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人間。”
“世。”
熒幕上的地圖分爲三層,此時此刻人間的地圖正在緩緩地擴大,黑暗迷霧區域不斷退散,漸漸地出現部分明朗之地。
隨著鬼神行走在大地之上,一片新地圖漸漸展開。
地圖是在變化的,甚至人間的上方還模擬出了手繪的雨雲和天氣的變化,鬼神行走的路線也在上面化爲一個小頭像在移,搖頭晃腦地。
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起來的畫中世界一樣。
突然間,畫面暈染開來。
舒的面龐出現在天界之上,然後親自手將一個旗子從高下來,放在了人間大地上。
“人間!”
“堇州!”
宏大的聲音響徹開來,旗子落下。
舒很滿意。
或許對於舒來說,世界就是這樣一個遊戲地圖或者是天氣預報地圖,等待著滿旗子。
江晁看著心滿意足的舒,那覺,就好像只要上了旗子的地方,便已經屬於了一樣。
江晁突然開口,問:“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江晁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些想法和打算,不過他向來都是先問問舒。
或許舒的回答通常很不靠譜,思考的角度也經常從一個非人的角度朝向,但是萬一舒說的想法比他的更好的話。
那時候,江晁便能夠說。
“不錯,已經很接近我的想法了,只是還有一二點沒注意的地方,我來補充一下。”
這便是神仙姿態,高人風範。
不過最近這套不怎麼好用,經常被舒給穿。
“你本沒有想到對吧!”
舒看向熒幕外:“堇州的人都不知道雲中君的大名,這怎麼可以,得讓堇州的人見識見識神仙的法力無邊神威浩,讓堇州全凡人都籠罩在雲中君的芒之下。”
突然間,頭頂上的燈泡突然亮了一些,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偶然。
江晁說:“是燈泡之下吧!”
舒提醒他:“儀式,儀式!”
江晁說:“燈泡模擬自然,別弄得和勝利神似的。”
舒將燈換了回來,上嘟囔著。
“其實今天你就做得不錯,很有格,尤其是頒佈法旨調鬼神、天工,敕封畫江龍王的時候,很有氣勢。”
“不像之前幾次,下棋還下輸了,實在是有失仙人風範。”
江晁:“我剛開始學,下輸了不是很正常嗎?”
舒:“神仙怎麼能輸呢!”
後面跟著小聲地輕飄飄地迴音:“格,格!”
江晁:“舒仙子,請注意形象。”
舒換了個說法:“當神仙,格調可是很重要的。”
江晁懶得理會,舒總會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較真,要在所有人面前維護江晁的一個高高在上的完形象。
而說到這裡,舒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是那個供奉所謂長江之神的老巫。
舒:“剛剛就有個好機會,那老巫不就是個反派麼。”
“咱們不就可以高舉正義之名,將他打地獄之中,然後讓人看到他在地獄裡的畫面。”
“一定能夠揚名立萬,起到轟效應。”
“這樣,雲中君的偉大輝形象,不就在堇州一下子擴散開來了麼?”
“可惜,那傢伙竟然到江裡去了。”
“便宜他了。”
“這傢伙怎麼這麼幸運?”
舒甚至懷疑是對方提前知道了我要將他打地獄,所以爲了躲自己的業債,因而死遁了。
江晁不知道該怎麼說,那老巫倒黴地到江裡面淹死了,結果落到了舒的眼中,是那老巫佔了便宜。
江晁:“你是有多恐怖,別人要以死來躲避你。”
舒不僅僅對真實存在的人不滿,對那虛幻的長江之神也很不滿。
“還有那長江之神,竟敢在我們面前呼風喚雨。”
大概的意思是,你下雨經過我審批了嗎,走程序了嗎?
唸了咱們的咒了麼,就敢下雨當水神。
誰給你的膽子的?
江晁:“你還真是管天管地,管颳風下雨。”
舒指了指地圖:“當然,要不然這天界和世建起來幹嘛的?”
說到這裡,舒還特意告訴江晁:“最近,我造了一些高炮。”
舒高冷的臉後面,似乎有些小得意,不斷用小神眼看著江晁。
似乎在提醒江晁,趕問我,趕問我。
只是,江晁沒有明白這個跳躍度,怎麼突然跳到了高炮上面去了。
江晁:“高炮怎麼了,你要把誰轟了?”
舒:“把天給轟了。”
江晁一腦袋問號。
凡人得罪你了,江神也得罪你了,老天爺怎麼也惹著你了?
江晁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是人工降雨的高炮。
“這下。”
“你當初吹出去的牛皮的,我給你堵上了。”
“以後你就可以說,我讓老天爺下雨,它就得給我下雨。”
“我們來真的,從不裝虛弄假。”
“管天管地,管颳風下雨。”
“可惜,暫時用不上。”
舒架著月神車行走在地圖的天界上,用手指往那雲海裡一,然後便看到雲落了下來,化爲了雨幕。
江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都讓你牛完了,還能說什麼。
而且舒還如此心地,幫他堵住了,雖然當初他只是和舒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
這個讓老天爺下雨的神通,往後或許真的能用得上,或者說會經常用到。
江晁記了下來,他已經有了讓老天爺下雨就得下雨的“神通”。
最後,話題重新回到了堇州的事上。
江晁:“堇州的第一座社廟建在哪裡?”
