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月看了一眼沐辰,又看了一眼程婉,朝著攤主手:“老板,將那個燈籠拿過來。”
攤主連忙應下,把那個白的兔子燈籠摘下來遞給了遲挽月。
遲挽月才剛接過去,忽然,白兔燈籠碎了兩半,掉在了地上,手上隻剩下一禿禿的燈籠桿。
一臉懵,不由得看了看地上破碎的燈籠,還沒反應過來,寧懷昭的聲音就從後麵響了起來。
“小郡主既將燈籠全送給了我,怎能再送給旁人?”
遲挽月轉頭看向寧懷昭,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出來。
轉朝著寧懷昭撲過去,手抱住寧懷昭的腰,揚著小臉看他,聲音甜:“阿昭是不是吃醋了?”
寧懷昭垂眸看了一眼,扯了扯角:“我的東西,就算我不要,也斷不會給別人。”
“是是是,阿昭說的是,那是我買給阿昭的,不會給別人的,我像是缺那三倍銀錢的人嗎?”
遲挽月的模樣太過聽話,倒是讓程婉心裏起了嘀咕,能讓遲挽月那麽聽話的,會是誰?
沐辰想起來這幾天的傳聞,忽然抬眼看向寧懷昭。
莫不是,這戴著狼麵的就是晉王寧懷昭?
程婉沒那個腦子,看見遲挽月在大街上和一個不明份的男人摟摟抱抱,當即就開口嘲笑:“遲挽月,你可真是不知廉恥,當街與男人如此親,不要臉。”
話音剛落,的就被一桿子擊中了。
程婉手捂著,疼的眼淚直流,裏全都是腥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麽臭,要來有什麽用?”
寧懷昭的聲音緩緩響起,雖是漫不經心的,卻帶著凜冽殺意。
程婉放下手,竟有一顆牙齒躺在手心裏。
“牙齒……我的牙齒……”
遲挽月看過去,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寧懷昭豎起大拇指:“阿昭做的好。”
寧懷昭勾,眼睛裏閃過了一抹愉悅。
“遲挽月,你們居然敢這麽對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
程婉又氣又疼,指著遲挽月放下豪言壯語。
遲挽月本不稀罕搭理,看著遠去的背影不屑的撇了撇。
沐辰慌張賠禮後,也跟著離開了。
寧懷昭忽然嗤笑了一聲:“看來小郡主沒結仇。”
遲挽月抬頭看向他,聲音語氣裏帶了小兒家的氣:“才不是呢,都是他們先冒犯我的,若是我不反擊,他們肯定以為我怕了他們,便會變本加厲。”
寧懷昭想起自己的遭遇,眸中鬱一閃而過:“所以才不能給他們這個機會。”
遲挽月敏的察覺到他的緒不對,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一把長劍泛著赫赫冷從長風中穿梭而來。
寧懷昭臉一冷,手攬住遲挽月的腰,腳跟旋轉,躲開了刺過來的長劍。
頓時,周圍出現了數十個黑人,都舉著長劍,目標便是寧懷昭。
周圍兵荒馬,大家都忙著逃命。
遲挽月眼神轉冷,手要去拔腰間的彎刀,卻被寧懷昭推了回去。
他從包圍圈裏突圍出來,將遲挽月放在賣燈籠的攤位上。
“好好坐著。”
遲挽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寧懷昭轉應戰。
他法利落詭譎,盡管對方人數多,卻占不了半點便宜。
其中一人挑掉了寧懷昭的麵,頓時,那張臉暴在空氣中。
而過麵看不清晰的湖藍眼睛也一覽無餘。
周圍有人看見他,指著寧懷昭,嚇得臉都變了:“寧……寧懷昭……妖怪……妖怪啊……”
晉王的名號誰人不知?
就算不知道他的模樣,他那雙湖藍眼睛也名揚長京。
周圍的人逃竄奔命,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害怕刺客還是害怕寧懷昭。
寧懷昭的眼裏像是矗立了一道冰牆,泛著滔天殺意。
抬眼看向那個挑了他麵的男人,寧懷昭的齒間出兩個字:“找死!”
他影如魅,轉眼間就奪了那人的長劍,劍氣飛揚,在場數十黑人全被他挑了眼睛。
鮮溫熱,濺到了寧懷昭的臉上,那滿臉的狠辣襯得他像是來自於地獄的修羅。
手起刀落,十幾個黑人瞬間喪命,其中隻留下一個活口,還被寧懷昭卸了下,防止他吞毒自盡。
此時,王府跟隨來的護衛才姍姍來遲。
秋風秋林朝著寧懷昭抱拳,弓著子道:“屬下來遲一步,請主子治罪。”
寧懷昭把長劍扔在地上,抬眼看向他們:“將人帶回去。”
“是。”
秋風將那人的雙手綁了起來,秋林則是將地上的麵撿了起來,恭敬的遞給了寧懷昭。
垂眸,寧懷昭手接過去,隨後轉,目落在四離散的百姓上。
有些被嚇得暈過去了,有些被嚇得四逃竄,還有些人想跑卻嚇得,一步都邁不出去。
遲挽月不可置信的捂著。
這場景,和夢裏一模一樣,怎麽回事?
抬眼,正撞寧懷昭過來的眼裏。
他看清楚遲挽月的表,以為是害怕了,掀了掀角,朝著遲挽月走過來,語氣裏帶著譏誚。
“小郡主早前不管不顧的來招惹本王,如今才知道害怕麽?”
明白他誤會了,遲挽月回過神,手揩去他臉上的,搖了搖頭:“我不怕,是他們來冒犯阿昭的,阿昭保護自己有什麽錯?”
寧懷昭微愣,看著麵前的遲挽月,緩緩的抿。
對世人而言,他這個所謂的妖孽就該束手就擒,長眠地底。
唯有遲挽月,居然護著他,這份意,不知真假,他卻有一瞬間希它是真的。
周遭還有百姓在害怕,指著寧懷昭,字字句句都是“妖怪”。
遲挽月手捂住他的耳朵,專注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和綿,猶如越過層疊山脈的輕巧微風。
“阿昭,我曾見過外族進獻的藍寶石,據說十分稀有,每三年才得一顆,阿昭的眼睛就像那塊藍寶石一樣,又漂亮又珍貴。”
寧懷昭看著遲挽月的小臉,嚨忍不住上下了兩下,眼裏藏著浮,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