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奇襲

爲了不驚擾各地的百姓，我們一行三千多人，在北方與帝中接壤的斯立比城外駐紮。十郡領主把我的炎龍騎兵團圍在中心，而我和百合、艾、拉希等則在騎兵團中結營立寨。

我開始後悔把拉希帶來了。

爲怕閒言閒語，安菲回去自己的營地休息，百合那丫頭則怕拉希睡不慣山野之地，所以們同睡一營。至於艾．．．．．．已經是帝國唯一一個夠膽摑我的人．．．你我怎樣去找．．．唉．．．難道今晚要用手．．．

算了。

反正很久沒試過這麼寧靜。

我一個人睡在營帳，默默回想過去。五年沒回帝都，不知道陶拉里亞學園變如何？我的恩師里拉娜嫁人沒有？山奇利校長掛掉了沒有？

還有西翠斯，會見到嗎？現在如何了？我很想見見，可是見到又如何？

想著想著，不經不覺慢慢沈進夢鄉之中．．．．．．

半夜時份，在朦朦朧朧之際，我聽到營外有腳步聲接近，腳步聲的輕重跟一般將士沒多大分別，可是奇就奇在守夜的士兵不可能單獨行，而定必是三人一組作巡邏。第一時間想到，不是這麼邪門嘛，好日不出門，一出門就撞鬼？我們從何時間始由魔幻文變鬼故事？？

我自然而然地到床邊，可是卻不到半個人影，只有一柄冰冷的劍柄和糙的斗篷。

靠！

腳步聲的方向衝著我位置而來，對不起啊，我不會再人妻，不會再問候人老母，不會再推阿婆出馬路，不會再寫文．．．．．．

不妥的覺越來越濃，當機立斷，我起馬基和夜星向營外衝出去，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雷閃過，我原本所睡的營帳已經變一團烈火。

「刺客！！！！」我狂喝一聲，披上夜星拔出馬基，猛然往後疾退。一條人形直接穿過著火的營帳，向我的立一劍刺過來。在火之中，乍見一名高大強壯的大漢，穿一套黑夜行，臉上戴了一個暗的面。

馬基在空中劃出，迎向對方的鋼劍。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旦手即時發現他遠比我強勁，他的劍速起碼快我一倍，甚至達到百合的水平，完全把我的劍勢著。我深知要擋他十劍都很困難，當機立斷下放棄防守，馬基以命搏命地刺向對方的咽，不求自保，但求同歸於盡。

刺客想先挑開我的配劍再行收拾我，他的速度實在太快，我就算知道其策略，亦趕不及變招應付。兩劍拼，我們都立時愕然。他不但無法挑開我的劍，反而馬基像切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擊斷了對方的鋼劍。

馬基居然鋒利如此？！

柯亞魯，我死你！！

絕逢生，我立即點出一團劍花自保，對方後退兩步，左手閃出雷向我擊，右手卻不知從何出一柄新劍出來。

我心中大懍，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他不獨劍出神化，而且魔法更得離譜，竟能同時施展雷擊魔法時，還從亞空間召出一柄配劍來。

電擊至，我猛拉夜星抵擋。不愧是貴價貨，這件賜的披風果然『很讚』，竟功卸開了對方的雷電魔法。雖然免了被敵人擊殺當場，可是餘勁依然把我震得吐拋飛，跌在地上無法站起來。刺客右手執著一把金閃閃的薄長劍，從高而下往我頭頂劈過來。

就在我自忖必死時，一道冷風吹過，獅雪劍已中途截擊對方的金長劍。

除了百合及時趕到外，安德烈、里安道和艾等人也來了。里安道拔劍跟百合聯手應付刺客，安德烈則與艾扶起及保護我，其他尚有近百名侍衛，高舉火把圍過來。

雖然百合和里安道以二對一，可是竟不住敵人，還被他從聯手中開溜。刺客掙了牽制，居然無視數百人包圍，再次以我爲目標進攻。突然之間眼前一花，一副巨大的熊軀擋在我面前，一柄雙手重劍更與刺客的薄刃劍拼了一招。

