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空的垂簾,上面勾纏著金銀線,那是親手穿上去的。喜歡這種喜慶些的。
豆大汗水自額前落,蟄傷了雙眼。
室空無一人,垂簾外一片寂靜,月滲。旁也再沒有人,乖巧的在他懷抱里。
剛剛是夢吧?沒有說和離吧?
今日的確是寄到了一封信,但是沒有談和離之事。不會那樣心狠的棄自己于不顧的。
只是夢而已。李邵修掀開被子,只著單薄中,站在大敞窗前,看著清冷的天。
窗外下雪了。那里下雪了嗎?
做的噩夢那樣真實,心中喧囂不止,還有噩夢的余悸,說和離兩個字是那樣的絕,再也忍不住,翻開信紙,提筆寫,卻不知道寫寫什麼。
罷了,只是個夢而已,不必如此驚慌。
雪粒子隨著碩風飛舞。玉門關外,姜國王宮。
姜鈺公主難得睡了一個下午,有了些神,陪著江安看雪。母二人進了室。
“那我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安只聽聞父親是池奴國人。姜鈺眉眼溫,看著自己失而復得的,還好,那樣,那樣懂事。一切以前恩怨都可以勾銷了,便輕聲道:“你的父親很好。他是個好人,好君主,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
至于是不是個好丈夫,姜鈺公主已經無力去深究那些。的滿心滿眼里全都是安,捧著的手掌心:“姜國自古富饒,人杰地靈。你若是出生以來便養在我邊,也不用在外面那麼多委屈,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你。”
江安眨了眨眼,笑著寬母親:“娘,我之前過的其實還好的。十六歲以前,我被養在阿公旁。阿公外出征戰之時,在疆城一帶撿了我。他心很善,把我當親孫照顧。后來他不好,護不住我,便送我到了當時的信王府里。信王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信王?你是說后來登基的夏國新帝?”
“對。我剛王府,按照輩分,以世叔稱呼。他待我也很好,樣樣俱全,實在沒什麼錯能挑。”
姜鈺公主點了點頭:“那就好。對了,你表哥說,那日去桐州找你,是你的夫君同你一起看花燈?”
說到此,江安不想再瞞著。
沉聲:“我的夫君,便是夏朝新帝,李邵修。”
姜鈺公主如雷貫耳。知曉,自己的兒嫁了夏國人,這對自己來說已然不是很能接,嫁的竟然還是新帝?!
姜國與夏朝遙遙千里。
江安打量著姜鈺公主神,緩緩在母親懷里:“娘,您不用擔心,夫君對我是很好的。此番我前來姜國,他不放心,囑托許久,我已經長大了,能辨別是非。”
是啊,長大了的姑娘,已經出落如出水芙蕖般亭亭玉立,像是生了翅膀的雛鳥,遲早有一天要展開翅膀飛走。姜鈺公主心思聰敏,連帶著安自己一般,只淡淡笑著:“好,你喜歡便好。娘不會多說什麼。”
母倆秉燭夜談。屋外暴雪肆,屋里卻不寒冷,漾然著春。
“娘,你接著說,父親回了池奴國,有沒有來接你,或者給你寫信?”
姜鈺公主微凝神,釋然的一笑:“寫了一封信。在路上時,被弄丟了。我再去找,他已經遇見了雪崩,尸骨無存。”
江安震驚,看著娘親平和的神。
姜鈺公主接著娓娓道來:“已經很久之前,久到我不記得。那會兒好傻,我們兩個吵架,我賭氣告訴他,我已經指了夫君,他一聽就急了,推了自己的婚事,縱馬來找我,只可惜,我再也見不到他。”
姜鈺公主心中的悲傷被掩蓋,了江安的小臉兒:“你在我邊,我很高興,好像看見了你的父親似的。他生的高大英俊,是個極好的,有善心的人。”
江安點了點頭,承諾:“娘親,我會陪著您的。”
頑皮一笑:“今天晚上您要不就別睡了,給我講些以前的事吧。講講姜國,講講舅舅和表哥他們。”
姜鈺公主笑道:“好。你表哥是個好孩子,沒有他,也沒人愿意幫我去找你。你的舅舅心疼妹妹,也就縱容著,姜國與夏朝打開了岸口,邊境界之地,不南來北往做生意的,也不乏姜國的姑娘嫁到夏朝去。”
“那是好事呀。”
“是好事。還有,姜國地大人員多,有胡族,漢族,朝族等等不同族類。他們有人天生金發碧眼,說話時也帶著異族的腔調…”
“這樣呀…”
凜冽的風雪掩蓋了清月。王宮殿外,立著兩三個使。
一個材微有些胖的摟著湯婆子:“許久沒有見過公主這樣高興了。”
“是啊。自從郡主回來之后,公主幾乎是寸步不離。這不,晌午睡了半天的覺,晚上神這樣好,有力氣說這麼多話。”
“郡主生的可真。簡直和公主一個模子刻出來,你瞧瞧那雙眼睛,那麼溫,和今夜的月似的。”
“是啊。公主年時傾國傾城,的親生兒也不能差,青出于藍勝于藍。”
主子高興,宮使們也就高興,湊在一起說著閑話,時不時側耳傾聽殿有什麼需要的東西。
第72章 波折
他的心里,住了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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