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回過神來,鎖的眉頭松開來,臉上出一笑意,吩咐道:“快去準備些點心和茶水來!”
對這位傳聞中的武安公,云苓一直很好奇。
傳聞他與太上皇是結拜兄弟,未涉朝堂前曾是江湖人士,不但功夫了得,更是有一聞名天下的好醫,素有鬼醫之稱。
云苓一直盼著武安公回來,好給那改良版雪參玉打打廣告。
“一會兒也順便可以問問這安神香的配方,興許能問出個一二呢。”
云苓正小聲嘀咕著,便聽得攬清院門口傳來一道洪鐘似的急切聲音,那一個中氣十足震天響,差點沒把屋頂的瓦片給震下來。
“小三兒啊!你媳婦兒擱哪兒呢?俺要看看制的那雪參玉,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好!”
自大周江山穩定后,武安公晚年間一直在外四游歷,尋找種種奇花異草。
對于云苓他有所耳聞,卻不曾見過幾面。
蕭壁城無奈的聲音跟著響起,“師祖莫急,您先把東西都放下來……”
云苓抬手掀開涼亭遮的紗簾,抬眼去,只見一個穿著麻布的瘦老頭走進來,對方腰間系著兩條草魚,腳下踩著破爛草鞋,步伐矯健。
上臟兮兮的,草鞋底和袖上都還沾著新鮮的泥土,背后背著一個大編織簍,里面七八糟地放著些云苓認不出來的奇花異草。
想來這人就是武安公了。
蕭壁城手想幫他拿草藥簍,卻被毫不留地一把拍開手。
“別!這可都是俺花了好大勁才摘回來的寶貝,你們這些五大三的兵蛋子,一個個糙手糙腳的,壞了俺跟你們沒完!”
武安公咋咋呼呼地走進院子,一眼就看到了湖心涼亭中的云苓。
“瞧你長得這麼丑,想來必是小三兒新娶的媳婦兒無疑了!”
他大步邁過去,瞪大眼睛看著云苓,目落在臉頰是胎記上,滿是審視和好奇。
“小娃,就是你破解了俺那雪參玉的方子?”
眼前的小老頭看著比太上皇要高一點,壯一點,就是滿頭白發七八糟的像個窩,渾打扮不修邊幅,走在大馬路上說是花子也沒人會懷疑。
云苓微微一笑,也不生氣,朝他行了一禮,“武安公請坐,我命丫鬟備了些自創的點心,看合不合您胃口。”
“等會兒再吃,你快先把那雪參玉給俺瞧瞧。”武安公擺了擺手,走進涼亭之后,卻忽然猛地變了臉,“嗯……?這是什麼味道?”
蕭壁城見他好好的忽然臉沉,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也下意識地張問道:“師祖,可是有何不妥?”
武安公用力聞了聞空氣,很快將目鎖定在云苓剛點燃的香上。
他手速飛快地下那香,神震驚地道:“靖王府怎麼會魂消香這等奇毒!”
云苓與蕭壁城皆是神錯愕,后者上前解釋道:“師祖是不是弄錯了,這是云苓研制的安神香,不是什麼毒藥。”
武安公目盯著香柱,凝重的神中閃過一遲疑,“仔細一聞的確差了些香氣,可這味道怎會與那魂消香如此相似……”
聽他提到香味,云苓神微,迅速道:“不瞞您說,這香是我從別得來的,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出。”
“我發現這香有很好的安神效果,才了想要仿制的心思,只是研制了好些天,比起原版來始終缺了一點香氣。”
武安公聞言,神急切地道:“那原本的香還有嗎?趕快拿給俺瞧瞧!”
“您莫急,我還留了一小截。”
云苓說著,從石桌上的瓶瓶罐罐中間拿出了一僅剩下小拇指長短的紅香柱。
武安公急不可耐地將之點燃,空氣中很快便多了一抹若有若無的香甜清幽。
“俺沒有認錯,這果然是魂消香,你們從哪兒得來的?”
聽聞武安公說這是奇毒,蕭壁城的神瞬間繃起來,“前些日子龍舟宴上,有人在畫舫中點了這香,云苓興趣,便將剩下的帶回來了。”
“師祖,您說這香是奇毒是什麼意思?我和云苓都吸過這香,可不曾見過有何中毒跡象啊?”
武安公臉沉沉地看著他們,陡然將背后那當命子一樣的草藥簍放在腳下。
“莫要聲張,到屋里去說!”
聞言,云苓和蕭壁城對視一眼,都在武安公的反應中讀出了凝重。
廂房里,武安公將門掩上,確保周圍沒有其他任何人后,才沉聲道:“這魂消香當做尋常的安神香用起來,的確于人沒有任何害。”
“可若一個人曾被埋下過引子,再吸這魂消香的話,便會于三日在睡夢中不知不覺亡!”
蕭壁城松了口氣,“三日?我和云苓聞過這香說有半個月了,眼下什麼事也沒有,這香興許只是恰好被當作安神香用了。”
云苓也附和地點了點頭,卻見武安公臉上的凝重沒有半改變。
他搖了搖頭,面擔憂地道:“不……你們兩個不知道,這魂消香是突厥皇室尉遲一族研制出來的,乃是他們的。非突厥皇室人,不可能知道配方,更不可能持有此香。因為若要研制此香,必須用到突厥大漠里映月湖中的泉水!”
“此外,魂消香研制出來兩個月后,的確就會失去作用,為普通的安魂香,可據你們手中這半截香的品澤來看,分明新研制出來不足兩個月!”
蕭壁城第一時間聽懂了武安公的意思,臉猛然一變。
“您的意思是說,突厥人的手已經進了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