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淮趕到醫院的時候,向雪琴一個人坐在椅上。
還穿著符合向夫人份的昂貴。
但旁邊卻放著一個看起來跟格格不的普通行李箱。
坐的直,卻閉眼不看周遭的人。
好似看一眼都會讓麵盡失。
向雪琴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向北淮,像是找到了證明份的證據。
立刻換上一副驕傲的笑容,喊道,“北淮,我在這!”
向北淮被這麽一喊,高大的影忍不住頓了一下。
最後還是徑直走了過去。
“北淮快!快!你去給我出氣,好好教訓教訓那幫狗眼看人低的賤護士,居然把我行李全弄出來了!”
向雪琴怒聲指使道。
向北淮一言不發的站在麵前,等著冷靜下來後,才幽幽道,“媽,咱們沒錢住院費,醫院把你趕出來難道不應該嗎?你讓我去拿什麽理由跟別人鬧?”
“什麽?沒錢?你在開什麽玩笑?!”
好似還沉浸在向家沒破產的時候,扶著椅把手,激地要站起來。
向北淮將扶著,冷淡的說道,“媽,家已經沒了,今天向家所有的資產已經拍賣,想家徹底沒了。”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家裏怎麽著還有點現金的吧?!”
“爸走的時候把現金全帶走了,就連房子也拿來抵債了。”
提到這些,向北淮覺頭又開始疼起來。
“你把房賣了?!”
向雪琴有些不可思議,語氣開始激起來。
“你憑什麽把房子賣了!”
“不把房子賣掉,虧空就補不上,我和靖南都要去監獄,誰還來照顧你?”
聽到這話,向雪琴才皺了皺眉,沒說話。
默了一會兒,向雪琴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再次看向向北淮。
“你不是還有套房嗎?北淮,媽媽隻有你了,你先帶我去你家住,我夠這醫院裏該死的酒味了!還有一定要找兩個稱職的保姆伺候我,我現在癱瘓了,洗漱什麽的都不方便!對了,這幾天醫院的餐食明顯差了,你知道我每天都要喝燕窩的,讓保姆每天都得燉一蠱才行……”
向北淮閉了閉眼,沒看苛責又嘮叨的模樣。
至於房子……
向雪琴大概說的是,他跟陸媛媛結婚時的婚房。
但之前陸媛媛跟他說的很明白,他娶是高攀。
帶給向家的項目、資產,包括那套房子,終歸還是屬於的。
而且陸媛媛本就厭惡向雪琴,如果真要住進去,下場可想而知。
向北淮疲憊地了眉心。
“媽,您知道我和陸媛媛本就是……”
“怎麽?陸媛媛再怎麽樣都是我向家的媳婦兒了,我都是媽了,還敢不同意?”
不等向北淮說完,向雪琴就先尖聲大喊起來。
“你總不能讓我流落街頭吧,向北淮我可是你親媽,難道你娶了媳婦就不要媽了?”
向北淮也不想再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執,隻得先應著。
一路上又想著到時候該怎麽跟陸媛媛講。
——
向北淮帶著向雪琴到新家的時候,眉頭擰得很。
希陸媛媛不在這裏住。
可現實總是那麽事與願違。
向北淮推開門,就看到地上放著一雙陌生皮鞋,心裏頓時有了種不好的預。
客廳裏最昏暗的那盞燈靜靜的亮著,顯得格外靜謐。
向雪琴兀自推著椅進來,不知道那雙皮鞋不是向北淮的。
想著陸媛媛既然在家,還不出來接,就在玄關大聲喊起來,拿了當婆婆的架勢。
“陸媛媛你死哪兒去了!”
“陸媛媛,趕出來迎接我啊,這陸家到底是怎麽教育兒的,連一點禮數都沒有,私生就是私生,果真上不了臺麵!”
要不是向家現在暫時困於沼澤,怎麽都不到陸媛媛這樣的貨進向家。
吱呀——
陸媛媛房間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隻見陸媛媛衫不整地從裏麵出來,倚在房間門口,點燃一香煙叼在裏,好以整暇地看著來人。
“我當時誰狗裏吐不出象牙呢,沒想到是你們。”
再看向北淮臉黑沉的模樣,才想起這是名義上的丈夫,吐出一口煙圈,慢悠悠的說,“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話說自從咱們結婚之後,你一直沒回來住過吧,今天怎麽忽然回來了,讓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說得風輕雲淡,不僅沒有半分心虛,還故意扯了扯領口。
向北淮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陸媛媛脖子的紅印和臉上未褪盡的餘歡。
他不是十五六歲的年,自然知道剛經曆過什麽。
哪怕他們不過是形式婚姻,也沒發生過實質的關係。
可這麽一頂綠帽子扣下來,向北淮就是渾然不在意,也覺得徒生難堪。
“陸媛媛,你房間裏是不是有男人?”
