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壁城生完氣，冷不丁見云苓渾服都了黏在上，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下有些擔憂。

“我暫且沒事了，你腹中還有孩子，盡快回去打點熱水好生洗個澡，莫要著涼了。”

夏夜的風從窗里吹進來，云苓微微打了個寒，了自己滿是紅藥的臉，一時犯了愁。

“你既然沒事兒了，那就把浴桶讓給我吧。”

蕭壁城微微一愣，“你說什麼？”

“院外不是正有一桶熱水麼，我冷的厲害，就在這里洗了。”

云苓隨便揪了個借口，看向蕭壁城，“你讓陸七去一趟攬清院，冬青把我的換洗裳和針箱都拿來。”

這會兒才戌時，打算等到夜半三更再回攬清院。

蕭壁城微愣，見云苓不住地臉，便知是不想被別人看見真容。

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他還是配合地從浴桶中起了。

“……那你洗吧。”

反正云苓在漱石居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還真有些擔心對方穿服吹夜風會涼。

就是不知道，假如云苓知道他雙目已恢復的真相后，還能不能如此坦然地當著他的面洗澡。

蕭壁城唯一敢肯定的是，他絕對會被云苓打死。

待陸七重新換上干凈的洗澡水，云苓才從屋走出來。

“多謝王爺好心把洗澡水讓給我。”

見開始寬解帶，蕭壁城悄悄離開房間走到屋的窗前，任由冷風吹來紓解滿心的躁火熱。

雖然看不見，但耳邊水花起落的聲音卻忽然變得異常明顯。

蕭壁城面無表地注視著窗外的涼月，眼前卻不斷浮現出云苓方才的模樣。

他手了自己的，被咬破了皮的角微微刺痛，心底卻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以及好笑的喜悅。

方才被下藥暗算的氣怒，也在這一刻消散了不。

片刻后，云苓換好干凈服走出來，暖黃的燈下，一襲白衫，青如瀑。

蕭壁城呼吸微頓，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瞬間。

明明黛未施，簪釵不著，他卻生生看出一種蠱人心的。

見蕭壁城還穿著那服，云苓問道：“王爺要不要也洗一個？不嫌棄的話，浴桶里的水還沒涼。”

蕭壁城回過神來抖了抖角，如果不是云苓的樣子過于正經，他真的懷疑對方是故意氣他的。

“不用了，本王已經陸七去重新燒了水。”

“哦，那一會兒別讓陸七伺候了，他笨手笨腳的，我來幫你把。”

蕭壁城頓了頓，覺好不容易制住的火氣又蠢蠢起來，他無奈地道：“本王上藥尚未褪去。”

他可以認為這是在勾引他嗎？

云苓拿起冬青送來的針，沖他笑了笑，“沒事，現在我可以先幫你封住藥。”

幾針下去，片刻后蕭壁城果真覺舒適了不，但他仍然能覺到有一團火被在丹田不得釋放，令人悶氣躁。

“扶本王到浴桶邊就可以了，其余的我自己來。”

妖真要服侍他洗澡的話，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云苓知道他雖然看不清，但眼神已經比先前好很多了，便也沒有多做什麼。

待過會兒給蕭壁城的眼睛施完針，才于三更半夜回到攬清院中。

冬青還沒睡，一直在等回來，云苓隨口問道：“太上皇有沒有鬧？”

“奴婢到廚房給太上皇做了碗甜湯，就是比不得王妃手藝好，太上皇嫌棄了幾句，喝完便睡下了。”

云苓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你是個機靈的。”

冬青忍不住道：“王爺，府生了什麼事？先前我瞧見秋霜被葉侍衛綁起來扔到了前院。”

“做了碗甜湯給瞎子，謊稱是我做的，里面下了藥，想給瞎子做小老婆呢。”

冬青面驚愕，隨即然大怒。

“這個好不要臉的秋霜，要不是您好心攔下王爺，早就被送到莊子上苦去了！”

“您為保親說，不激也就罷了，還竟敢向王爺下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云苓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總之給過機會了，錯過了就沒有第二次。”

不是爛好人，蕭壁城再要嚴懲秋霜的話，不會再多說半個字。

不作死就不會死。

秋霜被綁著在王府前院的地上跪了一夜，一雙幾乎完全失去了知覺。

翌日一早，所犯下的事，便毫無保留地傳遍了靖王府上下，眾人嘩然。

蕭壁城總歸沒有趕盡殺絕，給了秋霜兩個選擇。

“要麼去城南莊子上思過兩年，要麼便尋個合適的人嫁了吧，以后無需留在王府做事了。”

當然，秋霜不可能再嫁給什麼七品副尉，那一百兩銀子的陪嫁也沒有了。

秋霜聽完后立馬變了臉，哭喊道：“王爺開恩啊，您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吧！奴婢知道錯了！看在奴婢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被發落到莊子上兩年，是絕對不肯的。

可如果沒有靖王府撐腰，以一介奴籍丫鬟的份，除非重獲自由，否則只能嫁給那些下九流的賤籍為妻。

家世清白的普通人，只有做妾的份兒！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想要的，秋霜撞了南墻，悔不當初。

“奴婢愿意嫁給游牧副尉，奴婢發誓今后一定安分守己，也絕不芥副尉腳不便！”

蕭壁城面沉，娶妻不賢家宅不寧，他那個部下是個老實人，若當真把秋霜許給他便是害了人家。

“此事莫要再提，你既然選擇嫁人，那便再相看相看吧。”

一句話，就阻隔了秋霜所有的退路。

任由秋霜哭的梨花帶雨，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為說一句話，哪怕是秋霜的父母，也沒有臉面再像蕭壁城和云苓求。

這能怪誰呢？

明明已經有了旁人艷羨的婚事，卻偏生貪心妄想，生生葬送了一切。

“真替王妃不值，王妃好心為保，竟還不滿足，把主意打到王爺上！”

“王妃對秋霜已是仁至義盡了，換作別家主母，定然人拖下去打死，或是發賣進花樓中了。”

對于秋霜最后的結局，云苓并未手或多言一句。

雖如此，的聲卻反而在府中又大大上升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