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如今,程儀不再對任何人抱有希,唯獨對拉著賀靜去死這件事抱有極大的熱忱,甚至於偏執。
賀靜終於不再笑了。
到了程儀平靜表面下的瘋狂,就像是將死之人的放手一搏,連說出來的話因為要死帶著罕見的憐憫和溫。
賀靜掃向後的高大保鏢,慢慢握拳頭,卻發現自己渾癱,使不上勁兒了。
……是進門前的那碗水。
賀靜蹙起秀眉,冷然看向程儀:“你拉著我一起死,沒有什麼好,難道你不怕你的親生父母還有養父母傷心麼?們還沒有討厭你到盼著你死的地步。”
程儀搖了搖頭,說:“他們要是能夠為我傷心,我也會很高興,但現在……都不重要了。”
接著,賀靜就見走到窗戶旁,從窗簾底下出一個銀質打火機,“啪嗒——”躍著閃耀的火花。
這縷火花在黑暗的房間中是唯一的源,它本該使人到溫暖,卻在程儀詭譎的面龐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幽寒。
賀靜面無表的看著:“你想和我一起死的方式就是,和我一起被燒死在這個房間裡面?”
“猜對了。”
程儀邊說著,邊扭頭對保鏢說了一句嘰裡咕嚕的話,然後保鏢看了賀靜一眼,從房間裡走了出去,又把門關上。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賀靜。”
程儀的笑容越發明豔,有著與面龐不符的妖冶,像是一枝開到荼靡的花朵。
賀靜臉難看,向低頭:“程儀,如果你只是因為失敗單純的心有不甘,我可以向你道歉,答應你一個條件。”
是很要強,但也沒傻到在這種關頭還強著一骨,還有父母、哥哥、人……不是心無掛礙。
程儀悠悠掃過的神,卻是不不慢的點燃了窗簾。
細小的火苗一爬上窗簾,立馬像舌般熊熊燃起,扔了打火機,走到的跟前,手著的臉道:
“這張臉也讓我那麼嫉妒,待會兒希不要燒得太難看。”
賀靜抓住的手腕,眉眼滿是厭惡,“我不會跟你一起死!”
說著,就掰了掰房門,發現房門是從外面鎖著的,又朝屋環視一圈。
看到宮廷椅下有地毯,快步走過去,拿地毯拍打窗簾上竄起的火苗。
程儀忽然從背後推倒了,扯過手裡的地毯,扔到窗簾邊上,居高臨下道:“別掙扎了,賀靜,今天誰都救不了你。”
賀靜倒在窗前,頭髮都不慎飄進火苗裡燒焦了一截,從地上徐徐爬起,了自己的頭髮,忽然不掙扎了,而是妖豔一笑:“行吧,程儀,既然你一心想拉著我死,那我們就在坐在那裡等著看我們今天到底會不會死。”
“程儀,你敢和我賭麼?我賭我死不了。”
“你想死,隨便你。”
程儀眼睫一,默了整整兩分鍾,才答應:“好啊,我和你賭,賭輸了我的命給你,賭贏了你的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