陸媛媛吐出一口煙圈,輕笑著打斷他的話。
“我說向北淮你在生什麽氣啊?搞得好像我們有一樣,就算有男人又怎麽樣,我需要向你解釋嗎?反倒是你,應該跟我解釋解釋向雪琴為什麽會在這裏吧?”
向北淮微微皺眉。
見向北淮不說話,向雪琴先囂張跋扈了起來。
“陸媛媛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不能來我兒子家了?!”
“還有你這麽不知廉恥,居然敢在家裏人,.婦賤人,向家沒你這樣的兒媳婦,你趕給我滾出去!”
向雪琴氣息不定的手指向門外。
聽到這話,陸媛媛挑了挑眉梢,仿佛聽到一個極大的笑話一樣,笑得直不起腰。
“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片刻之後,了笑出來的眼淚說。
“滾出去?向雪琴,你是不是在床上躺久了,把腦子也躺退化了?這是我陸媛媛的家,房本上寫得可是我一個人的名字,我當然想在這兒幹什麽就幹什麽嘍。”
“反倒是你兒子向北淮,他就是被我養在這個家裏的小白臉而已,我對他膩了想換換口味,你們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向北淮的攥住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陸媛媛!”
“怎麽,小白臉還生氣了啊?”
陸媛媛抱臂笑他,“你還以為你是當初向家的大公子呢?現實點吧,你們向家已經敗了,從深城權貴圈裏除名了,就連喪家之犬都不如,你現在之所以還能有口飯吃,也全是看在我陸媛媛的麵子上賞你的。”
“做人呢,就該有自知之明,向大爺也算是高等學院畢業的人才,該不會不懂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的道理吧,你們頭頂上是我的房子,腳底踩的是我的地界,我沒把你們趕出去已經是寬宏大量了,你們該對我說聲謝謝懂嗎。”
向北淮被說的臉臊紅,卻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陸媛媛看著他的樣子,笑的前俯後仰。
然後攏了攏上的睡,又從樓梯上緩緩下去。
向雪琴見往自己這邊走來,氣得狠狠往上啐了幾口。
裏還罵,“小娼婦,就算向家沒落了,那也是你高攀!”
陸媛媛眸一冷,直接甩了幾個掌過去。
‘啪啪’的掌聲十分刺耳。
向雪琴被猝不及防的打倒在地。
向北淮趕把攙扶著坐起,“媽,你怎麽樣?”
“陸媛媛,我媽好歹是你名義上的婆婆,你怎麽敢這麽對?”
向北淮怒聲質問,卻沒有上手揍人。
歸結底還是那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向北淮,誰給你的底氣朝我喊的?!你別忘了,向家所有的資產全沒了,聽說你們家的房子都被拍賣彌補窟窿了,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你的吃穿用度可全都靠我供應了,沒了我陸媛媛,你連個屁都不是,這就是你對金主說話的態度?”
陸媛媛說完後,一臉悠閑的往沙發上一坐。
那姿態儼然就沒把向北淮和向雪琴當人看。
向雪琴見兒子這麽大委屈,被氣的渾止不住的抖。
陸媛媛見這樣,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向雪琴,你知道這什麽嗎?這就一報還一報。
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到深城的時候,你是怎麽在宴會上辱我的?
你不記得,我可記得,當初你說的話,我可都一字一句的記著呢,我的確是私生,上不了臺麵,第一次參加豪門宴會到排,不過是不小心到你的禮服一下,就被你用紅酒澆了一!全場人都在看我笑話!這件事你大概忘了吧?可我不會忘。”
陸媛媛笑容妖冶,同時也是狠的。
“所以啊,我也要讓你嚐嚐被辱被恥笑的滋味,是不是很痛快啊?”
向雪琴咬著牙,從牙裏生生出來幾個字。
“你這個婊.子,不得好死。”
“還敢罵我,給你臉了。”
陸媛媛抬腳直接往口一踹,向雪琴頓時咳了一大口出來。
向北淮這次真的怒了,他猛地衝上前,剛要手,就被從樓上下來的男人給攥住了手腕。
對方似乎是練過,對付他是輕而易舉。
向北淮被反手鉗製在地上,向雪琴也被陸媛媛又狠踹了幾腳。
母子二人此刻的落魄比起昔日的風來,真是雲泥之別。
“向北淮,我之前就說過等我玩膩了就離婚。”
借著昏暗的燈,陸媛媛欣賞了一下剛做的甲。
再次把目移向向北淮,繼續道,“現在遊戲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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