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道人看著兩人,嘟囔道。
“我也來鹿城日子不多,城的街巷還好,城外的路當真是不,尤其是這邊。”
牡丹園和那廟址選定之並不算太遠,只有幾里路而已。
但是野路並不好走,路上有多田埂樹林,走得彎彎繞繞。
走著走著,天就一片漆黑。
“莫不是走錯了吧?”
“應該是這邊。”
按照他們所想,走著走著不經意間到了神巫,然後就好像之前老道厚著臉皮蹭上去。
如此一來便又可以看到神巫作法,老道總相信只要多看多學,總有一日就能夠得悟。
只是當他們在夜裡終於來到高坡上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本沒有人。
這裡本就是一片貧瘠的荒地,周圍荒無人煙,坡上沒有樹,只有荒草。
老道:“爲何沒有人?”
鶴道人:“確定沒錯?”
鰲道人:“肯定沒錯,就是這裡。”
老道:“爲何要在這裡建廟?”
鶴道人突然發現了江邊的微弱影子:“在那邊。”
他們立刻看過去。
便發現江邊有著重重迭迭的影在晃,看上去莫不是有百人以上。
這些人聚集在江邊,似乎在舉行著什麼盛大的典儀,不過此刻已經接近了尾聲。
“這些人在做什麼?”
“莫非就是神巫從西河縣召來的人?”
“不清楚。”
隨後,道人們便看到那些人推著獨木車將大量的東西運往了這邊。
這些人一個個穿著統一的服飾,還用布將口鼻都遮蓋了起來,看上去神無比。
而手上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工,也不知道做什麼的。
“來了來了。”
遠遠地,道人們迎上去,想要拜見神巫。
但是神巫沒有看到,迎面兜頭就是一棒。
隨著那隊伍越來越靠近,三人赫然發現,站在隊伍前面的竟然是一個妖魔。
一個站著的老虎提著一盞燈行走在月下,後層層迭迭的人披著奇特的服飾手持怪異的工隨行,這場面著實讓人生出一種不好的覺,仿若見到了傳說之中的老虎率領著倀鬼夜行的畫面。
尤其是那暗紅的虎頭,顧盼生威之間,虎目和虎紋更是生出一種擇人而噬的意味。
冷風一吹,三個道人嚇得魂魄盪漾,哪裡敢上前。
一下子躲在了壑裡,沒敢吱聲。
“什麼,什麼東西?”
“啊?”
“看不清啊!”
“那是什麼東西走在前面?”
“老虎?”
“哪有那樣的老虎。”
“妖魔?”
“看見神巫了沒?”
“沒看到啊!”
神巫安排好的事務之後,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因爲接下來的一切將會由鬼神盔指引劉虎,隨後率領著衆人完。
等到“虎妖”和“倀鬼”浩浩地走過,三人終於從壑裡冒出了頭,朝著遠看去。
那些人帶著東西上了山坡,坡上掛起了一盞盞燈,似乎在做些什麼。
但是距離得太遠,看不太清楚。
老道看向了鶴道人:“你過去看看。”
鶴道人瞪著眼睛指了指自己,然後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行,我這瘦胳膊瘦的,還不夠老虎吃一頓的。”
老道立刻看向了鰲道人:“你去?”
鰲道人脖子一,嘟囔道:“我可不過去,他不夠吃一頓的,我就夠吃啊!”
道人們推讓了一番,誰也不肯在夜裡上前去一探究竟。
老道怒了:“膽小如鼠的傢伙,平日裡一個個說向道之心如何堅定,一到關鍵時刻就慫了,只能看老道我的了。”
老道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顆丹藥。
丹壯慫人膽。
吞了這粒丹,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是老道掏丹逆天搏命,卻把鶴、鰲二道人嚇得夠嗆,連忙止住了老道的作。
老道平常除了有些修道走火魔,考慮事還是分明的,但要是吞了丹,那可就不一樣了。
“別別別,道主啊,現在可不是服丹的時候啊!”
老道磕了藥發了癲,他們也怕。
而這個時候遠那“虎妖”佈置好了一個個人的任務,提著燈籠沿著小路回來,似乎是要重新回到江邊拿什麼,又似乎是在巡邏。
三人再也不敢吵鬧了,將頭伏在裡,一不敢。
就這樣。
三人隔著老大遠,看著那“倀鬼”在山坡上神神的,數以百計的人在山坡上挖地平地,然後又似乎在倒什麼,攪拌什麼,最後又在塗抹著什麼。
三個中老年的道人眼睛瞪得昏花了,都沒瞧出個什麼。
熬了一夜,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
天亮了,鶴道人推搡著旁的兩人,從壑裡鑽了出來。
“啊切。”
“哼,哼哼。”
三人打著噴嚏聳著鼻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坡下,然後臉上皆是大驚失。
因爲。
昨天來的時候還是一片雜荒草地的土坡,此刻變了一大塊灰的巖地。