舒:“建在雲郡吧,這裡很重要。”
江晁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嗯,這裡的地理位置很關鍵,而且畫江流域不穩定,我們天工派了過去,也需要一個基站時時刻刻在那邊維持著。”
舒卻指著地圖上的另一個位置說:“要不選這裡吧,過段時間咱們蜀之地抓山魈,都得從這裡經過呢!”
江晁:“?”
江晁看了一下兩人指的地方,雖然都是雲郡,但是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
堇州的雲郡地域廣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畫江從部穿過連接著胤州,最終匯長江。
而一部分區域又和長江主流直接相連,長江從這裡流過,最終進蜀之地。
可以說,是扼守著南方最重要的水域命脈之地。
而江晁指的,是北邊的畫江的口之,舒指的是長江的咽之地。
最終,江晁說。
“那就建一次建兩個社廟,一個城,一個阜縣。”
“一個控制畫江口,一個遏制長江要道。”
“這樣我們的船既可以北上,也可以通往蜀,最近你不是又造了幾艘霸下型號運輸船麼,都可以用上了。”
“天工一族最近也沒有什麼事,可以多調一部分去堇州那邊,也多運輸一些資過去。”
“不過靠我們還不行,還得看他們自己。”
舒:“那個什麼溫雲中君佑不是去了堇州麼,可以讓他協助天工。”
江晁:“什麼溫雲中君佑?”
舒:“他不是求你保佑麼?”
江晁:“求我保佑也沒有用,當初計劃之中就只有胤州的幾個地方,哪裡顧得上堇州那麼遠,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其實,何止堇州如今局勢危急,長江、黃河等大大小小的河流覆蓋之地,在這個季節都是危機頻發。
——
另一邊。
“駕!”
“駕!”
溫神佑冒著大雨趕往雲郡。
了堇州先去了一趟州城,隨後他派了另外兩個人去了西門郡和堇山郡,那邊雖然災嚴重,但是畢竟事已經發生了,如今也沒有任何辦法,唯一能做的便是救災了。
相比之下,雲郡這邊的畫江堤要決口的事更令溫神佑擔憂,他毫不敢耽擱,直接奔向了此地。
雖然平日裡坐慣了轎子,但是溫神佑還是習過武藝懂得騎馬的。
城外,一衆人正在驛站前迎接著他。
溫神佑下馬之後看了看衆人,了臉上的水漬,開口便問道。
“大堤那邊的況如何,速速說來?”
通過鬼神和基站,雲中君那邊能夠實時同步信息,但是溫神佑這邊卻對江邊的況一無所知。
一名穿著深服的員率領著一羣人上前,行禮過後說道。
“司馬莫急,我等已經備下了接風洗塵之宴,剛好最近有一批西域的胡姬路過此,仰慕司馬威名,要獻上一曲盤鼓舞。”
“還請司馬賞臉,觀賞一番。”
溫神佑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若是平日裡,他肯定好好觀賞一番,但是這個時候都火燒眉了,他阿爺來的時候就急得跳腳了。
他要是敢這個時候去觀賞一番胡姬的盤鼓舞,那回去不得被打死。
“現在這時候,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堤上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衆人便支支吾吾了起來。
溫神佑再三追問,員終於開口說道。
“聽說,快要穩不住了。”
溫神佑聽完大驚失,連忙說道。
“啊!”
“穩不住了?”
“那你們不趕過去堤上守著,跑到這裡作甚?”
員笑臉相迎:“這不是司馬您來了麼,我們得來接您啊!”
瞬間。
溫神佑氣的冒煙。
他自己平日裡就不靠譜,但是見到了更不靠譜的了。
溫神佑又問:“那大堤上你們如何佈置,可有派遣河工搶修,可有讓人驅散岸邊百姓?”
員說:“司馬放心,我等已經請來了大巫,如今正在江上做法,定能鎮住那江水,保住大堤。”
若是以前,溫神佑定然是不屑一顧,但是此刻他卻犯起了嘀咕:“是何方大巫,竟然有如此法力?”
員說:“是長江之神的大巫,長江之神管著長江,定然能保得大堤不決。”
長江之神?
溫神佑想了想,似乎從未聽過這什麼神祇。
溫神佑又問:“那你等呢,可還做了其他安排?”
員們左右看了看,說不出話來,最後進了找人環節:“都水司的人呢,跑哪去了?”
溫神佑看著那爲首的員:“爾就一點形不知?”
員:“這……”
他都是負責接風洗塵宴和胡姬盤鼓舞這等大事,哪裡顧得上這些。
溫神佑看得眉,立刻上馬。
“快,速速帶我去大堤那邊。”
後面的人追著,一邊大喊。
“誒!”
“司馬留步,司馬留步啊!”
“莫急,莫急!”
溫神佑帶著人策馬朝著堤那邊趕去,心急如焚,也是一肚子火氣。
過了一會,路上見了從堤那邊趕回來通報的都水司的兵卒,立刻攔下了那人,詢問其況。
“嘗試了堵住,但是未能功,目前堤上正在祭江神,”
溫神佑接著帶著人往前趕,又上了一批正在駕著車逃跑的人。
從這些人口中,聽到了更可怕的消息。
“不好了,要決口了,聽說堤上已經開始大量滲水,填不住了。”
溫神佑更著急了,不惜馬力地朝著堤那邊狂奔。
眼看著距離堤不遠了,而這個時候大範圍的逃難的百姓已經開始出現了,這些人一邊跑,還一邊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