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半月。
自小暑進伏天起,天氣異常悶熱,只有清晨還能到微微涼風。
也是趁著有些涼氣兒,秦妧和劉嫂在一大早就包起了餃子。
老話說“頭伏餃子,二伏面”,自從與劉嫂朝夕相對,秦妧也開始重視節氣的吃食,挽著袖,包出一個個玲瓏帶褶的水餃。
等將水餃從鍋里撈出,秦妧扶裴衍走出房門。
兩人打算從院子的樹蔭下用飯。
又恢復了半個月的,除了心口的傷痕還偶爾滲,其余三已徹底結痂,裴衍離了椅,可以緩慢行走了。
可就在秦妧夾起餃子準備放進裴衍的碗里時,一道嬰兒的啼哭聲,“震”得抖了筷頭。
事隔二十來日,兒子的哭聲更為嘹亮了。
“雪霖!”發現一輛停靠在籬笆門外的馬車,提小跑出去,猛地掀開簾子,眼見著一名婦人將一個白凈的小胖子遞出車廂,隨后催促駕車的衛趕快離開,以免引起村民的注意。
接過乎乎的小胖墩,秦妧喜極而泣,著兒子的臉蛋走進院子,激地講不出話。
裴衍淡笑,抬手給兒子扯了扯翹起來的小花襖,將母子二人擁懷中。
說來也怪,一路都在嚶嚶哭泣的小家伙,在投爹娘的懷里后,竟安靜了下來,還眨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看秦妧,又看看裴衍。
“不認識娘了?”秦妧顛了顛兒子,快步走進正房,想用母喚起兒子的“記憶”。
裴衍守在門口,與劉嫂對上視線后,簡單地解釋了兩句,說是托人將兒子接了過來。
劉嫂不是個打聽閑事的,這也是為何能到裴衍的“重用”。
從小夫妻的家中離開,劉嫂端著一小盆水餃,打算拿回家與自己丈夫一同用,正巧在路上遇見扛著鋤頭去替雇主墾地的大壯。
“劉嫂早。”
劉嫂笑笑,“大壯吃了嗎?”
“菜湯配饅頭。”大壯回答完,顛著鋤頭湊近劉嫂,“嫂子,秦娘子的男人是不是能走路了?”
“是啊,秦先生恢復得很好。”
大壯歪歪,心不在焉地走開,還特意繞道,打小夫妻的家門口路過,卻偶然聽得一聲嬰兒的笑,驚得他頓住了腳步,看向正趴在秦妧懷里咯咯笑的雪霖。
臉皮不控制地了,他扛著鋤頭原路返回,追趕上了快要到家的劉嫂,“嫂子,秦娘子有孩子了?!”
劉嫂點頭,“是啊,三個月大的胖小子,名雪霖,怎麼了?”
“沒、沒事。”
大壯悻悻地走著,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小夫妻的家門前,徘徊之時,再次被秦妧的貌吸引,暗暗給自己打氣,不就是多養個孩子,沒什麼大不了!
調整好心,他又雄赳赳地揚起頭,干勁兒十足地去墾地了。
深夜,裴衍坐在炕邊等著妻子為自己藥,卻見妻子坐在另一端專心致志地逗著雪霖。母子二人其樂融融,完全忽視了他。
“妧兒。”
“嗯?”多日不見,秦妧滿心滿眼都是兒子,背對著男人隨口應了一聲。
雪霖是個天生會討人歡心的小胖墩,著小拳翻來翻去,賣力地施展著“絕活”,惹得秦妧歡欣不已。
小孩子的長充滿朝氣,誰會不喜歡呢?
可喜歡歸喜歡,卻并不影響某人吃味,這種莫名的緒一直持續到子時。
誰家小孩子還不睡?裴衍拉開親無間的母子,用手捂住了雪霖的眼睛,示意他快些睡。
然而,雪霖以為爹爹在陪他玩,歡快地蹬起小短,還吐起了泡泡。
裴衍額頭有些,不知樂熹伯夫婦是怎麼將雪霖養的這麼皮實,像個小霸王。
直到丑時,星月于云中,小霸王才沉沉睡去,恬靜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親上幾口。
秦妧時不時親親兒子胖嘟嘟的臉蛋,完全忽視了背后的男人。
三個月的孩子已不會頻繁起夜了,可秦妧還是不放心,一直守在雪霖邊。
靠坐已久的裴衍抱拳咳了下,“妧兒,合該給為夫上藥了。”
秦妧這才轉過,慢吞吞地挪過去,拿起金瘡藥,糊弄似的涂抹在他上。
不到的認真,裴衍勾住的腰,偏頭吻起的側頸。
等將子吻得了子,才徐徐去拉帶的接扣,埋首想要幫忙。
秦妧反應過來,好笑地捂住他的,“做什麼,秦先生?”
“幫夫人紓解。”
“不是有雪霖了麼,秦先生怎還裝糊涂?”
裴衍當沒聽見,撇開紗衫,嘬住秀氣的肩頭,手也沒閑著,“幫”了一會兒展開掌心,認真地問道:“這是什麼?”
那是什麼?那是雪霖的口糧。
秦妧被他一本正經實則厚無恥的樣子氣到,繞過手臂,朝他后腰上的傷口了一下,疼的裴衍“嘶”了聲。
施以了報復,秦妧吹滅油燈,黑穿好齊,沒著外衫,著肩頭躺在了雪霖邊,枕著手臂合上了眼簾。
裴衍躺在了秦妧后,于月下盯著如巒如壑的婀娜線條,將手在了平坦的肚子上,劃過肚臍,一寸寸畫著圈。
秦妧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的早已對某人了無招架力,想到他的傷口基本已經結痂,忍著排山倒海的赧然小聲道:“你輕一點,別擾醒雪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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