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珞麻溜地將托盤擺好,然後討喜地將其遞給,小心翼翼地叮囑。
“雪羨姐姐,你可一定要小心。”
“嗯,”
商雪羨接過托盤低眉順耳地前行,直至將茶水擺在帝王的座前,才見他抬起了眉頭斜睨著。
“如何?如今這局勢可逐漸明朗?”
“陛下英明。”
商雪羨這話倒是帶了幾分真心,原以為這一次變革應該會流不斷,卻不曾想他能想出兵不刃的辦法來。
當然,有些不確定帝王真正的用意。
他難道僅僅隻是為了重啟太學院嗎?不是想借機收拾北魏的世族?
“朕喜歡聽話的人,甭管是臣子還是嬪妃。”
他掌控極強,天生就有一顆梟雄的心,所以麵對周邊的人也展現出他霸道的一麵。
商雪羨聽著他頗有幾分自傲的話語,並未給他任何回應,他或許是一個霸道的君王。
隻是,這天底下的人可不都是骨頭。
古人常說相濟,相舉,他為帝王更應該知道平衡之才是。
或者說,他一直知曉,隻是不屑用在自己上。
“你說,他們能堅持多久?”帝王說出這話,忽然又笑出聲來,他明顯也不指商雪羨回答,“兩天,這是朕給他們的底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起了作用,果不其然,兩天之後有不世家大族的人開始屈服。
帶頭的便有顧家。
顧家,商雪羨被困北魏後也聽說了不,據說乃是北魏真正的簪纓貴族,他們也是人才輩出。
雖然如今比不得夏侯家的權勢,可在北魏仍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靳修也投桃報李,將顧家嫡送回,並且直接當著眾人的麵冊封了顧青禾婕妤位。
正三品的婕妤位,為了直接改了宮殿的名字,帝王親書:青禾宮。
為著這事,馨和宮的那位淳婕妤險些將自己的手帕撕碎,奈何投胎是一個技活。
就算生下了靳修的長,也僅僅與其相當。
顧青禾賜封後,不僅僅後宮炸鍋,朝堂也是風起雲湧,原本固若金湯的世家聯盟就此瓦解。
不說別的,夏侯家和顧家的火藥味直線上升,這氣息直至蔓延到夏侯家的兒封了人為止。
顧家的旁支封了婕妤,夏侯家的嫡封了人,靳修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聽話的給一顆甜棗,不聽話的悶頭一棒。
東太後輕輕著自己手中的東珠,惺忪的睡眼帶著顯眼的疲倦,一旁的老嬤嬤勸說了好幾次,也不見其又歇息的意思。
“娘娘,如今郎已經是顧婕妤,夏侯家那位是人,您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這批秀當中,份顧青禾一頭的人有好幾個,可夏侯家的貴最威脅。
如今夏侯家貴的分位已定,應該經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後宮甄選,素來是皇後主持,太後協助!然而,咱們的這位陛下,似乎已經習慣了縱。”
不僅僅想將前朝當自己的一言堂,更想讓後宮為他的利。
這樣的手段,著實讓人驚訝。
“娘娘,您可是在擔心什麽?”
“他今日能越過哀家直接挑選秀冊封,來日是不是可以將哀家當一個死人?”
“娘娘,陛下對您還算孝順。”
老嬤嬤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如今的這位主子之前默默無聞,猛然登上皇位便是龍千裏。
著實讓人不著頭腦。
“孝順?他的孝順就像是逗弄阿貓阿狗,輕薄的讓人覺得可笑。”
不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嫡母,自然也不奢他為畢恭畢敬的孝子。
沒有期就不會有任何的失落。
“瞧一瞧他對那妖婦的態度,你便能知曉哀家與他也不過是麵子。”
忽然坐直了子,雙眸著灼灼的幽,神更增添了難得的好笑。
“其實這樣也好,哀家也不至於輸太多。”
與先帝離心離德了一輩子,原以為這皇位最終會落在靳煜手中,可中途卻跳出來靳修這麽一個程咬金來。
與那妖婦鬥了小半輩子,雖然談不上兵戎相見的地步,可誰也見不得誰好。
如今瞧著靳修那麽冷淡的對待那個妖婦,的心自是極佳。
“聽說,夏侯家的兒長得不錯?”
“據說是從小培養,至於其中的真假便不得而知。”
夏侯家對中宮位置虎視眈眈,甭管誰繼位,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地去搶奪那個位置。
“將心培養的嫡長折給了靳煜,自然要補上這一空缺才是。”
顧家和夏侯家曾經有過一段極為諧和的時期,可隨著靳煜對顧青薇的偏,這種諧和逐漸被打破。
再後來,他們轉頭便扶持靳修上位,那一張搖旗吶喊的臉,現如今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後宮的風終於要刮起來了。”
隨著夏侯家的服,太學院的事終於提上了日程,可當帝王提出由慕容瀾全權負責太學院諸多事宜時,整個北魏的朝堂瞬間陷了死寂。
若說之前眾人還想和他打口水仗,可慕容瀾這名字出現時,眾人好似已經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對此,商雪羨驚詫無比。
本以為今日隨侍金鑾殿,會到一場激烈的爭吵,可誰能想到居然毫無波瀾地度過。
這和的預設有著極大的出。
直至趕回龍殿,腦子還是漲乎乎的,似乎沒能消化金鑾殿前的一幕。
“曹掌監,慕容瀾是誰?”
因著殿前隻有兩人,商雪羨想從曹掌監上打聽一些消息,後者倒是沒有回絕,反而耐著子說起了慕容瀾。
“三十年前的慕容世家,你或許沒有聽過,可是蘭陵公子你一定聽過。”
“呃……聽過!”
不僅聽說過蘭陵公子的事,而且還見過,那個當了兩年西席的病公子居然慕容瀾。
“此人才驚人,一手畫技更是出神化,是天底下讀書人仰慕的人。”
“那麽,北魏的大臣們也被他的風采所折服嗎?”
商雪羨早已經不是養在深閨,諸事不知的郎,敏銳地覺到北魏的世家對慕容瀾似乎有些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