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修鍊?」
「對,爺還在悟,估計快了吧,'意劍'都凝出來了。」
「不是,這都多天了……我都去中域天桑靈宮逛了一圈回來了,還花了不靈晶買個了'抱枕',他居然還沒結束修鍊?」
「中域?天桑靈宮?」
「嗯哼?怎麼了嗎?」
「沒……啊,無聊,想看大戰!」
五域傳道鏡中,一行人駐足在死海第六層,已是半月有餘。
這段時間以來,爺不是在修鍊,就是在修鍊,關鍵蒼生大帝也不打他。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世界突然變得好和平、好有。
而爺,除了上的各般異象,也基本就沒過……
「噔!」
可傳道鏡沒放棄。
風中醉拍了爺半月,突然覺眼花了,「爺,方才是不是蹬了下?」
這一問,給所有人問醒神,問專註回來了。
不是錯覺!
爺方才真抖了一下,就跟人在夢裏踩空了一樣,突地那麼一。
「他是在修鍊沒錯吧?」
「絕對不是在睡覺吧?」
「難道,他渡劫累了,瞇了半月,我們則看著他睡了半月?」
五域還沒來得及發出更多質疑。
但見爺蹬之後,子猛地一抖,裂變。
不過剎那之間,死海凈水轟地炸碎,一頭高不見頂的巍峨巨人,拔空而起。
「吼!!!」
——極限巨人!
風中醉嚇得一尿,還好是尿在了死海凈水裏,無人察覺。
巨人突兀的吼,驚到的可不止他,連帶著死海諸聖都給這一聲吼得狼狽滾盪。
傳道鏡更是給手而出,胡翻飛。
「穩住!」
初代紅方問心擺手一鎮,死海波瀾平下。
他同樣一團,在極限巨人可能是腳指甲蓋的巨大質塊下面。
當毋須敵對,卻可近距離觀面前那足有壑般深的紋理時,就連方問心都不由湧出了驚駭。
「所以聖帝金詔真就完全無用,本不住虛空巨人族的巨大化麼?」
「人,真的可以一瞬之間,變得如此巨大,宛如鯤鵬?」
不!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方問心隨手將傳道鏡攝來,丟給了風中醉,遙遙向虛空:
「蒼生大帝,要對爺出手了?」
……
蒼生會不會趁機對自己出手,徐小不知道。
狗大餐應激反應之下,別說極限巨人了,這幾乎全二覺,他都差點在一瞬之間開啟。
可同樣,也是卡在這間不容髮之際……
「祟?」
神敏時刻一開,徐小腦海里急電一炸。
他敏銳意識到,此祟和彼祟,有著最本質的區別:
祟在神之跡吞了那麼多半聖位格,以及聖帝位格,祂在四舍神亦下的傷,連都恢復不過來。
而今失去了神之跡這塊高規則層次的天福地,本更是流離在星空之中毫無容之所。
祂,又怎可能在個把月時間,將狀態養全,繼而卡在自己劍道盤超道化,而非道盤超道化的時候……
截下自己,選擇報復?
「大幻無虛,大想如常。」
「此非至幻,亦非至想。」
「因為,你花未央,百出!」
徐小即刻停下了所有反擊手段,甚至連極限巨人都解除了,任由狗大餐咬住自己,力一扯之後。
「嗤!」
虛空飛涌,沫橫濺。
腦海里劇痛傳來,像是有五馬分之效作用於,又似萬蟻噬心之疼作用於意,幾乎令人無法思考。
可那不過只是痛苦!
徐小牙一咬,就過去了。
他在後天煉靈的時候,在尚未來到此世之前,就學會了——這是獨屬於他的「天賦」!
他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沒有出錯的,祟和空餘恨不可能聯合。
這裏的一切變化,依舊只是花未央第二世界演示的一些變化。
而現實也是這一切的發生,都源於自當下最大的恐懼——對全盛祟的,對未知空餘恨的。
花未央所用的第二世界,在《觀劍典》的記載上,甚至該說是「極為低級」,因為他只放大了自己的部分恐懼,僅此而已。
當然。
不排除自己全部推論失敗,這就是真祟到來的可能。
但即便祟真的全盛歸來,和空餘恨牽手功,徐小不介意死上一次。
他剛二覺出「暴走金」!
他就是有重頭再來的底氣!
