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就來到了金谷縣,再往前不遠就是金谷所在的位置。
霸下型運輸船會停靠在上游的某個位置,然後通過暗河和金谷的連接來運送和接收貨。
不過江晁自然不會這樣過去,他提前下了船,朝著金谷的方向走去。
星夜之中,他走在大道上。
走著走著,他聽到了人聲從前方傳來。
江晁立刻握住了槍,朝著黑暗之中看去,天上無人機飛過,舒的聲音傳來。
“前面路口有個村子,村口有人聚集。”
江晁收起了槍,接著朝著前面走去,果然前面有著一個村落。
或許是今天格外地燥熱,雖然了夜,許多人都睡不著,便在這江邊村口的大樹下乘涼。
江晁遠遠地看著大樹下的人。
男老坐在大樹下,有人席地而坐,有人靠在樹上,也有人直接躺在地上。
還有調皮的孩爬到樹上,或者在樹下打鬧。
“好像有個茶攤?”
“賣茶?”
“我好像聞到了酸梅湯的味道。”
立夏時節,青梅也到了可以採摘的時候,按照這個時候的習俗都要喝酸梅湯。
村裡的老嫗採摘了青梅,在路口的大樹下熬了梅子湯之後售賣。
給過路的人,還有村裡的人。
賣的也不一定是錢,喝的人大多給些瓜果蔬菜,或者一淺碗小米,便能夠喝上幾大碗。
到了此時此刻,江晁好像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好像今天就是立夏吧?”
舒回答:“是啊,今天就是立夏。”
江晁:“夏天到了啊!”
想到這裡,江晁也有些口了。
江晁將掛在脖子後面的斗笠給戴上了,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旅人了。
那是白天江晁第一次出發的時候準備的,還想著遮擋太,結果本沒用上。
不過此時此刻,他戴著斗笠在夜裡趕路的模樣也並不尋常,靠近的時候立刻有村人站起來向了他。
“幹什麼?”
“買碗酸梅湯喝。”
聽到這話,村人坐了下去,似乎不再看他,但是目偶爾還是會注視向這邊。
江晁拿出一枚銅錢:“給。”
老嫗開心地笑了起來:“喲,是錢。”
收到錢之後,老嫗拿出一隻碗給江晁打了一大碗。
江晁口難耐地端著碗坐在樹下,但是一開始端著沒有喝,而是和老嫗說起了話來。
“一個人,家裡人沒來幫幫忙?”
老嫗說:“沒有人。”
江晁:“哦?”
老嫗:“都死了。”
江晁看著老嫗,這般悲慘的事,老嫗說得格外平靜。
或許是已經過去了很久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江晁想要問什麼,但是最後沒有說出口,既然是傷心往事,沒有必要去揭開別人的傷疤。
江晁終於喝了一口,村口大樹下的風一吹,聽著蟲蛙鳴,夏夜的覺瞬間就上來了。
老嫗也問他:“從哪裡來的,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吧?”
江晁:“從西河縣。”
老嫗音調變了:“喲,是隔壁那個神仙下凡的西河縣嗎?”
江晁:“額,是。”
老嫗問他:“你看過神仙和神巫沒?”
江晁總不能說神仙天天看見,神巫也經常見,只是點了點頭。
老嫗說:“還是你們西河縣有福氣,聽說鬧疫鬼的時候,你們那邊就沒死幾個人,果然有神仙庇佑啊!”
其實也死了不,但是和金谷縣這邊比起來,便了老嫗口中的沒死幾個人了。
說完,老嫗又給江晁打了一碗。
江晁端著碗坐在樹下慢慢地喝著,
而這麼多村民聚集在一起,除了乘涼之外也不會靜著,大家一邊喝著茶湯,也有人開始講起了故事。
而說的故事,便是神巫坐著牛車在金谷縣外,收了那五鬼道一衆妖人的故事。
江晁當時通過無人機的鏡頭看過,不過此刻聽村民們說起來,又是另一番味道。
講故事的村人說起那場面的時候,神采飛揚抑揚頓挫,說到彩的時候還手舞足蹈。
當然,故事也比原本的場面有誇張之。
雖然原本就已經很誇張了。
“當時,神巫擡手一指。”
“手掐法訣,念起了咒語,天上的龍立刻聽令行事。”
“頓時風雷驟起,天上烏雲佈,大地上霧慘慘,霧氣之中無數鬼神出現,還有四方的地神山主……”
“再看那天上,雲中君正乘著龍在天上看著呢!”
“那從蜀之地而來的邪魔,五鬼道的妖人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
江晁坐在樹下,覺一切很夢幻。
他聽著別人說故事,而自己就是故事之中的人,或者說故事之中的神仙。
只是說到那五鬼道的妖人灰飛煙滅的時候,那講故事的人更是激非常,其他的村民也紛紛高呼,咬牙切齒地大聲好。
好像對那五鬼道的妖人憎恨非常,恨不得能寢其皮食其一般。
而這個時候,江晁看到那賣茶湯的老嫗也站了起來,大聲好。
“好!”
“好好好,把這些造孽的東西。”
“都打間地獄,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講故事的人也立刻說道:“沒錯,神巫還代替雲中君下了法旨,這些五鬼道的妖人死了之後都要打間地獄之中罰,永世不得超生。”
“那間的刑罰,可是……”
“有火燒,有刀斬,有油炸,有……”
說起那些妖人是如何在間地獄罰的,村人們更是熱高漲,一個個還加其中說道起來,場面十分火熱。
故事到了這裡算是進了最高,甚至遠甚過神巫出場的畫面。
聽完了故事,江晁接著朝著金谷也即是鐵砂小地獄上路了。
走上了那條,真正將人打地獄的路。
哪怕死了。
也不得超生地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