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半夏幫蘇棠把發髻整理好,那邊趙管事過來,道,“上午大和大爺回門,您們走后沒多會兒,康王府清郡主就來了。”
這事蘇棠已經知道了,點了下頭。
趙管事繼續道,“王妃讓大您回門后去那兒一趟。”
蘇棠也不知道王妃找是不是和清郡主登門有關,發髻梳好,就去了。
謝柏庭雖然流鼻,但也還是陪蘇棠到了天香院。
一進屋,王妃就朝謝柏庭走過來,擔心自責道,“怎麼還流鼻,藥勁還沒過去嗎,母妃給你請個大夫進府看看。”
謝柏庭道,“太丟人了。”
王妃嗔他,“是子骨重要還是面子重要?”
“當然是面子,”謝柏庭回答的干脆。
“……”
一句話回的王妃半晌接不上話,連蘇棠都覺得這廝太欠揍了,要王妃脾氣暴躁一點,非得捶他幾下不可。
王妃本來還心疼兒子,這會兒覺得兒子不值得,蘇棠抖著肩膀憋笑道,“母妃別擔心,相公這回流鼻是撞出來的,他不小心撞馬車上了。”
蘇棠說的時候,謝柏庭側目看,詫異竟然會說實話,結果聽到后半句就一臉我就猜到的表了。
王妃哭笑不得,道,“都能撞馬車上,確實丟人。”
謝柏庭,“……”
蘇棠著王妃,“母妃找我有事嗎?”
王妃看蘇棠眼神溫和,上下打量了蘇棠兩下,看的蘇棠渾不自在,王妃笑道,“清郡主說你是福星,母妃看也是。”
看來藥起作用了,蘇棠道,“可是康王妃有所好轉了?”
王妃點頭,“康王妃昨兒吐了五六回,人都吐暈了過去,大半夜還請趙院正進府,什麼都沒做,結果今兒一早康王妃人瘦了一圈,病大有好轉。”
“清郡主高興,說都是托你的福,你昨兒送了一套昂貴首飾,特意給你送回禮來,只是不巧,到你回門了。”
康王妃病了幾個月,臉都腫的王妃看不出原本模樣了,大夫太醫不知看了多,都沒什麼用,結果昨兒蘇棠陪去了一回,康王妃病就大有好轉,若只是簡單的把好轉算在蘇棠頭上牽強了些,可問題是兒子兩次吐暈倒,都因為有蘇棠在邊,才很快就醒來。
一次兩次還能說是巧,可這是第三回了,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啊。
王妃想起了南康郡主執意要蘇棠沖喜時說的話,南康郡主說特意問了欽天監,欽天監說信老王爺新接回來的孫兒福氣在云二姑娘之上,不僅不是守寡的命,而且旺夫,走到哪兒旺到哪兒,是庭兒活下去唯一的希。
唯一……
本來王妃沒想給謝柏庭沖喜,這輩子嫁的不順心,有夫有子都過的這般艱難了,不敢想萬一自己兒子真沒了,一個如花年紀的兒要怎麼過下半輩子,但還是一個母親,哪怕只有一希,也不想放棄。
選擇了聽之任之,沒想到南康郡主沒有騙,蘇棠真是走到哪兒旺到哪兒的命格。
蘇棠笑道,“是康王妃福大命大。”
丫鬟把清郡主送的頭飾送來,蘇棠打開看了一眼,是一套碧玉首飾,樣式,不在送給清郡主那套之下。
不過也很正常,畢竟救的是清郡主的母親,救母之恩大于天。
王妃笑道,“累了半天了,回去歇著吧,改日你再陪母妃去康王府探康王妃。”
謝柏庭坐在那里,聽得直扶額,母妃這是真信他娘子是福星,準備多帶去福照康王妃呢,不過讓母妃猜到蘇棠會醫,確實難為母妃了,就是他,哪怕是親眼看到蘇棠治病救人,他也不是第一時間就接了,就是現在也還有些質疑。
蘇棠和謝柏庭并肩出天香院,半夏拿著首飾跟在后,笑的見牙不見眼,笑不是因為得了套頭飾,畢竟這是回禮,讓半夏高興的是王妃和康王府都認定蘇棠是福星。
回了靜墨軒,進院子,蘇棠就看到了許媽媽,許媽媽用眼角瞥了屋一眼。
蘇棠就知道和謝柏庭不在的時候,春桃那丫鬟又進屋了。
怕許媽媽盯著春桃,蘇棠出門前特地讓半夏跟許媽媽打了招呼,春桃要進屋,不必阻攔。
進屋后,半夏第一時間去打開梳妝匣,就看到暗格里的銀票。
還是兩張,看著也沒什麼區別,半夏拿去給謝柏庭分辨。
謝柏庭看后,把假銀票遞給蘇棠道,“你的計劃要落空了,這幾張假銀票都出自一人之手。”
雖然造的能以假真了,但假的就是假的,騙過南康郡主的可能不大。
蘇棠隨手把假銀票遞給半夏,坐下來道,“騙不過就騙不過,折騰這麼一通結果什麼便宜都沒占到,夠氣半天了。”
只要不吃虧就了。
半夏看著手里的假銀票,道,“那這兩張假銀票怎麼理?”
萬一混到真銀票里,就分不清了。
“放回去吧,沒準兒哪天能用上,”蘇棠隨口道。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打噴嚏,蘇棠眼淚沒打出來。
絕對是有人在罵啊。
佛堂。
謝坐在那里抄佛經,按理是該跪著抄的,但這雙膝蓋以前就沒跪過,跪不了一會兒就酸疼的不行。
再加上如今靖南王府是南康郡主在掌中饋,管佛堂的婆子就是南康郡主安排的,那是只恨自己不懂文墨,不然婆子都要熬夜幫謝抄家規了,哪還會要謝跪端正了抄。
可就是坐著抄,謝也氣啊。
兩百遍家規,就這謄抄的速度,說也要在佛堂待上五六天。
越抄越氣,越氣就越容易出岔子,剛抄好一頁,一想到蘇棠的得意勁,筆尖的墨滴下來,好好一頁頓時就毀了。
氣的把筆扔了,那頁家規一團,往遠一扔。
那紙團正好砸到進來的丫鬟碧蘭,不過砸的不痛就是了,碧蘭上前道,“姑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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