連艾華都趕來了。

出乎意料之外，這隻大劍師級數的狗熊，居然連人帶劍被對方劈得向後飛開，而對方只是後退了三步。可是當他站穩時，從天際之中突然降下一道巨大的雷電，兜頭兜腦地劈下來，起震耳聾的巨響。

中級雷系魔法－落雷。

這次換利比度的魔法攻擊，難怪大狗熊突然退開，原來兩人早有默契。電照得四周發白，地面更被擊得出現裂痕，滾起一陣濃厚的煙塵。當我們都以爲這傢伙理應變黑炭時，他又再次生猛活跳從煙裏衝出來，向我猛施快攻。

有無搞錯呀，五雷轟頂都不死得？食避雷針大的嗎？

當他衝出來時，百合和艾華仍來不及救援。我孤注一擲，把艾和安德烈推開，冷冷著朝我心口刺來的金長劍，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星型。

初級黑暗魔法－暗晦六芒星！

在暗元素發前的一剎那間，我們互相對著，我更清楚看見他深藏面的眼睛。這對眼睛非常明亮，可是卻又非常冷淡，當中沒有任何，竟連殺意也沒有，冷得使人到心寒。

敵人來勢兇兇的劍勢到暗晦六芒星阻礙，就因這剎那的遲滯，他背後已湧來一刺骨奇寒，我們兩人之間的空間更似變冰天雪地。這驚人的力量，正是百合的魔武絕技『天雪降臨』。

刺客知道厲害，無奈回劍抵擋百合的憤怒一擊，艾華也終於及時爬到，我亦挽起馬基自保。刺客深知失去了殺我的最佳機會，正當六芒星的力量快要蓋過我們四人時，刺客突然施展一種我從沒見過的魔法，其神奇地化爲一道電向天沖飛，闖出了我們的重重包圍，在夜空中劃過一道銀消失了縱影。

我斷去魔法力，使六芒星失效，苦笑道：「神之一族，真厲害。」

艾華回劍鞘，猶有餘悸道：「神之一族？那麼豈非是．．．」

我一手把百合摟過來，向著敵人消失的方向笑道：「就算如何扮鬼扮馬，但有本領從我們聯手中逃走的，在全個武羅斯特帝國裏，我想來想去都只得一個人。」

利比度深吸一口氣，沈聲道：「『之神』，魔導士．天。」

被天一搞，我們都失去了睡意，自然要找些好點子來消遣。我跟艾華、利比度和百合組一組，而安德烈聯同艾華及利比度的一流高手近衛組另一組，趁黑進了附近的斯立比城。

帝中最大的領地，自然是中央的首都『索多皇城』，然後就是四大親王的領地。四大親王之中，其中兩名親王，海姆和托利倫已傾向了赫魯斯，形左右朝政的最大勢力。剩下的兩名裏，卡特親王是大皇子凡迪亞一派，而保度亞親王則是二皇子伊諾夫一派。

在我們面前的斯立比城，就是托利倫親王的封邑。托利倫是衆親王之中最霸道的，否則也不會把伊貝沙弄得如此淒慘。

艾華一邊觀察四周，一邊低聲音道：「你們認爲是那個派系，差遣天來行刺大人？」

利比度說：「神之一族居南方，最正路是赫魯斯，只有他才有辦法請得天出手。但相比起來，我更擔心其他問題。」

我搖頭道：「你擔心我們陣形裏有？與其相信有，倒不如相信天的能力。這婆娘貴爲帝國兩大魔導士之一，懂得些古怪魔法找到我位置並不出奇。佢老母個仔，赫魯斯居然派人來擾本爺清夢，今晚老子就跟你玩鋪大的。」

從剛才開始，百合就一直沈默不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我心下微奇怪，把輕輕拉到旁問道：「寶貝，怎麼了，很困嗎？」

百合輕搖螓首，一對白銀鑲嵌似的長眉微微皺起，雙手不自然地往背後收起來，此時我忽然想到了什麼。

「百合，讓主人看看妳的手。」

這妮子先是一呆，但在我認真的目下，就像一個小孩般乖乖奉上雙手。在昏暗的空間裏，我約看見原本修長白潔的青蔥玉指，竟然全都甲損傷，應是與天手時所造的。雖然不是大傷口，但不想讓我掛心，所以一直不說出口。

