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異，隔河相對。

它們一路沿岸逆流而上，向那分割兩省的大主崗上進。

“吭……”

“嗷嗚……”

行進中，兩互相以聲挑釁對方。

行至河道變窄，河石突出，熊鬼子竟搶先渡河。

這一幕，看呆了黑老虎。

這黑老虎是從西伯利亞一路殺過來的，一路上它是遇熊殺熊，遇虎逐虎。

剛纔不主攻擊熊鬼子，是因爲河水阻礙。

在這寒冷的冬季，要是整得一溼，基本就離死不遠了。

但讓黑老虎沒想到的是，這熊鬼子竟然主地來攻擊它。

黑老虎咆哮一聲，準備給予熊鬼子致命一擊。

野之間沒什麼道義，黑老虎沒法半渡而擊，但它會在熊鬼子臨上岸時發起攻擊。

熊鬼子踏著青石渡河，湍急的長流水迸在它上，熊鬼子張開發出怪異的聲。

眼看熊鬼子即將上岸，黑老虎將一縱，整個虎半立而起，一雙虎爪撲向熊鬼子。

“嗷！”熊鬼子怪一聲，彈跳而起。

這熊鬼子就像個大蛤蟆一樣，一蹦就來到了黑老虎頭上。

突如其來的詭異攻擊，讓黑老虎一撲落空的同時，熊鬼子落在了黑老虎背上。

熊鬼子一雙熊掌，分別抓在黑老虎左右大上，黑老虎將一歪，倒地將熊鬼子甩落的同時，虎頭向後一揚，張就咬！

這一口，黑老虎並不是想咬熊鬼子，而是避免熊鬼子趁勢攻擊。

等黑老虎迅速地翻而起，熊鬼子已向遠林間逃竄。

黑老虎咆哮一聲，將一提一縱，兩縱就追上了熊鬼子。

一個是五百多斤的東北虎，一個是不到二百斤的熊。

這熊再聰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它也佔不到便宜。

“吭！”忽然，熊鬼子將一拔，瞬間旋出五米開外。

這五米對老虎來說不算什麼，可熊鬼子落地，抱著雲鬆就往上爬。

熊鬼子爬樹並不快，可黑老虎剛追到樹下，熊鬼子把一擰，整個熊倒轉撲下。

黑老虎慌忙躲閃，熊鬼子卻又上了另一棵樹。

黑老虎再追至樹前，熊鬼子再次翻而下，撲黑老虎。

熊鬼子的故技重施，黑老虎已有準備。

虎嘯山林，黑老虎向後掀，騰在半空與熊鬼子相遇。

“嗷！”熊鬼子怪，一雙熊掌連抓，但眨眼之間，它被黑老虎按在了下。

熊鬼子劇烈掙扎，翻從黑老虎下躥出。

逃出生天的熊鬼子，快速爬上雲杉，說什麼也不下來了。

黑老虎甩頭吐掉一熊，它踱步到雲杉下，眼神兇惡看著抱樹的熊鬼子，然後慢慢趴了下去。

它是要守株待熊！

就這樣，一熊一虎、一上一下開始了僵持。

熊鬼子被黑老虎嚇壞了，此時它無比後悔自己的決定。但要沒有它拖住黑老虎，黑老虎怕是已連夜翻過張廣才嶺。

第二天，也就是1988年的1月8號。

今天是星期五，所以楚安民才催著趙軍他們去林業局接採訪。

早晨趙軍五點就起來了，他找到房後去看了眼一隻耳。

被綁的老虎，和能活的老虎不一樣。

被綁的老虎不能，循環不好容易凍死。

所以，昨晚趙軍他們往一隻耳上蓋了稻草和苫布。

當趙軍經過驢棚，走到虎棚前的時候，就看到苫布裡一拱一拱。

剎那間，趙軍渾都了！

趙軍挪腳步想跑，但忽然一陣吭吭唧唧的聲音傳耳中。

趙軍臉一變，過去掀開苫布，就見花妞妞正在東北虎懷裡蹭個不停。

趙軍一把揪住花妞妞脖子。

“嗷嗷……”花妞妞發出聲聲慘，二十多斤的它被趙軍提著後脖子拽過來。

“啪啪啪……”

趙軍一連了花妞妞十多個大兜，得自己手都麻了，趙軍纔將花妞妞推到地上。

落地的花妞妞，匍匐在地，一邊用眼睛瞄趙軍，一邊挪著小要跑。

“我告訴你啊！”趙軍一指花妞妞鼻子，花妞妞立馬停了下來。

“以後你再敢往外頭跑，我打死你！聽見沒有哦？說話！”

最後那有點欺負狗了，花妞妞哽咽著發出嗚咽聲，但被趙軍一掌拍在屁上。

“嗷！”花妞妞跑了，一路從趙家院子跑到李家後院，然後鑽進自己的狗窩，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見一隻耳沒被凍死，趙軍就進屋了。

昨晚王蘭和的面和餡，今早起來給趙軍包餃子。

而此時青石砬子下，趙有財、李春明、秦竹鬆、趙繼、張冬至五人辭別了宋柱子，跟著許長明從窩棚出來，打著火把往許長明昨天溜套子的地方去。

在前帶路的許長明走的很快，別看這老頭子年紀大了，但跑山仍是一把好手。

到了昨天聽到虎吼的地方，許長明擡手往上一指，對趙有財說：“看著沒有？那砬子尖。”

“啊！啊！”趙有財連連點頭，然後就聽許長明道：“昨天我聽那靜就從那邊傳來的。”

“行！”趙有財點了下頭，掃了許長明一眼，道：“老哥，你自己能回去？”

“沒事兒。”許長明把肩上的32號雙管獵槍摘在手裡，道：“你們小心點兒，我走了哈！”

衆人和許長明道別，然後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追去。

半個小時後，衆人發現了虎爪印。

趙有財帶著人一路追趕，當來到一岔路口前時，趙有財看著腳印往西南，便對李春明說：“李科長，咱們往南走，上大崗往回兜。”

說到此，趙有財擡手向秦竹鬆等人示意，道：“你們沿著腳印往那邊走。”

說著，趙有財向十一點鐘方向一指，繼續說：“那有片雲杉林，你們穿林子的時候一定加小心。

要是給它豁楞起來了，你們誰就打一槍，我在上頭聽著，我和李科長就準備堵仗了。”

衆人紛紛響應，然後兵分兩路。

趙有財、李春明奔向嶺上，秦竹鬆三人沿著黑老虎往西南。

趙有財、李春明走直線，秦竹鬆三人繞個彎。

當趙、李二人到達嶺上時，秦竹鬆三人剛雲杉林。

而此時，黑老虎都不用人驚，它已經踏出了雲杉林。

前面就是張廣才嶺，趙有財、李春明二人正在嶺上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