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待在他邊這麽久，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

    提起薑黎就會笑，偶爾兄弟局，他也能撂下球桿就走，毫不留。

    柳寧當時想，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征服，等追到手了，新鮮勁一過，就好了。

    要知道，江墨琛談的朋友從來沒有超過三個月。

    追到薑黎後，兩人談了半年多，竟然還在談。

    柳寧察覺不對，讓他把朋友帶來給兄弟們看看。

    江墨琛卻一口回絕，說忙實習忙畢業論文，沒時間來。

    後來柳寧才知道，他本不敢把兄弟局裏有個人的事告訴薑黎，每回聚會，都是背著薑黎來的。

    柳寧切切實實地覺到了危機，開始有事沒事地煩江墨琛。

    專挑他和薑黎在一塊的時候。

    包括薑黎的生日，或者特殊節日。

    江墨琛是個比較可靠的人，如果朋友真出了事，他一定會來。

    柳寧堅信這一點，所以次次沒有失手。

    第一次見到薑黎，柳寧就先為主地對產生了厭惡的緒。

    長得確實很漂亮。

    格也很好，是很多人都喜歡的格。

    如果不是江墨琛的朋友。

    柳寧想，或許會和個朋友。

    隻可惜，事與願違。

    但是現在，柳寧什麽都不想管了。

    今晚江墨琛答應了的表白，同意和在一起了。

    這就夠了。

    其他的事都和無關。

    思維活躍，腦神經於興的狀態，直到天蒙蒙亮，才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看見來電顯示的那一刻，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按著心口，深呼吸幾秒，慢慢地接起電話，“喂？”

    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和江墨琛全新的開始。

    電話那頭，江墨琛剛睡醒，嗓音有點啞，“柳寧，對不起啊。”

    柳寧被這聲道歉給砸懵了。

    “睡了一覺，酒醒之後我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你當時的樣子，和黎黎很像……”

    “答應我告白的那天，也是臉蛋通紅、特別害的模樣，所以……昨晚的話，你別當真啊。”

    柳寧僵坐在床上，眼神失去了焦距。

    電話的最後，江墨琛說，“這麽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沒想過你有這些心思。”

    “看來黎黎說得沒錯，一直介意你的存在，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們以後不要接了，我不想黎黎吃醋。”

    柳寧的眼眸已經沒了往日的神采。

    瞪著手機屏幕，抖著聲音問，“江墨琛，你什麽意思？”

    “我要把黎黎追回來。”

    ——

    果然如謝衍所說。

    落地舟城的第二天，便下起了綿綿細雨，溫度急劇下降。

    薑黎慶幸自己帶了外套。

    還好不用室外活。

    隻是每天從公司回酒店的路上，淅淅瀝瀝的雨點砸向傘麵，加上工作進行得不順利，薑黎總是心煩意。

    一連幾天沒見太。

    天氣沉沉的。

    覺自己上的元氣都消耗完了，但也隻能拿出百分百的力應對。

    每天和公司的研發部、市場部打道。

    沒有權利接最高級別的管理層，盡自己所能，把了解到的況作風險評估。

    包括公司風險曆史，以及應對措施，專利技外泄，突發意外導致市場規模驟，繼而開辟新賽道，造就了今天的品牌效應。

    細化到公司每周一次的管理人員培訓，以及每月的外出學習，全都赫然在列。

    鍾秋怡仔細翻閱著上來的報告，眼裏藏不住的驚豔，“可以，做得不錯。”

    “我就說我沒看錯人。”

    翻到最後一頁，抬頭看向薑黎。

    原本到邊的話咽下去，話鋒一轉，“你臉怎麽這麽差？”

    “人不舒服嗎？”

    薑黎抬起慘白的小臉，“沒有。”

    “……臉這麽白，”鍾秋怡想了想，又說，“是不是這幾天太忙了，沒休息好？”

    薑黎點點頭，“可能是。”

    鍾秋怡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果斷道，“正好，現在也不早了，你下班吧，反正你任務也完了，早點回酒店休息。”

