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邵欽掀開被子,低頭看向還在睡的宴九黎。
孩子般毫無防備的睡,如同櫻花般的瓣。
嚶嚀一聲,羽般的睫輕,緩緩睜開。
“醒了?”男人溫地將人額頭散的秀發挽到耳後,起去櫃裡,拿出一件酒紅的連遞了過去。
宴九黎皺眉,有些不解。
“之前你不是說要去我公司看著我麼,走吧,我在公司給你安排了一個閑職,你只要坐著領工資就好。”
宴九黎汗,想起那個在不平等的時候二人定下的約定。
分明是他強迫自己為他的書。
如今仗著自己什麼都不記得,就在這說。
不過,出去走走,總比悶在家裡好,陸大總裁還給發工資,不要白不要。
宴九黎點著頭,迅速穿好服。
兩個人平靜地吃完早餐,隨後陸邵欽開車將宴九黎帶來了辦公室。
宴九黎的座位被安排在陸總辦公室旁邊的小隔間裡,兩間辦公室的隔斷是一個巨型的玻璃推拉門。
看得出這原本是一間大辦公室,被生生分割出來的。
宴九黎也不想知道陸邵欽到底要幹什麼,坐在辦公桌上就愜意地看起了連續劇。
忽然,辦公室門外一陣嘈雜,宴九黎抬頭,便看見宴子衿一襲白,嚶嚶戚戚的闖了進來。
“邵欽哥,我的手日期為什麼推後了?”
上來撲向陸邵欽的桌子,咬著牙,一副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骨髓配型符合的那個人,有點麻煩,至今還不肯松口答應和我們見面。”
陸邵欽手了鼻梁,有些心疼道。
他曾答應過宴子衿,會給最好的治療,會讓恢復健康。
可是如今,他卻連配型功的骨髓都無法為找到。
“不答應?”宴子衿踉蹌著後退一步,有些疑道:“是姐姐不願意為我治療了麼?”
“不是,阿宴……不好,神狀態也很差。我怕無法承手的風險,所以一直在聯系另外一個骨髓匹配者。”
“可是,如果對方一直不同意的話,我的病……”
“不會的,我已經開出了天價,他既然來做了配型,一定是有所求,只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價格罷了。”
“可是,可是不是還有姐姐這個現的……”
宴子衿剛想開口,卻見宴九黎抱著靠在推拉門旁,正似笑非笑地著他們。
“阿宴,你怎麼來了?”
“我很好奇呀,既然你說我是你妻子,那麼這位小姐,又是你的什麼人呢?”
宴九黎粲然一笑:“不會是陸總在外面養的小三吧?”
“你瞎說什麼,這是你妹妹。”
陸邵欽皺眉道。
“我妹妹?”
宴九黎歪頭看向來人。
“既然是我妹妹,為什麼來公司,不來找我,反而來找你呢?”
“這……姐姐這是……”
宴子衿驚疑不定地向宴九黎。
確實聽說宴九黎失憶了,可是看這狀態……
哪裡像是神不佳?
覺神比失憶之前不知道好上多倍。
宴九黎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坐到了陸邵欽的上,一把摟住陸邵欽的脖子。
仗著假裝失憶,肆無忌憚地撒道:“老公,人家早飯吃了,不知道是不是有點低糖,頭好暈哦,你給人家靠一會好麼?”
陸邵欽眼眸一暗。
除了剛結婚那會,他從未見過宴九黎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當時自己因為厭惡宴九黎自己娶,對百般冷落,後來就再也沒有對自己撒過了。
他忍不住手,溫地環住宴九黎的子,讓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舒服地靠一會。
“真是,誰準你在公司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
口中卻還別扭地責怪了一聲。
宴子衿看著眼前這一幕,幾乎要將牙關咬碎,眼中的憤恨幾乎化作實質,讓忍不住想要上前將坐在陸邵欽懷裡的人撕開。
陸邵欽……他是真的對宴九黎了,他居然不想再讓再用的骨髓救自己了。
還讓肆無忌憚地坐在他的上,和自己示威。
然而憤恨僅僅一秒,理智就讓恢復了平靜——
沒關系,自己還是陸邵欽的“救命恩人”,亦是他的紅知己。
只要他對自己還存有一愧疚,就還有機會扳回一程。
至於宴九黎,看來必須要想個更狠的辦法,將其除掉了。
換上一個惶恐的表:“是我打擾邵欽哥哥了,我……我下次再來。”
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陸邵欽看見離去時淒婉的背影,眉頭微皺。
宴九黎敏銳地捕捉到他的表,冷笑著放開了他,站起來。
“怎麼了?”陸邵欽回過神。
不解的向宴九黎。
他還沒夠宴九黎的撒,他喜歡的樣子,希能永遠像剛才那樣對自己撒。
“沒事,忽然有點惡心,我去一趟洗手間。”
宴九黎冷淡地開口,轉就走。
來到洗手間,忍不住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這幾天一直在陸邵欽眼皮底下,胃藥也不敢拿出來吃,只能吃一些呂醫生開的,調理的補藥。
吃得腰都了一圈,臉似乎也紅潤了不。
但是胃癌……
這一個月來,嘔吐似乎也越來越嚴重了。
看來,還是得個時間,去見一見顧星辭。
正想著要找什麼機會,手機忽然叮咚一聲提示音。
宴九黎拿出來一看,是宴子衿,約去咖啡廳坐坐的信息。
“我知道你沒有忘,如果你不想被揭穿的話,就來樓下的咖啡廳,我等你。”
“我不認識你,你想揭穿什麼就揭穿吧。”
宴九黎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試探,所以直接拒絕。
“姐姐,就算你不怕讓邵欽哥知道你假裝失憶,但是你母親和陸伯伯的關系,你總不會不興趣吧?”
宴子衿的話讓宴九黎心下一。
自家母親和自家公公的關系……確實一直想弄清楚,也想弄清楚當年陸邵欽討厭自己的真正原因。
“好,十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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