「那個死老虔婆，居然把我的寶貝百合弄傷？百合妳真是的，這點小事，怎麼不用治療魔法？」我一邊說話的同時，一把抓起的玉指放在裏又呵又吮。

原本一臉愁容的百合終於忍不住笑了，就像破開雲霧的一樣，看得我們一衆男仕微微出神。在他們又羨慕又妒忌的目底下，百合繞著我手臂，還親了我面頰作酬謝。

來到斯立比的城邊，利比度在城牆一角撥開草叢，那裏赫然有一個大。艾華首先皺眉道：「喂，娘娘腔，你不是要我們爬狗吧．．．」

「唉．．．狗爬的才狗，但這個是間諜專用的。我花了很多力才能耍這玩意，你老哥就別來計較了。」

我笑著搖頭道：「鑽打都是我專長，我先行吧。」

由我率先爬了過去，衆人都沈默地一個接一個爬過城牆。哈，現今北方最聞名的三大英雄，想不到今晚全都爬狗，可是一向聲譽不佳的我倒是沒所謂，反正在家中也是日日『鑽狗』，現在爬爬狗算什麼。

爬過狗，艾華狠狠道：「今晚的事誰說出去，我就踢他的卵蛋！」

我沒有理會他，只是微笑道：「利比度，你似乎收集了很多資料。」

「家課總要做的。這座斯立比城是帝國中部最腐朽，最烏煙瘴氣的城市，全城有多達八個大賭坊，七座大院，二十五個煙格，還有好幾個地下市場。最驚人的是，全部賭坊館等或多或都有托利倫的投資參與。」

安德烈放眼眺偏遠又黑暗的窮民區，咬牙切齒道：「這些貪污吏只懂搜括民脂民膏，好好一座大城給弄得烏煙瘴氣，只苦了可憐的老百姓。」

我笑著一拍他的肩膀道：「你搞錯了，托利倫是邪惡的領主，但不是白癡的領主，反自己的百姓對他有何好？由我們進來此城後，我都沒發現有乞丐，證明托利倫深懂治道，讓他掌權下的百姓有得吃，有得穿，可是卻不會吃飽也不能穿暖，使他們徹底其支配。」

我的目掃過艾華，這名狗熊以勇猛善戰聞名，可是治才卻只一般。要不是有安菲這種人造好北方經濟，他區域的百姓恐怕比這裏更可憐。他也接了我的目，我首次見到他因慚愧而垂頭。

「但講真，我幾喜歡這座城市，只要有錢，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買得到。」

利比度點頭應道：「大人說得沒錯，在這裏只要有錢有兵，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莫說人，就連人妖都可以買到。」

「哈，買了人妖我送一個給你。」

「嘿嘿嘿．．．請不要人攻擊，話到尾剛才我也有份救你。」

邊行邊談話說笑，最後利比度帶我們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賭坊。這座賭坊之大可媲一個小型校場，門口還有六名著的孩在拉客，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座院。

利比度眼裏閃過芒，卻淡然微笑，介紹說：「這是全城最大的賭坊『維明宮』，裏足可容納五萬多人，更連著背後的旅館供賭客住宿，還兼營事業。傳聞說這賭坊的大東正是托利倫，由他與赫魯斯和海姆合資運營的。」

我把手放到百合的屁上，肆無忌憚地邊邊道：「這就好了，剛才那筆帳就在這裏討回來。安德烈，其他人何時到達？」

「回大人，還有個半小時就會開城門，屬下已在城留下暗記，他們到時將會城聯絡我們。」

「哈，真想看看托利倫被我贏去一座半座賭坊時的表。」

安德烈道：「但是．．．大人你的樣子是否太古，一看就知你是超級老千。」

利比度道：「安德烈說得沒錯，大人你的尊容肯定早就被通街，闖進去必然被人認出來。」

「小問題而已。」

從亞空間中召喚出大沙的寶貝『象牙面』，從老頭那裏我得知這面的用法和咒。此面能幻化出所有曾親眼見過的容貌及軀，缺點是不能變異。我戴上象牙面，腦中想到我記憶裏最老實的一個人，同時口中念咒語。就在衆人的眼前，我由亞梵堤搖一變，變了另外一個人。

亞加力．拉德爾。

我老實兼古板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