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拿出俞夫人的那只耳墜,呆呆地凝視著。
夜里狂風大作,客船飄飄,久久不能平穩,令一部分船客到胃部不適。
在一陣陣浪打甲板的水聲中,寧雪瀅終于眠,夢境中是同樣冷的小室,在深秋時節,被綁在小室里面,穿大紅嫁。
嫁泛舊,被囚了多日。
“放我出去。”
那是夢境中的發出的聲音。
一個老婦人推門進來,鉛敷面,烈焰紅,耳垂上戴著一對耳墜子,手里端著一碗熱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扭肩膀試圖離麻繩的捆縛,卻被老婦人狠狠了一掌。
“消停點,再鬧,休怪老把你丟給太子殿下的隨從。”
嚇得不敢再,一瞬不瞬盯著老婦人的臉,“俞夫人,你與家母是好姐妹,還請看在這份誼上,放我離開。我是季家的三兒媳,不是東宮的太子妃。”
老婦人冷笑一聲,“寧嵩不服從太子殿下調遣,已是佞臣賊子,你是佞臣的兒,別說正妻,就是良妾都不配了。殿下剛把你休了,你現在就是一個囚,識相點,讓老給你沐浴更,好好打扮一番,看看還能不能殿下的眼,當個通房丫鬟。”
老婦人拿起勺子強喂一口米飯,“你是個不懂事的,太子殿下寬厚待你,你不從,連都不讓一下,偏要鬧到這個份兒上,這下好了,一無所有。看在你娘的面子上,老可以替你在殿下那里言幾句,但你從是不從?”
春風拂面,寧雪瀅醒來時,清晰記得的回答是:不從。
呆愣在木床上,著搖晃的艙頂。
怎又夢到了俞夫人?
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又怎會在夢里識別出對方的份?
第60章
這時,秋荷端著盛水的木盆進來,“小姐怎麼了?”
寧雪瀅坐起,被卷簾外的日刺了一下眼,發酸的肩胛搖搖頭,“沒什麼,幾時了?”
“看天,怎麼也要辰時了。奴婢服侍小姐梳洗,然后用飯。”
寧雪瀅拍拍臉蛋,拿起刷牙子和竹筒,“今早不想吃米飯。”
“船家烙了玉米餅子,就些甜粥也不錯。”
寧雪瀅點點頭,在梳洗后挑簾走出船艙,沐浴在和煦暖中。越往南行,氣候越溫暖,除了夜里在船艙中有些難捱,多數時候都是舒服的。
沒一會兒,注意到一個背脊寬厚的船員提著水桶來到二層拭甲板。
船員面龐有些僵,卻是一的牛勁,得了船主幾次贊賞。
“好好好,這趟雇你上船是對的。”
“干這行幾年了?”
“新手啊,難怪不嫻,但好在勤快,回頭我額外給你加些錢,以后就在我的船上干吧。”
清風徐徐,新手船員穿著個布坎肩兒,出健壯的小麥雙臂,形魁梧,寬肩窄腰,讓同船的年輕姑娘們忍不住注目。
新手船員除了長相差些,其余都是頂頂的好,手臂上外的,富有力量。
寧雪瀅端過老板娘烙的餅,吩咐秋荷先給影衛們送去。
五十來個影衛分布在客船的各個角落,隨時保護著寧雪瀅的安危。
秋荷端起一摞餅,蹦蹦跳跳地跑開。
深知眼前的子是這趟船的“金主”,老板娘為寧雪瀅舀了一碗紅豆粥,指了指二層位置最好的船艙,“夫人去那間屋子里吃吧,是個庫房,里面沒存品,視野好,還安靜,不會有人打擾的。”
寧雪瀅道了謝,帶著青橘一同走向那間房。
明亮整潔的庫房不算大,擺著一副桌椅。
幾名影衛默默來到庫房附近,查看周圍的景。
可沒等寧雪瀅坐穩,庫房外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喊聲,焦急驚恐,是客船的舵手,“水了,船水了!”
一瞬間,船客們驚慌失措。
客船上有備用的一只只小木船,船主組織著船客向下跳。
寧雪瀅和青橘被影衛們拉著跑到欄桿,短短的一段路,被跑來跑去的船客們撞了幾次肩。
一名影衛確認大船下停泊著一只小船,拉過寧雪瀅,將之抱起,“事急從權,屬下失禮了,請夫人先跳!”
寧雪瀅扭頭看向慌的人群,“秋荷呢?秋荷還沒回來。”
“夫人和青橘姑娘先跳,屬下去尋秋荷姑娘!”話落,另一名影衛沖人群。
這種時候慌最是要不得,寧雪瀅沉住氣,起鼻子示意抱起的影衛松手。
影衛點點頭,慢慢松開手,眼看著寧雪瀅墜進水中,又立即抱起青橘拋下欄桿,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其余影衛跟其后。
噗通噗通如下水餃。
落水的人們互幫互助,紛紛爬上周圍的小船。
寧雪瀅被最近一只小船上的兩名男子拉了上去,漉漉的跌坐在木船中,顧不得儀態和,趴在船邊遞出手,“青橘,拉住我!”
而沒注意的是,拉上船的兩人中,有一人就是那名健碩的新手船員,只見他開寧雪瀅,朝青橘遞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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