髻有點,配上他蒼白的臉,整個人顯得狼狽。
與往日那個風姿卓絕、俊朗如玉的顧景塵截然不同。
這般樣子,莫名地令人心疼。
婧兒靜靜地看著顧景塵的睡,過了會兒,小心翼翼地手,在他額頭探了下。
護衛說是淋雨后起了高熱,這會兒他額頭仍舊有些燙。許是子不舒服,眉頭微微蹙著。
顯然睡得不大安穩。
屋子里一濃郁的藥味,床邊的小桌上還放著個銅盆,一條巾帕隨意地搭在邊緣。
想了想,婧兒端起銅盆走出屋子,然后接了點熱水進來,將巾帕打后,擰干,疊長條狀輕輕搭在他額頭上。
漸漸的,顧景塵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等了會兒,等巾帕涼了后又打水擰干,搭在他額頭上。為了方便,從外邊搬了張椅子過來,而后坐下。
就這麼又繼續等著。
許是因顧景塵這會兒睡著了不知道,婧兒肆無忌憚地打量他的眉眼。
這個男人,五就像天賜的。眉修長如劍,眼睛閉上時,薄薄的眼皮上能看見兩道淺淺的痕跡。
婧兒這才發覺原來顧景塵是雙眼皮呢,但他的眼形如丹,平日里倒是看不出。
視線漸漸下移,落在他堅的鼻梁,片刻后又游離到他的薄上。
這個男人,真是哪哪都長得好看。似乎,連皮都比姑娘家的還好。
等等……
婧兒視線往旁偏了下,目定住。
他耳珠上是不是有顆痣?
記得娘說耳珠有痣的人旺財呢。不知為何,想到顧景塵旺財,就有點想笑。
緩慢湊過去想看清楚些,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耳珠上。這顆痣很小,也有些淡,不仔細看都看不出。
婧兒認真研究了會兒,心想,顧景塵這人果真旺財,難怪住的宅子這般大。
忍著笑,抬頭——
卻不期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第41章
忍著笑,抬頭——
卻不期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婧兒傻了,這一瞬間像被施了咒般,整個人僵住。
顧景塵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又或許他本就沒睡著,只是闔眼假寐。因為,此刻,他的眸子看起來十分清醒,毫無半點睡意。
婧兒的心撲通撲通跳,還能從他漆黑的眸子里看見自己的倒影。今天穿了件碎花短襖,梳著婦人發髻,看起來又丑又老氣。
這一刻,真的要瘋了,整個人傻愣愣的。
好半晌,才眨了下眼睛,心虛地說道:“我…我…我發現了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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