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剛剛120救護車帶回來的。

“電擊除準備就緒！”

搶救室裡的氣氛張而迫切，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和作。

醫生的手一次次落下，又一次次的抬起。

汗水冒出，但是手上的作卻沒有半分遲疑和抖。

但隨著心電監測儀變為一長長的直線，病人徹底死亡。

醫生的作緩緩停了下來，手上有著微不可查的抖。

為什麼，還是沒有救下來……

“……”

搶救室，一陣安靜。

“哎……”

“難過，我也是學醫的。學醫的就這點不好。”

“搶救回來很開心，但若是搶救不回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在眼前消逝。”

“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

直播間，水友們的注意力已經從地獄犬上轉了回來。

看到這，他們或多或能到一些醫生們的那種無奈。

多多也會聯想到自己。

誰都不知道，第二天迎接自己的，是朝還是死亡。

特別是在看了這個間直播間後，就更到生死無常了。

直播畫面中。

一道亡魂緩緩自那一不的中年男子上浮起。

中年男子站在那裡，也沒看向下方的‘自己’。

表茫然，眼中沒有焦點。

直到伏莢和濟印主走上前去。

在伏莢的示意下，濟印開口道：

“……該上路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他們，“上路，去哪？”

“哦對，我想起來了，我要去給兒子買蛋糕。”

他呆呆的轉過，看著這陌生的地方，想要找著什麼。

“蛋糕，這裡沒有蛋糕。”

他下意識的往外面飄去。

他要去找蛋糕，他跟兒子約定好了的。

等兒子一放學回來，就能看到蛋糕了。

對，他還要訂做一個鎧甲勇士的蛋糕，那是兒子最喜歡的。

濟印下意識的跟了上去。

下一刻，卻見老婆婆伏莢突然出手。

一把提起中年男子的後領，裝進了側的儲魂袋裡。

做完這一系列作後，才看向側的濟印。

“你還在等什麼？”

“離開太遠，若是沾染了什麼氣息，對他對你，都不是什麼好事。”

濟印低下頭，“我知道，我就是想……”

他看著遠的蛋糕店，張了張，最後卻是道：

“對不起阿婆。”

他死時還未滿十八歲。

雖然已經在地府實習了百年，但是不是所有實習的鬼差都有機會來到間。

再次看到人間，他依然會想起很多事。

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些人，那些地方。

還有那個家。

“唉……”

伏莢歎息一聲，卻並沒有責怪。

這也是為什麼，新轉正的鬼差，需要前輩帶著做一段時間任務的原因之一。

——面對亡魂，面對人間，它們的想法還不夠。

也容易被亡魂牽著鼻子走。

杵著拐杖，往下一個亡魂接引點走去。

濟印默默的跟在後，看著這人間的天空。

“阿婆……人的一生太短了。”

短到，他隻來得及去回憶。

短到，他還有很多都未來得及去經歷，去了解。

“人的一生，確實很短暫。”

伏莢滄桑的聲音悠悠自前面傳來：

“但也會經歷很多很多，好的回憶、殘留的憾、不知悲從何起的瞬間……”

“他們都是裝得滿滿的走的。”

而這些經歷，哪怕是在漫長的歲月裡，也足夠回憶了。

濟印正思考著的話。

突然，就見前面的阿婆頓了頓，微微抬起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其實，到我這個年齡，人也好，鬼也罷。”

“看的不再是生命的長度，而是厚度。”

是默默的來，默默地離去。

還是大大方方的來，絢爛的活過再離去……

伏莢閉了閉眼，到達下一個亡魂接引地點之前，都沒再開口。

“……”

濟印看著阿婆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阿婆富的閱歷面前，他要學的，似乎還有很多。

“覺老婆婆是個有故事的……”

“哎，我也想吃蛋糕了。”

“自十歲以後，我生日的時候就沒有買過蛋糕了。”

直播間的水友們慨著。

他們大概猜到那個年輕些的鬼差想要幹什麼。

但也知道，那位老婆婆的做法顯然更對。

對於老婆婆後來說的那些話，很多年輕的水友也懂。

也不知聽過了多遍。

但或許，還沒到那個年齡，理解的也不是很徹。

“敢問生命的厚度要如何衡量？”

“有的人還活著，但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這問題太過深奧，請容本學渣跳過。”

“……”

江林一直跟在伏莢和濟印不遠，看著他們功的接引完第二個亡魂後，就離開了。

目前來看，由伏莢帶著濟印，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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