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子最高，走在邊上，手里提著兩個大袋子，邊同學在和他說話，有男生有生，說說笑笑，自然融洽。

當時程西剛吃完午飯，從店里出來，一個人站在路邊，見這一幕，定定看了很久。

心里不控制涌起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如果，也是他同班同學，就好了。

如同此刻。

陳慕也只是提著袋子走在前，無人會懂，此刻心如同傾倒的可樂瓶，喜悅咕嚕咕嚕無盡蔓延出來。

這是一個人的心事。

他們購買完食材回去，不多時，周歲放和方妍也回來，兩人手里捧著兩捧很大的鮮花，剛采摘好的，花瓣上還沾著水，鮮艷滴。

一放進屋子里，清香味就縈繞空中，平常的時刻也變得浪漫起來。

幾人分工收拾食材，裝扮屋子，大家默契按照先前的分配，各自搭檔。只是不知怎麼的，廚房里季禾野擇著擇著菜，眼神就飄到外面去了，程西不過一個轉的功夫，就見他人出現在客廳，正站在往墻上掛東西的方妍旁，主接過手里的件幫忙。

再過會，蘇惟英也消失了，同季禾野站在一，客廳幾個人熱鬧商量著裝扮。

好在廚房里東西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只差一些收尾，程西看著案板上七八糟的食材，正頭疼，側陳慕也偏頭過來，低眸問，“這個魚要怎麼理？”

聲音砸在耳邊，廚房從未有過的安靜，程西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此時這個不大的空間，只剩他們兩個人。

“這個簡單腌一下就好。”微怔后，連忙道。見陳慕也不明所以，主接過他手里洗凈的魚，扯下吸水紙仔細干表層水漬，再撒上鹽，抹勻。

做這一系列事的時候格外專注，眉眼自然溫順垂下，一縷烏發不甘心從耳際落，到臉側，擋住視線，程西隨手用腕蹭了下。

沒功，頭發只是被撥到一側，兩只手都沾著鹽，作格外艱難，程西抬頭晃了下調整無果，正加快速度理完這條魚時，旁邊出來一只手。

陳慕也沒有到的臉頰，作很小心提起那縷頭發，繞到耳后，撥弄時，指腹不可避免過了的耳朵，如同電，一既離。

程西輕微僵住，一不敢，邊的氣息也停頓幾秒，空氣中好像有一無形的細弦，繃到極致，啪的一下斷裂。

呼吸錯兩拍，低下頭，輕不可聞說了句：“謝謝。”

“沒關系。”陳慕也低聲回。

方才被過的耳側似乎在溫度上燒，面前的人明明什麼都沒做，程西卻覺空間越發仄狹小，迫滾滾而來。

再也無法待下去，匆匆抹好鹽，把手里的魚端到一旁，借口去拿東西，逃離了廚房。

程西回房洗了把臉。

果然不出意外，里頭的人臉頰燒紅，雙眸水潤，好像剛才上去了蒸籠，帶著滿熱水汽下來。

深深唾棄自己沒出息，只是被他簡單了一下，就丟城失地，潰不軍。

努力冷靜，程西無聲凝視著鏡中人，心想，大概因為這是他第一次主——

靠近、。

程西再下樓，底下已經無比熱鬧，吱吱和莊星回來了，桌上擺著顯眼蛋糕，三層高，翻糖造型夢幻漂亮。

他們兩個足以抵整個籃球隊，場面頓時嘰嘰喳喳，喧嚷鬧騰。

“你們不知道這個蛋糕出來的過程有多艱辛，我第一次看到這麼笨手笨腳的孩子——”這是莊星真實的總結，對著吱吱面沉痛搖頭，小生被他窘得滿臉通紅，忍不住跳腳過來捂。

“你造謠！明明蛋糕上面的裱花都是我做的！”

“是吧，只能遠觀不能細看……”

“啊啊啊啊！”

吱吱得發瘋，尤其是看到陳慕也就在一旁，打個地鉆下去的心都有了。

生臉蛋紅紅，像小蘋果，齊劉海炸開，蓬松在臉側，鮮活又可。

每個生都有閃閃發的漂亮。

程西涌起這個想法，方才的輾轉心緒瞬間褪去得干干凈凈，到樓下時同陳慕也撞上視線，甚至鎮定的和他點了下頭。

他微怔，移開了視線。

今晚大家一起主廚，每人獻出自己的一道拿手菜，順便展示各個地方家鄉特。

方妍是川妹子，準備了一道水煮片（臨時研究版。周歲放粵菜，吱吱糖醋排骨……季禾野蘇惟英渾水魚，一個番茄炒蛋，一個蛋花湯……

廚房從未有過的熱鬧，切切洗洗備菜，偶爾轉就會不小心撞上，忙得熱火朝天。

程西幫他們注意著火候，時不時搭把手，兵荒馬中，菜一個個出鍋，看起來賣相都能口。

勉強放松，剛要著手自己的料理，一轉頭，看到了不遠流理臺前對著魚為難的陳慕也。

他今天報的菜是紅燒魚，但顯然，理想很好，現實作起來，有點難度。

程西猜測他平時應該是不怎麼下廚，不然就不會下午時，那條魚都是讓幫忙理。

“遇到什麼問題了嗎？”程西主過去問，陳慕也聞聲抬頭，臉上閃過一遲疑。

“我怕把它煎碎。”

這個確實……對生手是個很大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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