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沒理他,徑直下樓。
外麵風雨加,家裏隻有兩個人,給人一種好像全世界就隻剩下兩人的覺。
晚安進來廚房,轉問賀聞洲中午想吃點什麽。
男人挑了下眉,目落在人臉上,“都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抓住男人的胃?賀太太是專門報過班嗎,這麽想要抓住我?”
晚安沉默了一下,看了眼賀聞洲,“那賀公子今天下廚?”
男人挑了下眉,眉眼含笑,點頭,“行吧,賀太太都開口了,我難不還能拒絕?那麻煩賀太太幫忙係一下圍。”
晚安拿了圍給男人係上,從善如流,“那我給賀公子打下手。”
“行。”
賀聞洲從冰箱裏拿出食材,男人洗菜切菜一條龍,有條不紊,隻偶爾讓人遞個盤子,或者是遞一下調料,反正髒活是一樣也沒讓晚安。
賀聞洲作快,很快就做好三菜一湯。
人飯量小,吃了沒一會兒就不怎麽筷子了。
賀聞洲看一碗米飯都吃不完,怪不得重那麽輕。
“多吃點。”
碗裏多了塊糖醋排骨,賀聞洲看一眼,“每次老太太見到你都說你瘦了,搞得好像我待你。”
晚安:“……”
“我晚上都休息不好。”
看著賀聞洲,其實猶豫很長時間了,想過不說的,但要是繼續這樣下去,覺得真的不大行。
晚安抿了下,“我以前也是這個飯量,之所以瘦了,可能是……賀公子有點我睡眠時間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
“我的不是了?”
男人喝了口湯,眼尾微微上揚,聲音染了幾分笑意,“基本上都是我來,也沒怎麽讓賀太太主啊。”
晚安無奈歎氣,跟賀聞洲這人說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講道理。
人沒說話,賀聞洲挑了下眉,倒是進行自我反思,“行吧,以後我注意點,盡量讓賀太太有足夠的休息時間。不過賀太太也得諒我一下,畢竟你老公我呢,年輕力壯,正是氣方剛的時候。”
晚安眼神有那麽幾分哀怨,“我累了先上樓休息了,賀公子年輕力壯,那今天也麻煩賀公子洗一下碗吧。”
晚安說完就轉上樓。
男人挑眉看著晚安離開的背影,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賀太太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經不起調戲。
……
連續三天的暴雨,兩人待在家裏三天沒出門。
白天各自忙工作,晚上有時候一起看個電影,氛圍到了會親一會兒,剩下的事就順其自然。
賀聞洲倒是有所收斂,但男人好為人師,教新知識。
晚安:“……”
終於雨停,到了上班日,晚安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期待上班。
但晚安沒想到會在醫院裏麵見到宋星。
晚安查房,在住院部看到宋星從電梯裏出來,四目相對,晚安有些意外,“宋記者。”
宋星朝晚安點了下頭,但沒說什麽,徑直從側肩而過。
宋星看起來似乎比幾天前更疲憊了一些。
“黎醫生,你們認識啊?”
有護士過來跟黎晚安打招呼,然後看了眼人的背影,小聲跟黎晚安道,“媽媽得了癌,還是晚期。是這兩天才從縣醫院轉到我們醫院的,反正聽說況不容樂觀吧,要長期住院做化療……不上班的時候就來醫院,也沒見別人來,好像就跟媽媽相依為命吧。”
晚安沒有說話,但想起來那晚上在聚會上玩遊戲的時候,宋星說過沒有爸爸。
晚安路過宋星媽媽病房的時候,餘朝裏麵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骨瘦如柴,但看五能想象到對方年輕時候應該是很漂亮的。
隻是如今被病痛折磨了。
晚上晚安跟錢瑟瑟一起吃飯,晚安跟錢瑟瑟提起這件事。
“宋星媽媽生病了?”
錢瑟瑟皺眉,雖然對宋星沒什麽好,但是對方媽媽生病了,多覺得有點唏噓。
“癌癥啊?就一個記者,能支撐得起醫療的費用嗎?”
錢瑟瑟看了眼黎晚安,“賀聞洲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他好像還不知道。”
晚安有點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賀聞洲。
錢瑟瑟看黎晚安表就知道,忍不住歎氣,“不是啊寶,你要不要這麽老實?你這不是給他們兩個人製造機會嗎?”
宋星是賀聞洲前友,要是賀聞洲知道宋星媽媽生病的時候,男人能眼睜睜看著什麽都不做嗎?
黎晚安看著錢瑟瑟,輕聲道,“他早晚都會知道。”
這件事原本也是瞞不住的,何況賀聞洲說過,對宋星他不會坐視不管。
不想刻意瞞。
至於到時候賀聞洲要不要幫忙,宋星願不願意接,那是他們之間的事。
“晚安,你想清楚,你要是告訴賀聞洲,結果會怎麽樣?你倒是問心無愧了,但到時候賀聞洲看到宋星現在的樣子,多半要心疼。”
宋星媽媽生病,人肯定是很脆弱的,到時候賀聞洲看到不可能不安吧?
男人總不能幹的安兩句,說不定宋星一掉眼淚,賀聞洲就忍不住把人抱在懷裏安了。
至於宋星,要是媽媽真出了什麽事,也沒有別的親人了,到時候肯定會想方設法抓住賀聞洲這救命稻草。
一邊是世淒慘的前友,一邊是溫懂事的現任妻子。
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錢瑟瑟真的有點為晚安了把汗。
“但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如果不知道還好,但現在知道了。
而且明知道賀聞洲對宋星是有虧欠的,如果男人到最後什麽都沒做,那會是一輩子的憾。
錢瑟瑟擺擺手,“隨便你吧,你就善良吧,到時候老公跟別人跑了你就知道哭了。”
晚安:“……”
……
晚上賀聞洲有飯局,男人回來的晚,一眼就看見沙發裏的人。
晚安一純白的家居服,上蓋著薄毯,大概是等太久了所以睡著了。
布偶貓蜷在人懷裏,一人一貓,看起來還溫馨的畫麵。
男人扯了下過去,打算把沙發裏的人抱回臥室,但剛到,懷裏的人就幽幽轉醒了。
晚安剛睡醒,聲音還有點迷糊,“你回來了?”
“在等我?”
賀聞洲挑眉,他今晚有飯局,說了會很晚回來。
晚安點點頭,多恢複了點清醒,抬眸跟男人視線對上,“嗯,等你。我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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