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瀾若是單單隻想給靳修添堵,事實證明他很功,可若是因為這些瑣屑的小事影響朝綱的走向,那顯然是無異於癡人說夢。
想知道,他到底在堅持什麽?
慕容瀾輕輕挲著自己手中的瓷盞,他為什麽要和靳修作對?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阿姐葬火海。
隻是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他欠著夏侯家的人,所以當夏侯宛尋到他的時候,他心中便已經有了盤算。
——天下雖然是靳修統一的,可這繼承天下的人卻由他慕容瀾說了算。
有時候智謀永遠要比武力更有前瞻與挑戰。
“那麽你又在堅持什麽?”慕容瀾並未回答的問題,反而笑著反問了起來,“明明你們兄妹才是被商青寒拋棄的那個人,為何還要時時刻刻護著商家?”
倪裳是商青寒命人送到瑯琊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瑯琊閣九死一生?
商亦覽是商青寒親自選定的商家繼承人,可唯有數幾人才知曉,他也不過是被趕鴨子上架罷了,因為他從知曉自己承擔商家興衰的時候,同時也接到了其他的任務。
他魂歸九天的時候,這商家的繼承權還是要到商亦承那一脈,也就是說他不過是一個工人罷了。
“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家族,你不知道家族對於我們來說代表著什麽。”
倪裳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明白家族的作用,可當利用商家的份,在瑯琊閣一次又一次險死還生的時候便明白了一個道理。
——獨木難林,獨枝難蔭。
人終歸是群,在這長的道路上離不開家族的庇護,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看重商家的傳承,甚至不斷地給商家留下後路。
否則當初廊都的城牆上,不單單會殺了商雪羨,甚至還會殺了那個孩子。
“得,我還是不自取其辱了。”
慕容瀾輕笑了一聲,就在兩個人還準備繼續絮叨的時候,被夏侯泯匆匆而來的步伐阻止。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乎,可沒有時間在這裏陪你們兩個大男人。”
倪裳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明白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在慕容瀾邊也正是因為知進退,才能在瑯琊閣如魚得水。
瞧著倪裳離去,夏侯泯這才笑著看向慕容瀾,一把折扇被他玩弄的多出些許風流倜儻之意,就連上那滄桑病態之也了很多。
“你倒是好生愜意,紅袖添香,繞膝……”
“那你是不知道心詭如狐,心狠如毒……若是你曾經見識過的手段,就不會生出這樣的羨慕之心。”
兩個人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倒是不著急談正事,反而圍繞著倪裳開始碎,毫不見灼灼公子的氣度。
“得了,這樣的蛇蠍人我可消不起!也就秦埕那變態將當作了自己的靈魂伴。”
夏侯泯很早便和慕容瀾相識,對於瑯琊閣的事也知之甚詳,甚至連當年廊都城牆的那一幕都聽說過。
“你對還是心有憐意?否則,為何遲遲不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