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嗯了聲,“應該是剛才洗臉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
那得用多大力,才能蹭這個樣子。
雖然不理解,薑黎還是善解人意地點點頭,“下次輕點洗,也可以用洗臉巾。”
謝衍笑,“好,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麽,單單聽說話,籠罩在心頭的霾瞬間煙消雲散,一掃而空。
謝衍長舒了口氣,低下頭,認真地看著,“你剛才說什麽?睡覺?”
薑黎這才想起自己來敲門的目的,“啊對,不早了。”
“什麽不早了?”
謝衍角微微勾著,眼底含著幾分玩味,赤的明知故問。
薑黎強撐著場麵,努力控製著耳朵變紅的速度,麵無表地重複了一遍。
聲調平平,可聽在謝衍耳朵裏,卻無比人。
謝衍看起來心愉悅。
他笑著應了聲,拉起薑黎的手朝臥室走去,尾音帶笑,“走吧,該睡覺了。”
他剛洗過手,指尖微涼。
薑黎心髒莫名了一拍。
夜。
房間裏昏沉暗淡,床頭留了一盞夜燈,窗簾闔著,四下安靜,隻有空調不停歇的工作,發出嗡嗡的響聲。
這點微弱的聲音不足以掩蓋其他的聲音。
薑黎側躺在床上,耳邊是他清淺的呼吸聲。
此時此刻,卻像放大了無數倍,的心跳越來越快。
始終闔著眼皮裝睡,等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平穩下來,應該是睡著了。
薑黎才慢慢睜開眼睛,朝他看過去。
下一秒,薑黎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幽深的眸子裏。
謝衍輕笑了一聲,撐著手肘,懶洋洋地偏頭看,“怎麽了?”
他仍舊著上,腰間隨意裹著一條浴巾,鬆鬆垮垮地,看著隨時都能掉下來……
薑黎沒話找話,“你這次出差,沒帶睡嗎?”
“帶了,”謝衍從善如流地答,“在我出差的那個酒店,沒拿過來。”
“噢。”
薑黎表麵波瀾不驚,心瘋狂咆哮:這樣睡覺是不是有點兒不宜,萬一晚上沒控製好自己,一把抱上去可怎麽辦?
算不算擾?
這樣想著,薑黎默默往邊上挪了挪,拉開安全距離。
後傳來一道低沉帶笑的嗓音,“黎黎。”
薑黎半邊臉頰埋在枕頭裏,聞言,應了一聲。
嗓音悶悶的,聽得人心裏發。
謝衍安靜了會才問,“小腹還疼不疼?”
“有點。”
又是一陣安靜。
“那我給你?”
“……”
薑黎差點瓢,“不不不用。”
說罷,又手忙腳地補充,“我是說,不麻煩你,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工作,我們都早點休息……”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謝衍從後抱住,手指搭在肩膀上,然後將輕輕翻了個麵,側躺變平躺在床上。
溫中帶著有的強勢。
“沒事,”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蠱人心,“耽誤不了多久。”
薑黎還想再說什麽,他的手已經覆在的小腹,輕輕地著。
霎時噤聲。
隔著一層薄薄的料,十分明顯。
他的掌心,手法溫,僅存的一點疼痛也消失了,小腹熱乎乎的。
薑黎能覺到他手指的廓。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手背上有著淡淡的青筋。
薑黎皺的眉頭終於鬆開。
兩人距離很近,謝衍的薄幾乎在的耳邊,嗓音溫,“怎麽樣了?好點沒?”
“好多了,”薑黎不自然道,“可以了,不用了,謝謝。”
語速極快,細的眼睫胡眨著,眼可見的慌。
謝衍沒停下來,繼續輕輕著,邊邊問,“你明天還要去上班嗎?”
“嗯。”
謝衍擰眉,“都疼這樣了還要去?”
薑黎一本正經道,“得去的,明天最後一天了,要開會總結這幾天的工作進程,還有新項目的各種事項。”
“我不去的話,怕跟不上大家的進度。”
謝衍失笑,“你要跟這個項目嗎?”
“不知道哎。”
鍾秋怡沒有明確地告知,讓跟這個項目。
但薑黎的心態一向很好,“萬一呢,哪怕最後不跟項目,多聽聽也是好的。”
謝衍深深地凝住,漆黑的眼眸起了別的緒。
一貫如此,除了原生家庭和年經曆帶來的偶爾自卑外,更多的時候,像個溫暖的小太,認真對待生活,積極上進。
不放過每一個有可能。
同樣,也不錯過每一場日出和晚霞。
“那就早點休息,”謝衍嗓音溫,“明天一早還要起床。”
薑黎發現,兩人兜兜轉轉地聊了半天,還是沒聊到重點。
輕聲道,“你也早點休息……”
不用了。
話音未落,謝衍說,“你先睡。”
“嗯?”
謝衍耐心輕哄,“等你睡著了我就不了。”
薑黎剛準備說什麽,謝衍溫地下的話,“別說話,快睡覺。”
完全不給開口的機會。
薑黎:“……”
——
他這麽輕輕著,小腹的確是不疼了。
可薑黎怎麽都無法睡。
邊的人存在極強,輕輕的手法,有時候他的手會往上一點,把胃部也兼顧到。
每到這時,薑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過了好一會,薑黎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一條,借著昏暗的燈看他。
幹淨利落的黑短發,眉眼清冷,他微微闔著眼眸,半撐著腦袋側躺在床上,模樣懶散,像極了古代畫本裏賞花逗鳥的閑散王爺。
微弱的打在他的麵容上,拓出清秀立的五,鼻梁高,形薄而完。
呼吸安穩,應該是睡著了。
可是手指還在無意識地幫著腹部。
薑黎無法形容自己心裏的。
睜開眼睛,瞪著天花板。
腦子裏一團漿糊。
很多事早已經偏離了最初的走向,不知道該怎麽說服自己淡定地麵對。
幹瞪著眼好一會,慢慢鬆了口氣,活了一下有些僵的手臂——
為了避免到謝衍著的,把自己胳膊在下。
這會兒已經麻了。
“怎麽了?睡不著?”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薑黎嚇了一跳。
轉頭,看見謝衍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
薑黎剛才差點喊出聲來。
反應過來是謝衍後,拍著脯慢慢鬆了口氣,“沒有,胳膊麻了。”
謝衍沒說話。
好像在思考什麽。
半晌,他開口,語氣裏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那你要不要把手放我上?”
薑黎:“???”
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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