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一片漆黑，水友們使勁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一個屋子的廓。

又在這屋子裡找到了床的廓。

“什麼況？我玩‘找一找’都沒這麼費眼過。”

“主播說是來托夢的。”

“樓上，那這是夢中還是夢外啊？”

……

咚咚~

臥室門被敲響了。

而江林也注意到了彈幕，手把直播間的亮度給調整了一下。

一時間，整個臥室的面貌呈現了出來。

床上，確確實實的躺著一個高高瘦瘦的影。

面容青，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

眼下有兩個黑眼圈，下還有約的胡茬，頭髮也是糟糟的跟鳥窩一樣。

整個臥室也如同這個人一樣，著一頹廢。

門外傳來婦人的聲音，“晨晨啊，該吃飯了啊。”

那聲音放得很，像是怕驚擾到了什麼一樣。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門外的傳來一聲歎息。

床上，年瞪著眼，看著天花板，不發一言。

活著，或許對於他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活著。

活著給他人製造麻煩嗎？

活著給家裡人製造痛苦嗎？

他這樣的人，為什麼還活著？

難道不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

“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他的手腕上有一些痕跡。”

“我看看我看看！”

在直播間亮度上去後，有細心的水友在年手腕上看到了一些深深淺淺的痕跡。

像是用東西割出來的。

這讓他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其實，我以前有段時間也是這樣，隻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見，什麼也不想聽。”

“是自殘嗎？”

“我青春期的時候，每次跟爸媽吵架就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活著……”

“但是慢慢長大後，經歷的事多了，漸漸就發現了一些事。父母也是需要長的，他們也只是比我們多活了幾年而已。”

很多有過青春期，並且已經看開了的水友們慨著。

小時候覺得父母就是天，跟父母吵架了，就是天塌了。

等長大後，自己撐起整個家後，才發現了許多以前沒發現的事兒，看到許多以前沒看到的。

原來，父母也不是萬能的。

就在水友們慨的時候，他們發現主播突然了。

江林見床上這人一時半會都沒有要睡的意思，便直接上前，在年上方停下。

哭喪棒出現在手中。

氣凝聚在哭喪棒四周，帶起陣陣嗚嗚聲。

哭喪棒揮間，床上的年眼皮開始打架，逐漸進夢鄉。

一團黑霧，也離開哭喪棒，進了年裡。

……

第84章 這才是我兒子

夢中。

周圍是一片虛無。

年坐在地上，並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心中的心聲被無限放大。

他不能死，老媽會傷心。

他活著，會傷害到家人。

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方嘉晨！你這臭小子在幹什麼！”

突然響起的聲音方嘉晨讓一震。

不是因為有人罵他，而是因為這聲音，是那樣的悉。

是他這些天來，無數次回憶起的聲音。

“爸！”

方嘉晨猛地回過頭。

在看見那道悉的影時，眼淚已經擅自跑了出來。

“爸，真的是你嗎？”

他連聲音都在抖，原以為早已乾涸的眼淚簌簌而下。

他曾想過，是不是因為自己太混帳了，所以老爸才不想再見到他。

不然為何自爸離開後，他就一次也沒夢見過。

“對不起對不起……爸對不起，我那天不應該跟你吵架的……”

“是我混帳，你說得對，我這樣子本不可能指我龍，我就是個廢。”

“我不應該跟你吵架的，爸對不起對不起……”

方嘉晨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他站在原地，抓著自己的頭髮。

這些天裡的後悔，全都噴泄而出。

若不是他不聽話去談什麼，也就不會惹老爸生氣。

也就不會吵架，也不會出現後面的事。

這些天裡，他一次次懺悔著，卻知道，這懺悔永遠也無法傳達給老爸。

他站在原地，哭得像個犯了錯三歲的小孩。

張無措，沒有安全。

眼前這個悉的、偉岸的影，就是他的天。

有這道影在，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肆意妄為。

而就在前不久，他親自把這個天給衝破了。

“爸，對不起對不起……你能回來嗎……”

“傻小子！你抬起頭來看看！”

站在不遠的中年男子大吼一聲，同樣紅了眼眶。

“你看清楚，我是你的老子！老子保護小子，天經地義！”

“我兒子也不是廢！是們沒有那個福氣！”

那天早晨，他接到一個電話。

對方自稱是他兒子友的母親，希他兒子不要再糾纏兒了，們以後是要出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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