    “明天是最後一天，來公司開個會咱們就回去了。”

    薑黎愣了下，“我還以為要延遲。”

    “這家公司比我們預評估的況要好，”鍾秋怡笑著說，“後續的合作回帝都再說，咱們的任務已經完了。”

    ——

    從鍾姐那出來，薑黎慢吞吞地往前走，迎麵撞上了一位研發部的孩子，林竹。

    很秀氣好聽的名字。

    這幾天兩人經常接。

    林竹看見，也嚇了一大跳，“你怎麽了？臉這麽差？”

    偏頭看了看後麵的辦公室，低聲音，“挨罵了？”

    薑黎笑笑，“不是。”

    “那怎麽了？”

    薑黎蹙了蹙眉，也說不上來哪裏不舒服，覺哪裏都不對勁，哪裏都酸疼。

    輕聲，“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是嗎？”林竹觀察著的表，小聲問，“你是不是來月經了？”

    薑黎猛然一怔。

    怎麽忘了這回事……

    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太多，早忘了自己的生理期。

    算算日子，好像差不多就這幾天了。

    巧的是，林竹這幾天正好在生理期。

    看著薑黎慘白的小臉，說，”可能真是來月經了，你去洗手間看看，沒事，我包裏有衛生棉。”

    “走吧，我跟你一起。”

    到了洗手間門口，林竹沒進去，把衛生棉遞給，又把手裏的包拿過來，“我給你拿著包，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瞥了眼的手機，林竹想說什麽，又咽了回去。

    到底怕誤會。

    薑黎主提起，“順便幫我拿下手機吧，謝謝。”

    林竹笑了下，“好，你快去。”

    等待的間隙裏，手機響了一聲。

    應該是微信消息。

    事關人私，林竹偏過頭，沒看。

    幾秒後，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林竹直接走進洗手間，這會沒什麽人，門都開著，提高了聲音，“薑黎，你電話。”

    “我現在遞給你，還是等會你出來回？”

    薑黎：“我出來回，很快。”

    安靜片刻，問，“誰的電話？”

    林竹猶豫了下，“我可以看嗎？你不介意吧？”

    薑黎笑道，“不介意，你看吧，看了告訴我是誰。”

    “謝衍，你備注的是謝衍。”

    裏麵好像安靜了幾秒。

    “我馬上出來。”

    “好。”

    話落，林竹便沒再打擾，安安靜靜地站在那等。

    手機鈴聲響了一。

    接著打來第二次，隻不過響了幾秒，就沒再響了。

    門被打開，薑黎從裏麵走出來，臉蒼白，一手用力地按著小腹。

    林竹了然，“來月經了嗎？”

    薑黎點點頭，“嗯。”

    “疼不疼？”

    薑黎抿著毫無的，“有點。”

    “這是有點嗎？”林竹又是敬佩又是心疼，“你臉白得嚇人，我送你回去吧。”

    薑黎不好意思麻煩，“沒事，我打個車就行，幾分鍾就到了。”

    林竹想了想，沒再勉強，“那走吧，我送你下樓。”

    “謝謝。”

    “嗐，咱們是朋友，客氣什麽？”

    這幾天的接下來，林竹真的很喜歡薑黎的格，永遠不驕不躁，做事有條不紊，子沉穩，待人又禮貌客氣。

    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仗著自家公司於優勢地位，對他們頤指氣使，出言不遜。

    偏偏上頭的領導還讓他們無條件配合，完這次合作。

    林竹扶著去坐電梯，“你每次來月經都這麽疼嗎？有沒有藥？”

    “沒，”薑黎說，“酒店樓下有藥店，我一會去買點止疼藥。”

    “噢，那就好。”

    林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事。

    電梯下行到一半，突然想起來，把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你的手機。”

    “剛剛我放自己口袋了，先給你，萬一待會忘了。”

    手機拿出來，林竹徹底傻了眼。

    界麵顯示正在通話中。

    備注謝衍的下方，顯示通話時間——三分二十秒。

    林竹：“……”

    薑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