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完之后才發現個問題——此刻就站在門邊,聲音清晰,他一聽就知道自己在說謊。
婧兒懊惱地閉了閉眼,轉去開門,強行解釋道:“準備睡了的,但想起院子里的藥材還沒收……”
聲音戛然而止。
顧景塵高大的子就站在門口,月落在他的臉上,薄微勾,眼里的笑像是墜了星辰。
婧兒覺自己又被攝了魂魂。
月下的顧景塵,像個妖孽似的,站在門口笑。
這個老男人是是是何意?
大晚上不睡覺,要來這里勾?
不爭氣的,心跳又了起來。
好半晌,才開口問:“大人有何事?”
顧景塵手過來,然后攤開手掌,上頭放著個小瓷瓶。
“是什麼?”
“我適才去找大夫討的,給你手用,睡前抹一遍,次日就能痊愈。”
“哦。”婧兒盯著那只小瓷瓶,小心地手去拿過來,盡量讓自己不到他的手。
可小瓷瓶被他握久了,就沾了點他的溫度,當拿過來時,仍是到被燙了下,掌心的地方又開始起來。
婧兒不自在地說道:“多謝大人。”
“嗯。”顧景塵囑咐:“今晚早點歇息。”
婧兒輕輕點頭:“大人也早點歇息。”
心緒混,生怕再多待一刻,就要被顧景塵發現自己的異樣,于是作勢要關上門。
但下一刻,門又被抵住了。
“還有一事,忘了與你說。”他不不慢道。
“什麼事?”
婧兒都快扛不住了,奇怪今天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多事。
“我明日要去其他地方查看,興許要離開幾天。”
婧兒掌門的力道松了些,訥訥地問:“大人要去多久?”
“還不清楚,興許三五天就回。”
“哦。”婧兒點頭,然后打算繼續關門,卻仍是沒關上。
?
婧兒不解地抬眼。
卻見顧景塵靜靜地瞧著,張口似乎想說什麼,頃,又只開口道:“罷了,你早點睡。”
“……”
婧兒關上門,走回床榻邊,借著幽幽燭火,盯著桌上的那只小瓷瓶看了許久。
過了會兒,將瓷瓶打開,聞了聞氣味,而后倒了點在虎口。了片刻,漸漸的有溫熱傳來。
突然,又想起傍晚的事。
緩緩挲自己的手背,那里仿佛還余留了他的溫度。
回想起當時顧景塵的神,彼時他好像也愣了下,但很快就收回手去了。面上也極其淡然,似乎并沒有把這件意外當回事。
莫名的,婧兒有點惱。
為何就只有一個人緒波?
而且只是了下手而已,為何要大驚小怪的?
不就是了個男人的手嗎!
婧兒你爭氣點!
次日,顧景塵就離開了小院,婧兒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他的影。
照常切藥碾藥,有時候也跟著其他人一起去送藥。在這里做事都不講究誰是誰,忙起來的時候,也有人大聲喊去幫忙做點別的。
婧兒一開始是穿著自己的,但后來發現不便于干活,于是讓香蓉去幫找了兩套短襖上,再把散落在后背的長發也全部挽起來。
如此一來,到還真像是在農家小院認真過日子的俏小婦人似的。
接下來的幾天,斷斷續續下了場雨,天氣稍微涼了些。
顧景塵還沒回來,離他上次說的三五天,已經過去了六日。
這日午后,歇了個午覺起來,天空霾一片,才推開門,雨點就眼可見地砸下來。
趕跑出院子將簸箕里的藥材都收回屋子。忙了一通后,才坐下來歇息,但沒過多久又聽到有人在外頭喊。
“有人嗎?”
從門瞧出去,是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婆子,觀著不像是農家百姓,說話也不像是本地人。
婧兒正想開門去問何事,那廂香蓉就過去了。
“你們是何人?有什麼事?”
“我家夫人是青州秦家主母,路過此地馬車壞了,又恰趕上下雨。姑娘能否行個方便借地躲一陣?”
香蓉聽了,轉頭看向婧兒。
雨點還在大滴大滴地砸,似乎有越下越大的架勢。婧兒便吩咐道:“讓們進來吧。”
很快,籬笆打開,一個皮白皙的夫人進來,約莫也四十歲左右。跟在后頭的,還有兩個丫鬟和適才喊話的那個婆子。
那夫人走得急,走到屋檐下了才抬頭看過來。
這一抬頭,倒是讓婧兒愣怔了下。
心想,這人的模樣眼,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那夫人面清冷,只淺淺頷首算是跟婧兒打招呼。
婧兒還惦記著手上的活兒,于是吩咐香蓉領們去堂屋坐,再準備些熱茶,然后又自己忙去了。
等婧兒將藥材整理好,忙完出屋子時,雨已經停了。
之前避雨的那位夫人也不知何時已離去。
問香蓉,香蓉說申時走的,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跟婧兒打招呼。
香蓉說:“姑娘,那夫人走的時候還非得給銀子,奴婢沒要,結果讓人丟了一錠銀子在堂屋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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