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眨著眼，看著老太太，「老夫人，您想說什麼。」

  老太太夾了一筷子的菜，「你有沒有聽你爺爺提過阿遇的爺爺，知不知道他們兩個從前有個什麼。」

  顧念一愣，皺眉想了想，「提是提過的，但是說的不多。」

  老太太好像興趣的，「說過什麼，講給我聽聽吧。」

  老太太和老爺子很好，老爺子過世，卻是最淡定，緒最斂的一個。

  不過有些東西，未必是必須從臉上表達的。

  顧念覺得，應該也是最傷心難過的那一個。

  顧念想了想也就講了。

  顧家老爺子說的確實是不多，和池家老爺子重逢的時候，顧老爺子這子骨，比池家老爺子還差。

  出了一輩子力，務了一輩子農，他格早就垮了。

  也就只能分出一點力，簡單的說一說從前的事。

  這兩個老爺子從前都從軍過。

  當時在部隊裡出過幾次任務，顧家老爺子說，自己在任務裡面救過池家老爺子。

  怎麼救的，他沒說。

  兩個人因此，關係變得很好。

  不過池家那時候家境就不錯。

  顧家不行，底子真的是空空的。

  後來復員，兩個人分開了。

  其實池家老爺子給顧老爺子留了聯繫方式，讓他有困難去找他。

  顧家老爺子也是個要臉的人，知道自己和人家差的多，不管怎麼困難，都不能找過去。

  分開後，顧老爺子回了農村，為了生計奔波。

  一直到後來，他子不好了，顧念帶著他去醫院看病，遇到了同樣健康狀況不樂觀的池家老爺子。

  這兩個老人，才算是重逢了。

  顧念提到這個，心裡有點難，「我爺爺這輩子，要強，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可我不爭氣，讓他走的不安心。」

  顧家老爺子這輩子，剛強自立，什麼事都靠自己。

  也就最後最後，求了一次人。

  他求的是池家老爺子，求他在自己走後好好照顧顧念。

  就是這樣的一句囑託，顧念半路截胡，嫁給了池遇。

  老太太筷子也停了，眼眶紅了。

  池夫人趕拿了紙巾遞過去。

  老太太倒是沒哭，吸了幾口氣，「阿遇的爺爺，也是走的不安心，到最後最後，都不願意閉眼。」

  當時就在旁邊，安的話說了很多，讓他安心上路。

  可是他始終睜著眼睛，吊著一口氣。

  顧念心裡難的，有些不太自在，「怪我了，都是為了我。」

  池遇坐在一旁，表也嚴肅了下來。

  老爺子當初，可是拉著他的手千叮嚀萬囑咐。

  讓他一定要好好對顧念。

  他當時是答應了的。

  不過那時候就存了心思。

  他可以對顧念好，離了婚對好也是一樣的。

  未必就必須在婚姻里，才是對一個人好。

  所以離婚的時候，他特別的大方，錢房子都給了。

  就連公司的份，他都分給了顧念一些。

  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可以了。

  老太太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你那老胃病，改天去好好檢查檢查，現在年輕不當回事，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了，你就後悔了。」

  老太太說這樣的話，就讓顧念意外了。

  這是在，關心？

  顧念對老太太雖然也說不上喜歡，但是一個人關心，還是懂的接的。

  所以說了謝謝。

  老太太是吃不下去了，慢慢的站起來。

  傭人趕過來，扶著。

  說想休息一下，就上樓去了。

  顧念坐在原，緩了一會，也跟著站起來，「你們吃……」

  話還沒說完，池遇也起來了，「不吃了，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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