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說,人死之後墳塋之上總會長出大片的蓬蒿,此蓬蒿從幽冥之中生長而出。
所謂蒿里。
指的便是蓬蒿之下的墳塋和埋葬亡者之地,也約約是指蓬蒿之下可通往幽冥之所間。
不過除了這模模糊糊的傳聞,至於其他的,神巫便一無所知了。
所以這個可蒿里,到底是何意,蒿里之中又是何種景象?
只是。
神巫還沒有來得及問,玉璧之下靈化爲螢火散去,斂壁中消失無形。
神巫擡起頭,雲中君便已然不見了。
另一頭。
艙室之中,雲中君打了個哈欠,摘下了面。
雖然被半夜醒了,但是也沒有什麼起牀氣,醒得快,睡得也快。
——
天空中的雲層開始聚集,烏雲佈。
大雨傾盆而下,雨水如注,連綿不斷,彷彿天地間只有水的存在。
這雨從一開始下便是傾盆大雨,彷彿毫不給人息的機會,而且梅雨季節的雨不僅僅大且湍急,而且連綿不斷,與往日裡完全不同。
幾乎每一日都在下,日日不休,夜夜不停。
農夫們坐在屋門檻上,赤著腳蹲著,目擔憂地看著外面,隨後嘆息道。
“這雨啊,下得是有些嚇人喲。”
“下了幾天了?”
“一直都不停空,昨天下午剛剛停了一會,今天天還沒亮,就又開始下了。”
有人從村子外面跑了回來,冒著雨一邊跑一邊說。
“沒法過江了。”
“我去江裡看了,水都已經漲到江邊的幾個渡口都淹了,往年可沒見這樣。”
“什麼,渡口都淹了?”
“那可不,全在水裡了。”
長江兩岸的人們已經習慣了雨水的洗禮,暗溼的天氣也司空見慣。
但梅雨季節的雨卻格外特殊,有著不同的意義,讓人恐懼和害怕。
因爲,它通常代表著汛期的到來。
長江兩岸的人明白其中的含義和可怕,那是祖祖輩輩刻在骨子裡的記憶。
隨著時間的推移。
每一天的降雨量都在逐漸增加,盛過一日。
那江中的水位也一日高過一日,彷彿在向人們展示著天地的力量和無。
江邊。
每一段江堤都有人在巡查,哪怕是夜裡也是如此。
甚至不只是負責巡查的人,附近的百姓也會時常過來看一看,生怕這江邊的大堤出現什麼問題。
“咚!”
突然,一聲巨響傳來,拍打在堤上。
巨大的水聲在空氣中迴盪,聲音如同雷鳴般震耳聾。
濺起的水花灌了堤上的幾人一,衆人慌忙逃開,不過卻沒有太過於慌張。
因爲腳下的堤穩如泰山一般,在那衝擊之下紋不,也給了他們莫大的勇氣。
“沒事,沒事。”
“莫怕!”
“哪個怕了,這可是龍堤,穩當的很。”
“有這堤在,我們西河縣就沒得事。”
衆人被嚇了一跳,然後哈哈大笑,看起來氣神還不錯。
只是這個時候,一旁有人盯著江裡面,使勁地瞅了半天,然後終於確認了什麼。
“你們看,那江裡面衝過來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不是一頭牛?”
衆人站在堤上,目地盯著江中。
滾滾江水沖刷而下,波濤捲起猶如有龍在其中翻涌一般,而此時此刻,衆人的目看向上游,便發現大量的雜從那裡沖刷下來。
首當其衝的是一頭死牛,側飄在水面上,牛頭一側的彎角在水上起起伏伏。
隨後,站在堤上的人他們又看到一棟覆蓋著殘缺青瓦的屋頂從江中衝下,被洶涌的江水所吞噬又推起。
而屋脊之後,又看到了大量的木頭。
那並不是什麼荒野雜木,明顯是房屋的大梁、門板、柱子、籬笆等。
江上的漂流越來越多。
一片接著一片。
這很明顯不是單個的屋子被衝了下來,而是一大片屋子被沖垮了。
除此之外,江裡還漂著一些類似於木盆、陶壺、竹凳以及鋤頭和犁之類的東西。
甚至於,衆人看到了漂在水面的。
下。
浮現出人的廓。
隨著江水一卷,便就消失不見了,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吞吃了一般。
那場景令人生寒,讓人不心生恐懼。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哪裡衝過來的?”
“應該是從上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