……
窸!
飛濺,自我崩解。
在虛空中徐小完全堙滅之後,整個由花之世界演化而出的破敗戰場,陷了死寂。
風聲一送。
神之跡貧瘠的土地上,吐出了第一朵花,接著是第二朵、第三朵……
花未央的聲音重新出現,帶著幾分讚許,滿意之溢於言表:
「小鬼,你很不錯,你是千萬年來第二個能……」
嗡!
世界忽地一錯,打斷了花未央的聲音。
那從大地之中吐出來的雜彩花卉,突風侵襲,直接風化。
才剛剛褪去,從神之跡破敗戰場,褪回到此前繁花似錦花之世界的第二世界。
陡然間,轉變扼停!
它,再度被扭回了神之跡破敗戰場的模樣!
「咦?」
這一下,花未央的驚疑聲便遏不住了。
可也是在此時,同他一般,完全在此間世界消失了形態的徐小,其譏謔之聲,已也可從四面八方縹緲而下:
「小鬼?」
他嗬嗬一笑,放聲質喝:
「膽小鬼!在你的第二世界裏,你也只敢想出來祟與空餘恨?」
第二世界?
誰不會第二世界?
大道化?
誰不會大道化,我什至還已經劍道盤超道化!
戲弄我?
就只許你大劍聖花未央縱火,不許我後來者古劍修點燈?
考核我?
誰給你的膽氣,誰給你的資格,在初次見面的時候,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考核我?
「幻劍·第二世界!」
同大劍聖花未央的遮遮掩掩不同。
花門弄幻的徐小,甚至是直言喊出了他的意圖——他就是想打,他就是要過過招!
「無量寂子!」
不見形態,可靈意三道超道化,在堙滅自我的同時,徐小施展了第二世界。
他已等同於大道化,等同於花未央,靈意三道匯了花之世界,等同於此界意志。
接著的「無量寂子」這一喝,就不是在後現出九天狗食月之相了——他已無!
而是在整個「花之世界」,整個「自我」之後,搬運過往神之跡所見星空,幻接在花之世界之外。
九無量寂子,冉升於星河之上,浩瀚無垠,九月同輝。
九月同時驟亮,竟是在一瞬之間,汲了花之世界的無儘力量,盈滿了自我。
「你不敢想,我可太敢想了!」
介於虛幻與現實,介於瘋狂與常態。
在發瘋主義下,藉助九盈滿力量的無量寂子,徐小的第二世界可謂是太癲了。
但見花之世界再歸神之跡后,世界的中心,突兀翻出了一本巨大古籍。
古籍之上,站著一個負劍白袍的古劍修,那居然是年八尊諳。
八尊諳劍我一現。
二話不出,拔出雙劍,橫空一斬。
「刷!刷!」
兩道銀劍念橫盪星空。
有如盤古開天地,將神之跡就切分了上下三重天。
在第一重天現之時,一位背負神座祟之相的天人五衰,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瘡痍土地上。
「·雙重祭世之!」
他雙手一揚,由花之世界凝塑而的神之跡第一重天、第十八重天,便被獻祭。
世界轟然坍塌,往上迭涌而出。
其力,通通匯上第三十三重天,將整個世界的意志也、迫到了第三十三重天。
如果此世有花未央,此世花未央的意志,也當被全部推上了第三十三重天。
「來吧!」
徐小聲音都在撕裂。
他要碎第三十三重天,他要將花未央,徹徹底底「殺」死在這一「放逐之地」!
為何是第三十三重天?
為何放逐之地要選在這裏?
大幻無虛,大想如常,憑空構築太耗費力量了。
徐小能做的,是同花未央方才對付自己一般,在現實的基礎上加以變更,達到幻之極意以假真、置虛為實的效果。
可花未央只能授力自我意識中的恐懼,催化衍生出可能是力量強了一些的祟與空餘恨。
他哪裏知道……
不!他可能真知道!
但他無法利用自己記憶中那並不恐懼,可單論力量,卻連初復甦的祖神都猶有不及的那人!
「嚓。」
暗無天日的神之跡第三十三重天中,伴隨締嬰枯枝被踩斷的聲響出現。
一束從天而降,點亮了這個世界,更點亮了此世中唯一備形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
材高挑,風韻猶存的婦——香姨!
「嗯?」
這麼一個突兀出現在如此極端戰場環境下的風姿綽約的子,令得花未央似都有些愣神。
下一息,但見香姨雙手結印,二話不說,屈俯下,一拍大地:
「召喚。」
砰!
背後氣波輕輕一,聲音也不大。
淡淡的煙霧散去后,裏頭出了一個材魁梧,手持一桿綁有汗帶的長的頭男人。
不是虛像。
就是真人。
在這個普通人類出現的那一瞬間。
花之世界,也即此間神之跡第三十三重天外,屹立於星空之上的九無量寂子此前蓄滿的力量,全部流失。
就彷彿,它們全被某個普通人類,一口氣吃掉、消化了。
「給你了。」
香姨召喚出神亦后,回頭甜甜一笑。
說完腦袋就掉了下去,香軀完全腐爛,儼然是死了,無法復活的那種。
霸王神亦,一聲不吭。
至此,花未央才像是跟上了徐小那毫無厘頭的腦迴路,驚聲一出:
「且……」
他方才想的是:
古劍超道化,未嘗不可一試徐小也想要嘗試一下的幻劍第二世界。
他甚至樂意借用給徐小力量,以花之世界為基,滿足徐小的臆想,盈滿他那九「無量寂子」。
幻劍?
何人能出吾右?
可徐小不這麼想!
他想的是你不敢想,那我就要放肆大膽的開始想了。
而在我的世界裏,目前最強的,可絕不是古劍,也非吾之恐懼!
想像免費,在理論立、條件達標、平等自由、無有約束的況下……
誰敢獨擋祖神?
唯我四舍神亦!
神之跡第三十三重天,面對死在自己眼前的香杳杳,神亦沒有闖進鬼門關搜魂,而是徐徐提起了手中重兵榜上有名的長霸王。
他的膝蓋一沉,勢大力沉。
他的崩裂,溶解。
「四舍!」
昔日神之跡,神亦碎祟初復甦之時,亦只用了四舍中的捨,隨後魂寄曹二柱。
想像免費。
在自便掌握了四舍的況下。
徐小第一次施展四舍,是以幻劍第二世界的方式,讓神亦來施展的!
四舍一祭。
神亦腳下空間炸碎。
他提高高一躍,整個人彈上了半空,那被暴力掄彎了的九大無上神之霸王……
在捨、舍靈、舍意、舍我之後,力量然怒漲,在四舍神亦寂滅之前,在八門、七宿、六道的助力之下……
一!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
簡簡單單的一,對著空無一人的神之跡第三十三重天,劈而下。
「喝!!!」
……
「且慢……」
徐小只聽到了這樣驚愕的一聲。
霸王一之下,整個世界都在往中間翻卷,都往下疊,繼而全盤碎。
一力破萬法!
沒有任何破碎的聲音。
他覺四下「自我」,也即花之世界一陣扭曲,有如鏡中花水中花在泛漪翻湧。
過後,神之跡第三十三重天不復,可花之世界也沒有再出現了。
意識一涼,溫潤,似進到了一個此前無人問津的特殊場域。
「哎?」
徐小低頭,翻手腕,發現自己軀回來了——其實本來也沒死,只是被花未央第二世界假象磨滅了。
他至此可以篤定,自己的判斷無誤。
暴走金沒打出來,則證明祟和空餘恨,全是假的。
花未央幻劍是有一手。
但也只有一手。
「他該不會,手下留了吧?」
「可我沒留啊……」
徐小知道自己那一的強度。
捨的神亦讓祟苦不迭,四舍的神亦,該不會給花未央一暴擊,得意識死亡了吧?
落在這幽僻的山水源地,周是蟬鳴夏木,腳畔是清泉叮咚。
沿著道沿,依稀可見不遠有裊裊炊煙,落著一座被柵欄圍起來的木屋。
屋側鴨寥寥,不不瘦,咯咯嘎嘎。
該是有人居住,有人餵養……
「那應該還沒死。」
「但一,給我捅到花未央的記憶深來了?」
徐小嘖了嘖舌,不知此刻該是什麼心,只帶著些許好奇,往前方木屋走去。
人未到,知先至。
知先行,什麼人都沒看到,卻能聽見那不大的木屋之中,傳來一道斥罵聲:
「未央呢?」
「未央何在?」
「又跑去吃酒聽曲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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